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其实我心下一直不解,既你与大哥兄友弟恭,为何你成亲之日,他却未曾回来?”

“我大嫂身怀有孕!”

刘湘婉含笑的点头:“原来如此!”

这时,魏瑾兮带着婢女逛到此处,待见到坐在凉亭中的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慌张之下稳了稳心神,方对其福了福身,低声道:“二哥,二嫂。”

魏家祠堂之事还历历在目,魏廷茂本来含笑的面容收敛些许,淡淡应了一声,倒是刘湘婉起身,行至她面前,含笑道:“妹妹可是在逛园子,不如一起?”

魏瑾兮悄悄抬头,觑了觑二哥的脸色,小声道:“不了!我还要去别处!”对其福了福身,带着婢女离开。

直至她身影消失,刘湘婉方走回亭中,低叹道:“长辈们的事,到底还是牵连孩子们……”

“这是我们各自的选择,输赢皆看天意!”

“适才我看妹妹倒是很想跟你亲近。”

“我与她之间隔着杀母之仇,注定做不成旁人家手足情深的兄妹,还不如一直这么淡然处之,对她对我都好。”

“唉!事事不能尽如人心意……”刘湘婉低叹,不这样又能如何?事已至此,魏大哥绝不会后退一步!

“小时瑾兮很是怕我,自打去年为夫打了胜仗回京,便极为黏着我,即便我对她冷言冷语,亦或者不理不睬,她也不过同我置气两日,又颠颠的黏过来。”

“每个女子心中都有一个英雄,”刘湘婉含笑道:“我从妹妹眼中看到她对你的崇拜之情。”

魏廷茂垂下头,自嘲道:“早晚有一日,她会对我恨之入骨!”

话到此处,刘湘婉也不知如何劝慰他,轻叹道:“相公带我逛逛别处,看看各处的景致。”

就这样,魏廷茂带着刘湘婉逛了半个下午,夫妇二人回到院子,就见立在院门口的赵妈妈一脸的望眼欲穿之色,见此,刘湘婉调侃道:“妈妈,有相公陪在我身边,你何必这般担心?”

赵妈妈脸色微红,低声道:“姑娘,您明知老奴为何这般,还打趣老奴。”

魏廷茂含笑道:“妈妈休听她之言,她的安危凌驾于一切之上。”

“还是姑爷……明白老奴。”本想说姑爷善解人意,又自觉此话不甚恰当,遂话音一转,变成干巴巴四个字。

直至天色渐黑,魏廷茂一直守在刘湘婉身边,反弄得她不甚习惯,皱眉道:“相公,你没有公文需要处理吗?”

“陪你便是我最重要的事。”

此话一出,一股恶寒顿时涌进她的心里,瑟瑟道:“相公,这成亲前和成亲后,你变化未免太大!”成亲前,那是妥妥的高冷姿态,如今却句句甜言蜜语,听的她直起鸡皮疙瘩。

魏廷茂含笑道:“怎么?你不喜为夫的情话。”

刘湘婉扯了扯嘴角,讪讪道:“确实!”

魏廷茂恍若不闻,淡淡道:“天色已然不早,咱们也该上床歇息了。”

刘湘婉身子一僵,尴尬道:“相公若困了先睡就是,我还有一个荷包尚未绣完,待我绣好便去睡。”

魏廷茂抬起右胳膊拄着下巴,轻声道:“既然夫人不困,为夫陪你就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她绣荷包。

被人这般紧盯着,刘湘婉连连扎了两次手指,方要将指尖放进口中吮下,眸光便见身边那人起身,一步行至她面前,直接从她手中抢过荷包扔到门口,冷冷道:“日后在不要碰针。”拿起她的手指细细查看,见又有血珠冒出,从袖子里拿出丝帕替她小心擦拭,低声道:“府中有绣娘,日后你需要什么,直接让她们给你绣。”

刘湘婉扯了扯手,愣是没扯动,耳边又听他的低斥声:“动甚!没看见指尖再冒血珠吗?”

“刺绣焉能不扎到手。”

“既如此,从今以后再不要拿针。”

刘湘婉低叹:“不过是件小事,不值得你发火,”瞥了眼扔在地上的荷包,轻声道:“咱们就寝吧!”

魏廷茂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往床边走,刘湘婉身子僵硬,小声道:“明日要回门,今晚咱们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魏廷茂脚步顿了顿,脸色不虞:“先上床再说。”

这厮不会又想折腾她吧!

夫妇二人由着婢女伺候脱下衣裳,身着亵衣躺在床上,魏廷茂熄了火烛,放下帷幔钻了进去,刘湘婉磕磕巴巴道:“魏大哥,咱们……明日咱们还要回门……”一紧张又唤回往日的称呼。

魏廷茂不甚在意,躺在她身边,大臂一挥搂着她,低声道:“睡吧!今晚我不碰你!”

刘湘婉心下一舒,轻轻闭上眼睛,可是……可是……这厮的手放在何处,猛地睁开眼睛,怒声道:“你怎可出尔反尔?”

再看魏廷茂早已闭上眼睛,带笑道:“虽为夫应承不碰你,却也不能一动不动如和尚般念心经吧!”

“你……”

“在说话别怪我反悔。”

刘湘婉气愤的掐了下他的胳膊,方闭上眼睛。

两刻钟后,魏廷茂耳边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方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慢慢抚摸她的头,看着她酣态的睡颜,低声道:“这样的日子可真好!”搂住她渐渐进入梦乡。

翌日早上,夫妇二人用过早膳后,一同去正院请安,即便昨儿闹的如何僵,他们的行事规矩却是让人挑不出一丝诟话,请安后,方离府去了镇国将军府。

马车上,刘湘婉低笑道:“回门的东西,你何时准备的?”昨儿他们一直待在一处,并未见他唤人置办。

“这有何难?不过是张了张嘴,吩咐人去办就是。”

“相公有心了!”

魏廷茂把玩着她白嫩的手指,低笑道:“今儿你回门,为夫自是要给你撑面子。”

“你……”

“岳母对你我的亲事好似心下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