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许是觉得李河泽的表现十分有意思,林洛成忽地笑了出来。

“你当初修炼的功法于心智有极大的损伤,我不知道那种影响是不是会带到这里”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李河泽手上的纱布一眼,“但我想这个东西应该有点用处。”

听到这话,李河泽还以为林洛成会拿出什么类似有静心或者驱煞效果的法器,可谁知对方递过来的,却是一个不大的瓷瓶。

“若是觉得控制不住自己了就喝一口试试,”林洛成略微弯了弯眸子,“你也不希望自己伤到他不是?”

见李河泽没有伸手接的意思,他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收回了伸出的手。

“林崇的青石岩之下,据闻有能够镇压心魔之物,”弯下腰,将手里的东西轻轻地放在地上,林洛成继续说道,“若是有需要,我可以代为解释你离开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而,在一瞬的犹疑过后,李河泽的回答依旧与先前没有任何分别。

林洛成见状,也不做过多的劝说,只是略带歉意地朝他笑了一下:“那便权当我的胡言乱语就是,不必放在心上。”

直到林洛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李河泽才上前捡起地上的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是有着血液般艳红颜色的液体,不知是由什么东西制成,闻着有一丝浅淡的清香。

并没有去尝试这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药水,李河泽思索了一阵,将手里的瓷瓶和衣物一起收入了储物镯中,转身走进了边上的房间里。

柯云舒直到夜半才回来,想来那兽神宗的典籍的确有令人在意之处。

在这种事情上,林洛成倒是大方得很,非但没有任何迟疑地将这些东西借给他们翻阅,还很干脆地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拓印本,随他们带走。可惜的是,许瑶对此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只看了两眼就自个儿了离开了。

“喏,”随手取出一本和自己正在看的书一模一样的书籍递了过来,柯云舒连视线都没从书页上移开,“你的那份他们也准备了。”

想来是为了弥补之前的事情吧,在这件事情上,沙陆他们特别热心,就连他们压根没有想过的事情都给提前考虑到了,那无微不至的样子,简直让人怀疑和之前的二愣子是否是同一批人。

兔子看起来对这些家伙的表现很是满意,已经从原本总是拿屁股对着几人的情况,换成了允许他们抱着自个儿撸毛了,那老神在在的神态,倒是有和凡间某些骄奢无度的君王有几分相似。也就亏得沙岩几人一点儿都不在意,还为这种事乐呵了好半天,恨不得把这白团子摆上供桌供奉起来,生怕对方对自己还有什么没消除的不满。

说实话,柯云舒还真有点想知道,这只压根没法自己化形的兔子,到时候得怎么把自己所修炼的功法告诉这些人。

因着自身目前的状况,李河泽对阵法之类的东西也有些在意。只是,他对这方面的事情终究了解不多,接过柯云舒递过来的书翻看了几页,没能看明白太多的东西,他的注意力不自觉地就被只隔着一面墙的另一个房间的动静给吸引了过去。

这种只由最为平常的土木建造的,并未施加任何术法禁制的墙壁,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就跟不存在一样,根本掩藏不住任何声响。

之前该是喝了不少的酒,张小舟睡得很沉,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平稳的呼吸落在李河泽的耳中,有一种独特的韵律,令他的内心都不由地安宁了下来。

许是之前的爆发缓解了他先前一直压抑的情绪,他李河泽此时并没有生出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象着那人安稳地睡着的模样,弯起双唇露出笑容。

张小舟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才醒过来。他睁开眼,看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还有些微弄不清状况的迷糊。

昨天……他是怎么了?

宿醉导致头一阵一阵的疼,张小舟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

……叫花鸡……?

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了这个词,张小舟的眼角不由自主地跳了跳。原来他对昨天没能吃到热乎的叫花鸡这件事,居然这么不甘心的吗?

转头看了看一如既往地窝在自己枕头边上的白色毛团,张小舟按了按太阳穴,缓缓地坐了起来。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受的张小舟表示,那些经常在外头跑业务,喝酒应酬的人,简直就是令人敬佩的英雄。

他以后一定要离酒这种玩意儿远一点!

第77章

外头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即便关着窗户,房间里也显得很是亮堂。张小舟眯了眯眼睛, 感觉有那么点不习惯。

貌似来到这个世界之后, 他就基本没有在这个时间起来过了虽然就算是上一辈子,他也很少干赖床这种事。

不过幸好昨天晚上李河泽坚持要先带他回房间, 要不然他指不定就得在哪个旮旯的地板上躺一晚上了。

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家思虑周全的小师弟表示了感谢,张小舟摸了摸有些迷糊地睁开了眼睛,蹭到自己身边的兔子的脑袋, 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却忽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张小舟不由地蹙起了眉头。

他昨天穿的……是身上这一套吗?还有,锁骨那儿怎么觉得有点疼?仔嗅一嗅, 还能闻到些许药膏的味道。

这东西, 还是他在下山之前, 交到自家师弟师妹的手里的, 当然不可能弄错这气味。

摸了摸自己锁骨边上只剩下了一点不明显的印子的伤口, 张小舟陷入了沉默。

看来药膏的效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上几分, 才一个晚上伤口就愈合得差不多了,再过一天估计连疤都不会留下。

……不对, 重点不是这个!

张小舟伸手撑住了额头。

曾经亲眼见过某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家伙,在喝高了之后死命扒着窗户爬了半天,任凭别人怎么拉也不肯走, 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失去意识之后究竟做了什么, 才能弄伤这么刁钻的地方, 自家小师弟还需要特意给自己换一身衣服。

是说……他的酒品究竟差到了什么地步啊?!

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昨天自己喝下的酒的量,张小舟悄悄地给林洛成记上了一笔。

他可不觉得,这个看起来今后和自己关系十分要好的家伙,会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和酒品。这货昨儿个肯定是故意的,就等着看自己笑话呢!

给林洛成的脑袋上贴上了“腹黑”的标签,并决定以后和对方保持必要的距离,张小舟放下手,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不知道张小舟这是怎么了,兔子歪了歪脑袋,安慰似的蹭了蹭他的掌心。

感受着那毛茸茸的触感,张小舟顿时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果然,唯有美食和萌物,才能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轻轻地顺着兔子柔软的毛发,张小舟身子略微后仰,有些懒散地靠在了床头。

大概是因为宿醉的缘故吧,他这会儿只觉得浑身都懒洋洋的,一点儿都不想动弹。所幸他此时也没有什么要紧事,稍微偷个懒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