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冷一热,她难受死了。

同时也隐隐害怕,她爷做的那么出格,毫不留面子给魏亨,不知道魏亨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爷故意的吧,简直把盛西当成自家女婿一样,各种热情。

又是夹菜又是关心合不合胃口,甚至还想亲自给他倒茶,要不是盛西竭力阻止的话。

饭点了尾声,祝太爷出去上洗手间,没多久,魏亨也跟着站起,离开包间。

走廊外。

祝太爷拄着拐站在那里,刚才遇到服务员,便让对方把账单拿来,他打算先把账结了。

“你是打算帮那个外人了?”魏亨轻易从后头追上,直入主题。

刚才祝太爷的所有举动在他看来都是挑衅,他晓得祝太爷不喜欢他,他并不在意为什么不喜欢,也不去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

他深知人民币也不能做到每个人都爱,何况是人呢。

但他不能接受,祝太爷竟然妄想把祝阳撮合给别人!

祝太爷眉心拧起,不满这连称呼也没有的对话,实在无理。

因此他没应声。

“这样的话,那我们只是能敌人。”魏亨也不在意祝太爷有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

祝太爷这下忍不住,转身,火气涌上头心,直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小伙。他活了将近一个世纪,除了年轻时被上头吆喝过之外,后来呢,官职屡屡加,权利越来越大,他已经好几十年,没被人无礼过了。

哪个看见他,不都得恭敬的叫一声祝爷。

现在一个不过二十的小伙,还敢逆他?

竟叫跟他叫板,说他们是敌人?

哪来的脸皮!

“跟我叫板?”

魏亨毫不惧色,在他看来,眼前只不过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有权又如此,只要一推,没准就会立刻半身瘫痪,到时一个字都吐不出。呵,权,只会像浮云一样散去。

魏亨盯他,字字清晰:“是你不配合。”

祝太爷立刻怒呛:“呵,让我配合,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该说的?年纪轻轻,我建议你先学做人再学做事!”

此时,服务员送上账单,祝太爷压下怒火,接过账单,刷卡签账。

后一点目光也不给魏亨,拄着拐进包间。

祝阳注意到她爷脸色不对,起身,走到她爷身边,扯扯他的衣袖:“吵架了?”

“呵,你的好东西,你自己清楚!”祝太爷冷呵。

祝阳觉得憋屈,自己受了气,干嘛撒气在她身上啊。

圆桌上三人正在吃服务员送来的水果,满满一大盘,什么都有。刚才她见盛西每个都尝一块,吃水果时也是双唇紧闭尽量无声咀嚼,林果果吃的瓜汁四溢,他却连滴水都没看见。

一看就是小时候被管的严。

祝阳忽然想起她查到的资料,于是拉她爷拖到小露台外,问:“爷啊,你知道有比较厉害,姓盛的家庭吗。就是那种他们家小孩能随便砸出上千万买游艇的那种厉害。”

祝太爷一听,眉头一挑,听到是有关这小子的事,他心情顿时舒爽不少,而且祝阳无端端这样问,难道发现端倪了?祝太爷没有直接回答:“哟,姓盛啊。那你咋不直接问里头那个,本家姓,没准他知道的更清楚。”

祝阳没接话。

她也想直接问,但现在盛西压根不给她对话的机会。

发的信息不回,电话不接,面对面交谈更不可能。

而且,如果他要说,或者他能说的话,估计早就说了吧,没必要骗她。

他又不是那种爱装叉的小伙。

他不说,是因为有难言之隐吗,她也不好直接问。

“咋了?”祝太爷读出她沉默里包含许多情绪,装傻,套话:“你说的该不会就是他吧?”

祝阳看她爷一眼,不知道她爷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也不知道要不要跟她爷说她所发现的。

假设她爷不知道盛西家境,按她爷现在挺盛西的力度,要是知道盛西家很有钱,那还不立刻扒紧啊。

她爷老说她是富贵命,没钱养不起。

她老早就想反驳了,她除了玩赛车烧钱之外,穿的衣服都是几百块一件而已。至于那些奢侈品,包包都是魏亨硬要送的,化妆品护肤品那些用得上,她才拿来用而已。

但如果她的另一半没那么多钱,她也可以用低端一些的。

“他有钱你该高兴啊,愁眉苦脸做什么。”祝太爷继续套话。

祝阳叹气:“爷,像那种大家庭一般都很注意风评吧,是不是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很大的后果。”她还在忌惮魏亨所说的那段话,关于她所说的那段话,一定不能放出去的。

那是她的耻辱,她的丑事。

她不允许别人拿来大作文章,也不允许这事成为盛西的污点。

祝太爷见祝阳是遇上难事,忙问:“怎么了?”

祝阳嘴巴动动,虽说难以启齿,可她本来就不是藏得住事的人,也不是只会一昧逃避,她想主动出击打破这种僵局。魏亨既然能威胁她,那么以后也会有第二次。总之,那玩意留下来,对她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