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这世上可是真的有“重生者”存在的。
光“高级刀法”这一点,张小舟就能判断出陆少元所说的话的真假。
只是显而易见的,这些东西,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和一个仅仅见过两面,连身份都不了解的人说出来说起来,这个家伙,不单单名字是假的,居然连脸都是假的啊?!
虽然就算他真的这么做了,结果也有可能只不过是被对方当成疯子。
更何况,那些事情,他并不希望自家的小师弟知道。
这个家伙的性子里本就有那么一些偏执的成分在,若是被他知晓,自己在今后有可能因为他而陷入死境,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起来,从刚才开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似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对于知道张小舟不喜多话,经常无比自觉地接过需要与人交流的工作的李河泽来说,这着实有些罕见。
将视线从舒谭的身上移开,张小舟稍显疑惑地朝身边的人看过去,却不想恰好撞上了对方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目光。
这个往日里总是和他怀里的兔子一样乖巧的人,此时正抿着双唇,脸上带着些许迟疑与欲言又止的神情。
“河泽?”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伸出手,在自家小师弟的面前挥一挥的冲动,张小舟出声喊了对方一下。
如同被从梦境中唤醒一般,李河泽的面上浮现出些许恍惚的表情来,他略微张开嘴,像是想说什么,可最后,他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他顿了顿,弯起双唇朝张小舟笑了一下,“只是走了会儿神。”
他不敢说出“不要将我当成小孩子”这样的话来,生怕那样自己就无法再似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赖在这个人的身旁。
他希望这个人能以另一种目光看待自己,却又害怕自己失去能够与对方亲近的唯一借口,于是只能如现在这样,在窃喜与不甘的夹缝中,挣扎沉沦。
不可救药。
便是他自己,都忍不住觉得这样的自己愚蠢而可笑。
带着些许无奈的叹息声将李河泽从思绪中拉了出来然后下一刻,他就感到自己的额头被重重地弹了一下。
“下次若是再露出这样的表情,”见李河泽终于回过神来,张小舟收回手,开口说道,“我会和你一同受罚。”
“什……?”一下子没能理解张小舟这句话里的意思,李河泽看起来有点愣愣的。
“让与自己同行的师弟露出这样的表情,是身为师兄的失责。”偏过头,错开了李河泽的视线,张小舟努力让自己在说这种耻度极高的台词的时候,看起来底气更足一点,“自然该一同受罚。”
“所以,哪怕是为了我,”张小舟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也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他是不是应该笑一下,露出一个温柔的表情比较好?
尝试着牵动了下嘴角,却觉得自己只弄出了一个抽搐一样的反应的张小舟瞪着一双死鱼眼,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很怀疑,自己的面部肌肉在长久没有被使用的情况下,彻底地坏死了。
不过好在貌似即便没有温柔的表情和嗓音加成,这极其中二以及煽情的台词,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说句实话,被自家小师弟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张小舟忍不住感到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自在,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害羞?
张小舟觉得,要是这个家伙再这样盯着自己,他就要扛不住了。
“我说……”幸好这时候,被晾在边上的舒谭出声打破了这份有些诡异的沉默,“……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两个家伙想要交流师兄弟感情是没问题,但是……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他的情况啊?!
就算他这会儿不能算是全部光着,但好歹也是衣不蔽体的状态,就这样把他丢在一边真的好吗!?
舒谭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阶下之囚,身不由己。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那个知道‘未来’的人?”并未因为被舒谭打扰而生出什么不悦来,李河泽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忽地开口问道。
“……啥?”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李河泽的意思,舒谭下意识地反问。
李河泽闻言也不气恼,只轻轻地挑了挑眉,将自己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你觉得谁最有可能稍微那个知道‘未来’的人?”
舒谭:……
所以说,为什么这个家伙这就默认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就是事实了啊?正常人听到这种话,难道不应该先大肆嘲笑一番吗?!
果然,脑子不正常的人的想法,并不是平常人能够理解的。
“我觉得……”眼角抽了抽,舒谭好一会儿才出声回答这个比自己的猜测还要荒谬的问题,“……我应该没见过这个人。”
压根都不存在的人,他怎么可能见过!
让舒谭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听到他的话之后,李河泽居然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什么。
明明应该是让他松口气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点不安。
“要是没有什么其他要问的事情的话,”觉得自己还是少和这两个貌似都有点不正常的人待在一块儿比较好,舒谭决定早点把事情解决,早点开溜,“我就先……”
“你还用大师兄的名号招惹过其他的什么麻烦吗?”但李河泽的下一个问题,就把他剩下的话给全部噎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章,今天的更新+昨天的补章
已经买过的不用重买,多出来的字数就当是道歉礼物了,么哒QWQ
第38章
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要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怎么会有人非要往自己的头上扣别人的名字呢?
又不是像某些可怜的家伙一样,脑袋上顶着“兔子”“猫”这样羞耻的名字。
但是,就算给舒谭一百个胆子, 他也不敢把这种话在受害者的面前明明白白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