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我的父母?”
“嗯......当时我走了,回?来?你为了我闹出那?么大动?静,他们?肯定不会喜欢我了。”
“你在机场晕倒那?天,他们?早就来?看过?你,还给?你带了晚饭,只是你当时不能吃东西。”
“怕打扰你休息才没?有进去看你。”沈时序说,“还有那?晚抱着你在阳台打电话,叶女士问你身?体怎么样,让我以你为重,怎么可?能讨厌你。”
说完这个陈嘉之都没?有高兴起来?,他皱着眉头问,“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是不是谁给?你说什么了?”
陈嘉之爬起来?,抱住他脖子,忧愁地说,“就是看到明扬去过?你家,你父母送他礼物,我有点嫉妒。”
“我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我好像不善良了......”
“......”
“先吃饭,再乱说要挨巴掌了。”
就这几步路沈时序也要抱他去小圆桌旁的椅子上,给?拿好筷子和勺子,摸摸他的头,“拿到手?稿还撇嘴,是不是还有事情?没?说?”
捏着勺子,陈嘉之低低答:“没?有。”
“那?先吃饭,其他的不要瞎想。”沈时序再给?吃颗定心丸,说,“麓山从上到下,大家都喜欢你,珍姐也喜欢你,给?你做那?么多好吃的,忘了?”
“知道了。”陈嘉之默默吃起饭来?,等了会儿忽然说,“可?是我掉头发了。”
沈时序轻轻嗯了声?,想刻意轻轻揭过?这个话题,但很快又?难以抑制地过?去陈嘉之那?边,挤在椅子上坐下,把陈嘉之抱到大腿上坐着,“只掉了一点点,而且新头发都快长出来?了。”他一边用手?指拢起他的发丝,一边从外套兜里?拿出贴身?带着的头绳,生疏地扎起小辫来?。
“胎发知道么,宝宝长胎发。”他笑出声?,在陈嘉之耳畔说,“这下,一个月的时候就在我身?边了。”
“我不开心。”陈嘉之慢慢说,“我要剃光。”
立马,沈时序扳过?他的脸严肃地问,“前几天还好好的,是不是护士给?你说了什么,还是别人给?你说了什么。”
“没?有。”陈嘉之一下子就哭了,很伤心的说,“大家不都是在头发掉光之前就剃掉吗。”
“谁给?你说的头发会掉光?只是阶段性?掉发而已。”沈时序语气冷了几分,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现在告诉我,今天都见了哪些人。”
“明扬说有些有些病人会提前剃光,郝席他们?说掉的很少。”陈嘉之抹眼?泪,“但是他们?都安慰我来?着,是我自己想多了。”
的确许多病患会提前剃光头发,甚至某些医生也会这样建议,一是头发长洗起来?麻烦住院不方便,二是某些患者接受不了持续掉发的过?程。
“郝席他们?几个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这副模样快给?心疼坏了,沈时序拍他背,“头发根本不会掉光,不要瞎听别人说,也不要瞎看电视剧。”
“知道了......”
陈嘉之在他肩头伏了会儿,继续吃起饭来?,尝了筷子蒸鱼,砸砸嘴,“这个真好吃。”
“......”
吃过?午饭,陈嘉之把手?稿拿出来?显摆,很快又?高兴起来?,总之就是这样,人来?疯,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摆弄手?稿前,还特意去卫生间洗了两遍手?,仔仔细细擦干水,捧着拿出来?,一边对沈时序说爱你,一边拆开保鲜膜。
见人笑了,沈时序去阳台打电话。
“你们?早上给?他什么了?”
“什么说什么。”郝席也正在和许明赫一起吃饭,沈时序懒得叙述,直接说了头发的事。
“化疗掉头发多正常啊,我们?也没?乱说什么。”郝席开的免提,许明赫在一旁嚷嚷道,“对啊!而且只掉了一点,我们?还劝了嘉之宝宝好一阵儿。”
“你叫他什么?”
“嘿嘿嘿嘿,挂了啊时序。”许明赫啪嗒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再进套间时,陈嘉之正津津有味捧着手?稿看。
沈时序看着他,想了会儿问,“明扬明天还来?不来??”
“不知道。”陈嘉之好奇,抬头看来?,“你问这个干嘛。”
“会会。”
“什么慧慧?”
叹息一声?,沈时序把手?稿从陈嘉之手?上抽出来?,揽着他躺上枕头,“陪我睡会儿。”说完他加了句,“可?以说话。”
“你不是两点就要去诊室吗,只剩半个小时了,我不说话了,你快睡吧,到时候我叫你。”
“不睡,闭眼?睛休息一会儿就行。”
不睡就能乱动?,陈嘉之翻身?坐起,先摸摸沈时序额头,然后把他头放在自己大腿上,伸手?用指腹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还抢先解释:“我不作妖也没?犯错,就是单纯想讨好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时序闭着眼?睛:“就这么讨好?”
于是,陈嘉之俯下身?,在他脑门儿亲了口,害羞地问:“够了吗。”
“再来?一下。”
陈嘉之又?亲了下,美滋滋继续揉按起来?,没?过?几秒,他听见沈时序说,“下周再做一次检查,身?体各项指标稳定的话,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儿,吃饭吗?”
嘴角勾了勾,沈时序说,“等不到小姨回?来?了。”
“为什么要等小姨回?来?。”
他睁开眼?睛,有些明白为什么那?晚陈嘉之要把睫毛贴在眼?皮上,因为这样仰着的确看不到头顶上的人,但又?不可?能像陈嘉之那?么傻,于是转了个身?,侧躺着望着陈嘉之的眼?睛,“结婚吧,Lucas,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