“夫人……”
刘湘婉轻笑:“我如此说并非想让相公心疼我,而是觉得此生我很幸福,很知足。”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出生在刘府这个官宦人家,有姨娘的疼爱,祖父的怜爱,弟弟们的喜爱,如今还有一个他……
“夫人,待为夫为我娘报仇雪恨,咱们便搬到怀远将军府,届时诺大的将军府,唯有我们夫妇二人,没了勾心斗角,多了儿女饶膝,日日皆可开怀大笑,这样的日子,为夫想想都惬意。”自打他娘过世后,每一日他都恨不得搬离宁远将军府,再不想跟他们有一丝瓜葛,可他羽翼尚未丰满,容不得他挺直腰板,不过快了……这一日很快就要到了!
“好,到时咱们就搬出去。”刘湘婉握住他的手,轻声道。
“为夫承诺你的事绝不会食言。”
“我相信相公!”
“老爷,何事让你做出如此决定?”那可是金枝玉叶,一府主母,老爷怎能将公主禁足,此事要是传出去,圣上定会追究其缘由。
魏松脸色苍白,沉吟片刻,低声道:“唤青墨过来。”
魏东躬身点头,刚行两步远,便听老爷低叹道:“算了!别去了!”
“老爷……”
魏松坐在案桌前,看着那一排排的毫笔,心思早已飘远,此事不能让青墨知晓,如今他与公主早已势同水火,一旦他知晓此事,怕是会立即向圣上禀告,而此事公主到底进行到何地步,他尚且不知,遂不能自乱阵脚将其禀告给圣上,万一圣上一怒之下治他们一家的罪,何苦来哉!可若不说,以公主的脾性,怕是贼心不死,遂当机立断将其禁足在院中,更是派心腹之人镇守在外,只进不出,这样公主便不能与外面在有何联系。
“如今府中乃多事之秋,你去叮嘱看守之人,即便尧哥他们求见,也不能让其进去。”
“奴才明白!”不该他知道的事不能问,不然颈上的人头便会不保。
魏东刚刚退下,就见尧哥三兄妹进来,尧哥铁青着脸,质问道:“爹,您为何软禁我娘?”
“此事为父心中自有定夺,你们回去吧!”
“爹,二哥在您心中当真如此重要,重要到娘与我们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他一人。”
闻言,魏松狠狠拍着桌子,怒声道:“你们不知详情便在这恶意揣测,别逼为父动家法处置你们。”
三兄妹俱是不可置信:“你……”
魏松冷冷道:“为父这么做是为你们好,如果不想家破人亡,不想没了性命,就乖乖听为父的话,不然……”
尧哥脸色发白,身子踉跄下,低声道:“爹,我娘到底发生何事?”
“不该你们知道的事莫要多打听,”魏松眸光微冷,阴翳道:“你们只要知晓,为父不会害你们就是,至于你们娘,暂且让她冷静一段时日,待风波过去,为父自会让其出来。”
“爹……”魏瑾兮上前一步,扯着他爹的衣袖,哽咽道:“爹,我娘到底怎么了?您能不能告诉女儿原由?”
魏松这辈子唯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便格外疼爱她,无论她要什么,只要他能办到,皆会满足兮儿,这么讨人欢喜的女儿,公主怎能……怎能行如此忤逆之事,非要将这个家折腾散了,儿女折腾没了,她才甘心吗?
“兮儿,你还小,有些事为父尚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着想,为了你们娘的安危,为了魏家的安稳。”
魏瑾兮不住低泣:“爹……”
魏松眸光看向尧哥,淡淡道:“你是宁远将军府的世子,是他们的兄长,遇事怎能如此惊慌失措,毫无兄长的担当。”
尧哥垂着头,担忧道:“爹,儿子只是……”
“此事与你们二哥无关,是你们娘心大了,大到咱们这个家容不下她,遂为父为了府中安危才会如此行事,也唯有这样,咱们一家人方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尧哥并非毫不知情,隐约猜到他爹言外之意,低声道:“爹,可是我娘跟……”
只见魏松猛地站起来,厉声道:“给我闭嘴!”
尧哥身子一颤,瑟瑟道:“爹……”
“此事你们不许问,不许听,权当不知情。”
魏瑾兮扯着他爹的袖子,不住哽咽:“爹,那是我娘,说的好听被您禁足,实则被您软禁,事到如今,您却不跟我们道与实情,为人子嗣,我们焉能不急。”
“兮儿,有些事你不知,为父也不想让你知道,你是为父的女儿,也是最小的孩儿,只要为父在这世上一日,自是希翼你过得顺心顺意,无一丝烦心事。”
“爹,女儿知晓您为我着想,可女儿已经长大,到了嫁人的年岁,焉能被您一意庇护。”
哲哥阴沉着脸,低声道:“爹,若您不想孩儿们怨恨二哥,便将事情如实告知我们!”他就是想知道,娘到底犯了何错被爹软禁,还是说爹为了二哥软禁他娘,倘若是后者,他定要进宫替他娘击鼓伸冤。
魏松低叹:“有些事为父不能说,一旦说了便是……”掉脑袋的事。
哲哥恼怒道:“爹……”
“你们下去吧!这段时日你们哪里也不许去,只能呆在府中,不可胡乱生事,不可恣意妄为,安安静静的待在府中,知道吗?”最后一句,魏松语气极为阴冷。
哲哥一脸不忿之色,开口便要辩驳,未料三哥拽了拽他的袖子,对他摇摇头,方忍下心中的怒火,就这样,兄弟俩拉着哭哭啼啼的兮儿离开,留下魏松一人坐在凳子上长吁短叹,这日子怎过成这样……
“东西送出去了吗?”
向嬷嬷低声道:“老奴已将东西取走,并着人送了出去。”
只见三公主眉眼带笑:“他以为将本宫软禁在院子里,本宫便束手无策,真是可笑!”
“您故意惹怒老爷,只为盗……如今被他软禁在院中,日后若想作甚,怕是难上加难。”
三公主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桌面,冷笑道:“今儿之事乃本宫突发奇想,若不是老二夫妇联手对付本宫,本宫尚不至于那么心急,可他们夫妇一个明目张胆的讥讽本宫,一个想要分走本宫手中的权力,这才逼得本宫出此下策,不过这样也好,老爷将本宫软禁于此,日后便不会注意本宫的动向,于本宫而言,犹如如虎添翼。”
向嬷嬷脸色微白,惴惴不安道:“公主,不知为甚,老奴心慌的很。”
“此事唯有你我知晓,日后他们便是知道,为时已晚矣,倘若大皇子最终还是未能得手,也只能说我们时运不济,不得老天垂怜。”
“公主……”
“本宫争强好胜一辈子,如今被人骑到脖子上作威作福,若任其发展,本宫这辈子只能被他狠狠压死,既如此本宫宁愿放手一搏,成了,本宫要他不得好死,不成,这辈子本宫活的也不屈。”
向嬷嬷低声道:“公主,无论何时何地,老奴会陪在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