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阵法特意隔绝了里头的人对外的感知究竟有什么意义,但假使这些人没能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并非是因为阵法,而是处于他们自身的问题,那么这其中,可就有其他值得深思之处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先前张小舟劈开房门的时候,兔子可是切切实实地看向了这边的。
至于为何他们在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分明感受到了阻隔的存在,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则是因为这种阵法,可以针对特定的对象。
类似的东西,他在一百年后在回到这里之前,曾经亲眼见过。
只是,这件事情,李河泽却是不可能说出来了。
“压阵的东西在阵法之外……?”柯云舒蹙着眉,似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一点。
相比起这一点,压阵的是活人而非死物,并且能够自由移动这件事,反倒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李河泽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
他对阵法这种东西本来就没什么研究,会想到这一点,不过是因为他曾经见过相似的事物罢了。但在他的印象中,这种阵法也不该这么轻易就变破坏就是了,至于那店小二所说的“鱼鳞石”,他更是闻所未闻,这其中的原因,他自然也不可能想明白。
“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再想,”显然也知道自己就算再在这儿空想个一百年,也不一定能琢磨出个接过来,柯云舒索性将其扔到了脑后,“这些家伙怎么办?”他朝房间里不属于云枫山的那些人抬了抬下巴。
不管是不是一时间鬼迷心窍受人指使,这些家伙给他们造成了麻烦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家伙,居然敢害得他们大师兄在大晚上的在雨里白跑了一趟,这简直不可饶恕。
“要不,杀了吧?”许瑶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故意咧了咧嘴,作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你们刚刚明明说过”沙陆瑟缩地抖了抖,但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表示抗议。
“总是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在外行走可是会很吃亏的哦?”柯云舒摸了摸下巴,“说起来,貌似就是因为你们随随便便就相信别人,才害得我们碰上这种事吧?”他故意笑了一下,“正好趁这个机会给你们上一课不是挺好?”
……好个屁!
嘴唇动了动,沙陆最后还是没敢说什么,只是梗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看向张小舟。
张小舟:……
这又关他什么事儿了?!
发现不管自家师弟师妹做什么,最后锅都会扣到自己头上来,张小舟第一次如此深切地体会到了大师兄这三个字背后那沉重的含义。
轻轻地叹了口气,张小舟从腰间抽出刀,正要挑断沙陆身上的绳子,却忽地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你可还记得指使你们之人的样貌?”
之前这个家伙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大堆,但回想起来,貌似还真没有提到过这方面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沙陆闻言,因为见到张小舟拔刀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身体,顿时变得更加僵硬了。
不需要其他的回答,张小舟就知道答案了。
尽管一个晚上就把刚见过面的人的长相给忘了有点不可思议,但修真-世界嘛,凡事皆有可能不是?
他不觉得到了这种时候,对方还有在这种事情上欺瞒的必要。
没有再多说什么,张小舟无视了那边几个惨叫出声的人,抬刀挑开了沙陆身上的绳子:“此前之事,一笔勾销。”
刚才自家那两个家伙明显就是故意吓唬这些人的,也就这些个二傻子,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身上陡地一松,原以为自己会丧命于此的沙陆一时之间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好一会儿,他才感受到自己后脊背上滑下的冷汗。
看着张小舟随意地将刀插-入鞘中,听到那清脆的声响,沙陆才猛地清醒过来,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给另一边还一脸呆滞的的四个人松了绑。
确定其他几人也都和自己一样,除了一点不碍事的皮外伤之外,没有什么大问题,沙陆松了口气,有些犹豫地看着张小舟边上的李河泽。
自己的宗门信物,还在对方手里头攥着呢。要是这人就这样不要脸地昧下了,他还真不一定有胆子去要回来。
注意到沙陆的视线,李河泽笑了一下,走过去把东西还了回去。
他对这个所谓的兽神宗有那么两分兴趣,若是可以,他并不希望将关系闹僵。
对方的态度这么好,反倒是让沙陆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了。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玉牌,又看了看李河泽,面上浮现出些许犹豫的神色来。
“那个……”在身侧几人的催促下,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你刚才说的布阵之法……还要吗?”
大概是没有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李河泽愣了愣,没有立即回答。
“如果你肯告诉我们那只兔子修炼的功法,我们就给你!”沙陆鼓足了勇气,一口气把话给说了出来。
那套功法是他们目前为止唯一能够让兽神宗继续传承下去的希望,就算知道很不要脸,他们也没有办法那样轻易地放弃。
“这件事……你问我也没用啊,”李河泽有点好笑地摇了摇头,“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兔子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之前欠下的,连着放了两天真的很抱歉QAQ
第70章
听到李河泽的话, 沙陆皱了皱眉,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 李河泽不由地感到有些无奈。
想来这天底下, 对自家的灵宠放心到这种地步的,也就他的大师兄一人了。
并不是说这世上不会有其他人相信自己的灵宠绝对不会背叛, 而是相信对方能够走稳自己选择的道路。
李河泽相信,若是张小舟真的想要弄清楚这种事,即便兔子无法开口说话, 肯定也会有他的办法, 但对方却从未这么做过正如当初那个白团子想要吞下那颗特殊的内丹时,对方并未阻止一样。
“我们真的不知道,”着重强调了“我们”两字, 李河泽停顿了一下, 才再次开口, “这种事情, 你还是直接去问他比较好。”
他所说的, 自然是此时正在张小舟的脚边努力蹦跶, 试图引起对方注意的兔子。
李河泽相信,就算询问张小舟, 最后得到的,肯定也会是同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