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男人被噎了一秒,随即大骂一声后,冲祝阳谄媚的说:“美女,我们换个地方接着聊吧。”

祝阳早就被盛西这死鱼般的回应逗笑,对男的邀约,摇头:“不了,这神经病是来找我的,你自己换吧。”

男的看了两人一眼,手用力一甩,不满的走了。

男的走了之后,祝阳见他还干站着,双手环胸,于是饶有兴味的问:“把我的消遣赶走,你是有节目?”

“我带了试卷来,你要一起做吗?”盛西低头看她。

虽说平日两人并肩走的次数不少,但这一刻,盛西才发现她其实个并不算太高,到他肩头这,大概是她的行为作风气场太足,他总觉得她有两米八。

“……去你的!”

祝阳骂了一声,之后失笑。

那边肉已经烤好了,祝阳带着盛西一块过去,玩赛车的女生并不算多,因此特别有优待。烤好的肉,先分给女车手。阿端给祝阳端来一盘,烤的外焦里嫩,表面洒了各种调料香味扑鼻,侧面看中间的肉还透点红,火候刚好。

祝阳接过,顺手递给了盛西,之后将空了的掌递向阿端,示意再要一盘。

阿端见状,立刻嚎嚎叫:“不公平啊,老子在那里烤了半天脸都黑成炭了连调味料都舍不得偷吃先供你们女同志,你竟然……”

“给你吃。”盛西端着肉也过意不去,他什么都没做,不该拿。

“你少听他,没偷吃?嘴角的油难道是哪位女同志印上去的润唇膏?”祝阳看着阿端油腻腻的嘴,发笑。

阿端被抓包,用手背拭了一下唇,果真一片油,闷闷道:“你顶少一句会死是不是!”但还是转身,从桌上再端一份给祝阳。

祝阳接过,还是一样的回答:“不会,但会不爽。”

“哎哟哟,我们的女车神在这,真是有失远迎。”

一道男人从远至近。

盛西循着声音看去,是上次在鸿运当头汽车俱乐部看到的那个黑背心男人,祝阳和他压分成比例的男人。他今晚还是穿着一件黑背心,露出来的臂膀结实又黑。

“算了,说人话吧。”祝阳受不得这些造作的文绉绉,站在这的都不是些什么读书人,噢,除了她身旁这位呆子。

“那我真说了哈,你看,一年又快过去了是吧,咱们车队的女车手和隔壁车队PK,屡比屡败,你看……”黑背心男人搓搓手心,放下姿态。哄这些女车手就得卖软,不比对男车手吼两句就行。

“不去。”祝阳见又是这件事,立刻拒绝。

“每年三场PK,因为你总不参加,我们车队就每年输足三场!祝阳啊,今年已经比到最后一场了,我不想今年还被对方笑一年啊!”黑背心男哀嚎:“你知道对方说的有多难听吗,说我们车队没有一个像样的女车手,全是手下败将!她们还笑话你,说你只敢在小山头跑,压根不敢和她们PK,担不起车神两个字啊!”

黑背心男紧观察祝阳的情绪,真希望她一气之下能答应。

玩这东西技术反倒是其次,最重要是一颗不怕死的心,敢把油门一手扭到底直冲,他队里就祝阳一个有这魄力,更何况祝阳还有技术,想不赢都不难!

而其他女的,开始跑就为自己留一分,怕摔怕死,能赢才怪!

祝阳听了,倒不生气,反而笑眯眯道:“激将法啊。”

黑背心男见这招不行,立刻收起笑脸,变的认真:“讲真,你要什么条件才肯出,钱不是问题。”

换来的只是沉默。

黑背心男咬咬牙,又下猛料:“有一辆军绿色的摩托车明年初出,我知道你肯定有兴趣,你能出赛,我就搞一台来送你。”

盛西在一旁全听进去,咂舌。

军绿色那辆摩托车他看了价格,贵的惊人,这黑背心男人竟然说送就送。

看来做这种庄,真的很赚钱啊。

祝阳低头吃肉,不回答。

“行,你真行,最怕你这种不缺钱的人了!”黑背心男见说服不了她,咬牙。

谁让她背后有个通天的男朋友,有钱又有权,只要她开口,没什么车搞不来。包括之前拍卖的那辆橙色摩托车,虽然她嘴总嚷买不到,但他晓得,是她嫌那车性价比差了点,没跟她男朋友开口罢。

黑背心男走了。

这时,大门那里涌进一群时尚妙龄的女人。

各式打扮,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暴露,不是露背就是露腰露腿。

盛西低下头,不多看。

“这群是那些男车手的粉丝,”祝阳给他说,同时目光也在那些女人身上,那些女人进来后就各自散开找自己支持的男车手,祝阳继续道:“刚才你见的那个总穿黑背心的男人,是我车队的负责人,就是哪里有比赛就帮我们报名,抽点佣金,其实他本职是做地下赌注,混黑,在这座城市算有影响力。阿端是我搭档,单人赛各玩各的,组合赛我和他一起。”

盛西静静的听她说。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向自己坦白这些,但,是件好事。

见她不说了,他才问:“刚才的PK赛是什么?”

“噢,那个啊,玩命的,我才不去。”祝阳戳纸盘上的肉,有一块比较韧,怎么也戳不起来:“咱们玩车的也分小组织,另一个车队和我们队实力差不多,但他们好胜心很重,玩赛车就是为了赢。总之每次他们为了赢什么都做得出,我队里好些女车手经不得激,一气之下答应出赛,比完总是受伤。”

“那千万别去。”盛西听都觉得危险。

这玩意本来就危险系数高,要是对上可怕的对手,那分分钟人车坠毁。

想想都觉得害怕。

祝阳看了他一眼,见他总是一板一眼的,十分有趣。她喂了一声:“你家教是不是很严啊。”

突然扯到他家,盛西没敢多说别的,只是嗯了一声。

他家倒不严,严的只是他读的那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