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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念了六个人,陆西禹缓缓放下文件,“有些股东也很值得信赖,段瑞华多次威逼利诱都无济于事。”

他站起身,鞠了个躬,“西禹在这里谢过各位,也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

“至于刚刚念到名字的各位,陆氏感谢你们之前的帮助,我可以不追究法律责任,慢走不送。”

有人开始发话,“哼,你让走就走?我们是违约不错,但你只是个小辈,还没有资格赶我们走!你算什么东西?!”

陆西禹闻声看去,是第一个点到名,也是在座占段氏股份最多的胡顶栋。

被吼了陆西禹也不恼,依旧笑吟吟,说话却直扎人心,“胡叔叔你说的对我是小辈不错,你效忠陆东华和陆北林对我不认可也是情理之中,但人不能既要又要,你这样不要脸的,真是少见得很。”

陆氏不管是哪方面都要高过后起之秀的段氏,两边都是大骨头,那些股东禁不住段氏诱惑也舍不得陆氏,陆西禹说不追究责任,他们要么厚着脸皮不走,要么梗着脖子不说话。

“你们对陆氏的贡献不假,为何不认可我的原因不就是收了陆北林不少好处吗?”陆西禹说道:“我给你们时间考虑,段氏的违约金可比我们陆氏的少太多哦。”

张卿默摇了摇头,“就说到这吧。”

“哦对,咱们还有事儿。”陆西禹反应过来,“行了,散会。”

张卿默先行离开,陆西禹看着满桌乱糟糟的文件,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股东陆续退了场,留下一位白发苍苍,气宇轩昂的老人还坐在原位。

“江爷爷。”陆西禹鞠躬。

“你小子,挺聪明啊。”江翁溟指着他,“我家乐瑶最近怎么样?你哥那里怎么回事,孩子都满月多久了,满月酒还不办?”

陆西禹挠了挠头,“最近事儿太多,老宅封锁也是怕有心之人伤害乐瑶和小陆仰,至于满月宴我们不打算办,等年后直接办百天,正好和家宴一起办。”

一同贺喜,这是给刚出生的小陆仰很大的重视与底气了,还是从尚未有子嗣的家主陆西禹口中说出。

江翁溟点点头,深深望着他,其实一开始的联姻对象是陆西禹也是为了不让江乐瑶卷进豪门纷争,江家家底不俗,没有把女儿嫁给家主受委屈的想法,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发展不可控,但小辈的命运总是掌握在他们自已手里,好在陆家两兄弟一母同胞,重情重义,陆西禹也从来不是为所谓权利会伤害兄长的人。

江翁溟转身,“行,你和你哥哥有心了,千万别让乐瑶受委屈。”

他笑,“肯定的。”х?

张卿默见陆西禹半天不来,又折返,“怎么还不走?我家宝贝饿了。”

江翁溟是长辈,看见后张卿默也鞠了一躬,“江爷爷。”

“嗯,你小子竟然是你们三个里第一个结婚的。”江翁溟拍拍他的肩膀,“但是得加快脚步了啊,我家曾孙都出生了。”

张卿默点点头,“会的。”

目送江翁溟离开,陆西禹捂着胸口,“心闷闷的。”

张卿默:“怎么,未婚人土的分离焦虑?”

“滚吧你。”陆西禹翻白眼,莫名很想见应许,安抚信息素也在不受控制的往外溢。

“胎心不稳,营养不良。”医生拿着检查单,“你是单亲?”

应许哽着脖子摇头。

“那你丈夫呢,怀孕了还那么不负责,你现在最需要Alpha的安抚信息素供养,仅凭你自已怎么熬过孕期,虽然你等级高,但omega孕期还是在Alpha身边待着比较好,现在还是早期,在家一定不要剧烈运动,不要劳累……”

医生说了半天,应许垂眸心虚得一言不发,医生无奈,“你告诉我,你丈夫是不是跑了?现在社会对omega的保护条例很全面,你告诉我,我帮你报警,让他关个几十年!”

“不是的。”应许摆摆手,“他只是工作有些忙。”

医生说:“工作再忙也得陪你啊,你是omega不是beta,孕期反应不一样,归根结底还是他不负责。”

白澄月在一旁偷笑,医生也只是看了一眼。

白澄月是beta,孩子的父亲必然不会是他,只有Alpha的基因会让omega孕期反应这么大,更何况应许是很难遇的顶级omega,这也代表Alpha等级必然不低于应许。

白澄月笑够了,看见应许幽怨的眼神,上前道:“谢谢医生,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医生低头写药单,“给他买点补品补补,开点叶酸和维生素回家吃好不啦?还是尽早把你Alpha叫回来身边,你这样怎么行,什么工作能有老婆孩子重要,下次孕检一定要过来再照个b超。”

应许低着脑袋,他发誓以后给病人看病绝对不话多了。

肚子还是会隐隐作痛,虽然不明显,但也足够折磨人,他自已找了一家中药馆抓药,晚上熬过喝了才舒服不少。

第50章 两难

“走吧。”应许拎着刚打包好的中药,“这点药够我吃半个月了。”

白澄月眸光微动,转过身来笑盈盈看着面前的外甥,“小许啊,最近我有点想喝酸梅汤,你帮我抓几副?”

应许看着他,“刚刚为啥不说?”

“哎哟,才想起来嘛。”白澄月揽上他的肩膀,将人带上楼梯,“走慢点注意脚下,谢谢外甥儿。”

看着应许又进去抓药的背影,白澄月视线再次挪至路边一辆黑车上,淮海的车牌。

抬脚朝车走去,但车上的人似乎察觉到,没给他机会,车就这么驶离视线,白澄月只感到心底不安。

回去的路上,应许走两步就喘,开车的白澄月透过后视镜看他苍白的脸色,“那么难受最近就少出门。”

“知道。”应许有气无力的回应着,“舅舅,我躺一会,到了叫我。”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白澄月答道:“睡吧。”

段瑞华独自站在白家墓园里,红山茶簇拥着一座墓碑,碑面上的女人笑靥如花,真如红山茶一般明媚,可惜,那是十七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