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周辞低吼,压抑到现在的怒气终于忍不住冒了头。
秦彬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眼睛里的光彩又开始蠢蠢欲动,仿佛脑袋上抵着枪的人不是自已一样。
两人对峙着,气氛僵持了一会儿,除了缺根弦儿的秦彬外,苏远和艾略特均是大气都不敢出。
“哈,”明渊突然笑了声,“好了好了,我不动他就是了。”
说完,他又瞧了苏远一眼,苏远收回枪,秦彬的小命在这么段时间里经历了一番起起落落后,终于暂时被保了下来。
而另一边会场,在丁辛夷的威吓下,所有人都开始跟从安保人员的指示有序离开,当快顺利清空会场时,丁辛夷他们才在秦彬秘书的通知下,得知秦彬不见了的消息。
“会场监控呢?查了吗?”
丁辛夷已经收了枪,可身上的煞气却还没散去,秘书有点怕他,回话都战战兢兢地,“查...查了,但...但枪响前监控就被黑了,什么...什么都没查到。”
眼见秘书都快吓得缩成了一团,宁梓辰看了看沉默着的丁辛夷,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你怎么想的,明渊这次明显是奔着新药去的,秦彬说不定也在他手上。”
丁辛夷仍旧没说话,只是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双眼睛变得更加阴沉,他看着宁梓辰,冷声肯定道:“走吧,去见上官佑,听听他还瞒了我们什么。”
同样在第一时间得知秦彬失踪的消息的上官弘,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崔特助将一直负责新药研制工作的秦彬团队里的几个人,还活着的,都带到了他面前。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现在除了秦彬,没人知道完整的制作方法了?”
崔特助在上官弘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他的怒火,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而直面着风暴的几个研究人员更是腿肚子发抖,颤颤巍巍地硬着头皮回道:“对...对的。”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上官弘的脸色就彻底沉了下去。
他侧了侧身,转目看向窗外,崔特助会意,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就有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人进来将几人带了出去。
“封锁消息,不能让外界知晓新药已被全部摧毁和秦彬失踪,联系上官宸,尽快安排和那边的交易。还有,必须找到秦彬。”
听完上官弘的吩咐,崔特助面露难色,略带怀疑问道:“已经出了一次意外,那边会不会有所警惕?不然还是”
崔特助话还没讲完,就被上官弘瞥过来的视线里的寒意给惊到了,张着嘴发不出声。
“我知道了。”
垂下头,崔特助艰难说出这四个字后安静退了出去。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上官弘独自一人,他头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花板,低声喃喃:“我已经等不及了啊。”
跟着明渊经历了一番所谓的“逃亡”后,周辞再次为他的胆子之大感到心惊,本以为暴露了海上路线后,他们离开s市要费一番功夫,结果没想到,明渊竟敢光明正大地带着他们乘飞机离开。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几人已经顺利脱身到达了华国边境。
对面有人开车来接,两男一女,单看外貌,只有女人像是华国人。
看着他们的行事作风和说话方式,周辞再次升起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上次还是见到艾略特身上的一角纹身时。
“嘿,erebus,这次怎么去这么久,事情很棘手吗?”
女人上前,热情和明渊打着招呼,说的是中文。
似是注意到周辞关注的视线,明渊先是偏头看了他一眼,接着才笑着回复女人,“shily,好久不见。事情很顺利,只是”
明渊的话说了一半,目光再次落在周辞身上,嘴角噙着笑,眼睛里尽是温柔的情意,甚至有种欲语还休的娇羞。
饶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见惯了明渊各种各样的模样,周辞也被他这一眼给弄得一愣,好半天没缓过来劲儿。
倒是一旁的秦彬再次一脸“又吃到瓜了”的兴奋,甚至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个本子和笔写写画画的,也不知在记着些什么。
shily顺着明渊的目光望来,在看清周辞的脸后,先是一怔,随即双眼放光地朝他冲了过来。
周辞眼明手快,拉过秦彬挡在了身前。
正在写东西的秦彬一抬头,就见一个陌生女人满脸坏笑地扑面而来,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在两人就快要撞上时,shily及时刹住了车,看到秦彬,脸上露出抹嫌弃,随即头一转,看向周辞,变脸似的,再次笑的欢快。
“你...你是erebus的朋友吗?你...你...你好。”
明渊似是早有预料,环着手臂靠在车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这边,对上周辞的视线时,还露出个笑。
“不是,”周辞冷着脸,“我是被他绑来的。”
“啊?”shily傻眼,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又眨巴眨巴。
“哈哈,”一直看热闹的明渊弯腰笑出了声,“好了,shily,你别吓到他了。我们该走了。”
shily不服,刚要反驳,不知想到什么,又闭上了嘴,气鼓鼓地朝着车走去。
周辞回头看了眼,然后转身,踏出了国境线。
第78章 密语
丁辛夷跟上官佑联系后,对方给了他一个地址,离他和宁梓辰的所在地不过隔了一条街。
二人到时,办公室里挤满了人,角角落落地搜寻着,只有上官佑独自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他们靠近了,上官佑才回过神,说了声“来了”,语气里尽是疲倦。
宁梓辰沉默地打量着他,视线从他的眉毛一路向下,看到他眼下明显的青色时,不受控地心尖颤了颤。
距离上次不欢而散后,他们一直都没有再联系,本就难以遏制的想念此刻在见到人后,攀上了极致,像是野蛮生长的藤蔓一样,杂乱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