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惊吓,他到底怎么了?

只见宋天华脸色铁青,暴跳如雷:“到底出了何事,再不说爷直接卖了你。”为甚众人看到他神色惊慌,莺歌更是吓得落荒而逃。

宋二垂下头,身子不住颤抖,颤声道:“少爷,您的头……”说完哇的哭出声。

头!头怎么了!

宋天华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头,随即脸色惨白,挣扎的从床上站起来,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往梳妆台走去,未料刚走了两步膝盖一软,噗通摔在地上,宋二屈膝爬过去,颤抖的扶起少爷,低泣道:“少爷,如今可如何是好?”

宋天华咬牙切齿道:“扶我去梳妆台。”

铜镜面前,只见倒影里宋天华光着脑袋,脑顶还点了六个戒疤,一副和尚模样,呆愣了足有半刻钟,待他晃过神儿,怒急之下,一把将宋二推开,满脸阴翳道:“是谁?哪个不要命的敢这么对我?不知道我是谁吗?”怒火中烧的他将屋中的东西全都砸了。

这时,宋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少爷的大腿,哀嚎道:“少爷,如今可如何是好?”老太君发过话,倘若少爷再行事不周,玷污安国公府的门楣便将他逐出家门。

宋天华气急败坏道:“我怎么知道?”如今他这番模样,怎能出去见人,一旦踏出此门,安国公府的清誉怕是被他丢到大街上,任人践踏,到得那时曾祖母会如何对他?岳父会如何对他?老太爷又会如何对他?

一时间主仆二人愁眉不展!

老鸨听到些许耳闻,慢悠悠从楼下走上来,行至莺歌房门处缓缓道:“宋公子,既然您醒了,这账什么时候结啊……”

闻言,宋天华青筋毕露,显然已处在暴怒中,看着宋二怒目而视:“我在这睡觉,你去哪守夜了?”

“奴才在楼梯口将就了一宿。”

宋天华指了指他的脑袋,怒声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我怎就一点也未察觉?”

宋二垂着头,低泣道:“少爷,奴才也不知。”

宋天华咬牙切齿道:“将莺歌给我叫进来,快……”

宋二忙不迭起来,飞快的跑出去。

半刻钟后,莺歌换了身翠绿色的衣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不过这回她的脸色苍白,神色畏惧,显然被宋天华的样貌吓到,不由咽了咽口水,瑟瑟道:“宋公子,您找奴家?”

宋天华紧握双拳,满脸阴翳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神情冰冷,阴霾道:“说,是不是你弄得?”

莺歌惨白着脸使劲摇头,被他之言吓得魂不归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这房间唯有你我二人,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定是你,说不得你还有同伙,说……你的同伙呢?”宋天华气急之下,松开她的下巴,扣住她的脖子将其拖到门口,阴冷道:“再不说,我弄死你。”

莺歌脸色发红,眼睛瞪得贼大,喘不上气,唯有使劲全身力气拍打她:“疯子,疯子……”

宋二吓得脸色发白,一把抱住少爷的腰,焦急道:“少爷,您不能这样……会闹出人命的。”

宋天华怒声道:“滚开,老子今儿要弄死她。”

莺歌见他铁了心要弄死自己,唯有用两只手狠狠挠向他的脸,憋气道:“不……不是我,放开……我……”

宋二眼见少爷要弄死莺歌,毫无办法下,唯有大喊:“少爷,您想想老太君,想想国公爷,奴才求您了,千万别犯傻……”

宋天华身子一僵,慢慢放开她的脖子,莺歌一把推开他,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上,拼命的大口喘气,适才他是真想杀了她,吓得神色惊恐不已,瑟瑟道:“宋少爷,我真的不知道……昨晚你与我芙蓉帐暖后一同睡下,我累的……什么也不知道……”‘奴家’二字再也说不出来。

宋天华瞥了她一眼,眸光慑人,冷冽道:“除了你,谁还能打开这屋子的门,莫不是他能穿墙而过?”

莺歌畏惧的身子直发颤,双手抱膝后,拼命摇头:“我真的睡下了,什么也不知道……”

宋二小心翼翼走上前,低声道:“少爷,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门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若……若……后果不堪设想。”

宋天华眼神阴霾的看着莺歌,冰冷道:“不要被我发现,若是你动的手脚,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莺歌身子一抖,神色畏惧的点了点头。

宋二小声道:“少爷,您不能这般模样出去,不如……不如奴才出去弄个帷帽,可好?”

宋天华轻哼一声,随后垂下头慢慢思忖,待会儿回到府中,他该如何是好,即便磕头认错,想必曾祖母也不会轻饶他,倘若气急之下将他逐出府,又该如何是好,烦躁的摸了摸头,顿时咧嘴痛乎,适才没发觉,如今头上的戒疤让他脑袋阵阵发疼。

想及此,宋天华脸色扭曲,咬牙切齿道:“哪个找死之人敢这般对他,待他查到定要将其五马分尸,死后扔到乱葬岗喂狗,方能消他心头之气。”

出去后迅速回来的宋二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帷帽,小心的递给少爷,轻声道:“少爷,您将其带上,咱们好速速回府。”

“马车可在门外?”

宋二低声道:“适才奴才出去时,已结了账又找好马车,只待您下楼,咱们便可速速回府。”

宋天华带上帷帽,宋二打开门,推开门口围着的众人,主仆二人飞快出去,下至拐角处碰到一醉醺醺的男子,二人推搡间,醉酒的男人见他大白天这般遮遮掩掩,气愤之下抬头将他头上的帷帽拽下来,仅此一下 ,醉凤楼内的众人皆看清宋天华此时的模样,只见其成了光头,脑袋上点了戒疤,脸上更被莺歌挠的血迹斑斑,众人倒吸一口气,随后大笑道:“和尚!和尚来青楼嫖妓啦!”

“原来和尚也有六根不净的时候。”

“和尚也是男子,怎能不想软香温玉在怀。”

“也不知哪家寺院的和尚,哎呦,日后我可得告诉夫人,在不可去那家寺院凭白添香油钱,给了他们也是出来喝花酒。”

围观中的众人冷不丁道:“不对,那人看着好生眼熟?”

“看着是眼熟,他是……他是……”楼中的人顿了顿,大惊道:“安国公府的长子嫡孙宋天华。”

“他怎么成这样了?”

“没看见他脑顶的戒疤吗?许是出家了,又忍受不得每日诵经念佛,这不偷偷摸摸出来,寻红尘里娇滴滴的美人。”

“没听说宋家大少爷要出家?”

“这有什么?像他们这般出身高门大户的公子,终日无所事事,闲的没事出家寻个乐子被。”

“有理,有理,甚是有理。”

闻言,宋天华脸色铁青不已,眼神阴冷的看着那个醉醺醺的男子,指着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