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陆西禹笑笑，“还吃不吃？”

“吃。”应许躺回沙发上，不再多想，陆西禹说的有道理这小区售价高，而且他们住这里一梯一户，邻居不熟也正常。

吃过饭，应许在阳台打盹，应许走过来抱他，“要不要回去睡会午觉？”

应许点点头，穿上拖鞋往前走了两步，发现陆西禹没跟上来，又回头，“你不陪我吗？”

“……”

陆西禹抱着应许，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香气清冷淡雅的香气出奇的柔和，带着应许的温暖。

侧过身睡会压到手，应许感到痛意皱了皱眉，往陆西禹那边又翻了翻身，将右手搭在身上。

陆西禹心疼的握着他包裹的右手，不敢乱碰。

第21章 我不会不要你

陆西禹双手叠在肚子上板板正正的躺着，身旁的人没了动静，他试探着开口：“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复查？你手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静默片刻，就在陆西禹以为应许已经睡着时，他却突然开口：“好。”

陆西禹往里挪了挪，只到能闻到他颈间的香气，“怎么还没睡？”

“本来都快睡着了。”应许翻了个身，面对他，说道：“被你吵醒了。”

“那你继续睡，不吵你了。”陆西禹额头贴着他的发丝，清晰的感知他在黑暗中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翌日，陆西禹起了个大早回公司开会，会议结束后就匆忙赶回家，正好赶上应许起床吃早饭。

应许一早起来没见到他，手好了许多，但筷子还是用不利索，加热了三明治后呆呆的坐在桌旁一动不动，他看见阳台上一朵已经枯萎的花，光影波动，离得太远，只隐约看见枯黄的花瓣上大片暗红的斑点。

大脑仿佛被撕扯一般疼痛，神色却做不出变化，直到陆西禹走到他身旁。

陆西禹挨着他坐下，犹豫两秒将人拥进怀中，“那是我送你的，怪我当时没在你身边，你出了车祸它还陪着你，我就捡了回来。”

应许逐渐涣散的眼神又聚上焦，他愣愣的转头盯着陆西禹，他温柔心疼的眼神里似乎夹杂着应许看不懂的情绪，再次与记忆里那看不清的脸重合。

“你……”应许张了张嘴，皱起眉后又舒展开，“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是不是头又疼了？我带你去医院。”陆西禹摩挲着他的脸颊。

检查结果一切良好，各项结果都显示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应许情况特殊，失忆症的时间医生也无法预估，能否想起来全靠应许自已。

范医生叮嘱道：“长期的一个失忆症一般是在两个月到半年，甚至更长，家属需要多观察。”

应许坐在窗边无所事事的看着医院外的一棵很高的大树，树后的天空昏暗，风吹起，环卫工人正扫着地上的落叶，枝干上已经发出萌芽，春天要来了。

陆西禹仔细记下所有注意事项，应许用指尖接上一只窗边搬家的蚂蚁，“西禹，要下雨了。”

陆西禹转过头，定定的看了他两秒，“好，我们回家了。”

应许裹着毯子蜷缩在沙发一角，看着电视上无趣的电影画面，窗外雷声轰隆，陆西禹给他切好了水果，拉开他裹紧的毯子钻了进去，环抱住他。

应奶奶去世后，他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应许的人。

陆西禹把人围在怀里，视线落在屏幕电影斑斓的画面上，温声问：“想奶奶了吗？”

“想，我怎么一觉醒来，奶奶就走了。”应许嘴巴扁着，声音带上哽咽。

电影画面播放到男主找到女主尸体那一刻，眼神里的绝望感染力极强。

雷声轰鸣里，陆西禹信息素肆意蔓延，“害奶奶的人我找到了，想不想跟我去看看？”

应许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陆西禹，“你说什么？”

陆西禹口腔里弥漫着铁锈的血腥味，“奶奶长命百岁，可有人害她，怪我。”

他那疑惑的眼神，更加绝望，“你说什么？”

陆西禹站起身，朝他伸出手，“跟我走。”

这绝对不是应许第一次见陆北林，但此刻的他却对面前狼狈的人毫无印象，看向两人的眼神阴鸷恶毒。

以往光鲜亮丽，纸醉金迷的陆二少，此刻犹如丧家之犬般狼狈的躺在笼子里。

毛燥打结的头发，扑鼻的恶臭味，旁边摆放着两个铁碗，一个装着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来的馊饭，另一个则不知是何的灰色液体。

应许看着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陆北林，“为什么？他为什么害我奶奶？”

“我不知道，我也想问为什么。”陆西禹一笑，应许却听出了苦涩和兴奋。

“怪我，没早点发现。”陆西禹抓住他的肩膀，眼神几近疯狂的看着应许，“我把他抓到了，我棒不棒啊？”

愣怔过后，陆西禹看见他变化的神色。

平静如水。

他的表情变得平静如水，应许犹如定在原处，做不出任何反应。

陆西禹五指扣进他的发丝间，“我让他给奶奶偿命好不好？”

应许眸子一转，目光灼灼的盯着地上苟延残喘的陆北林，听见陆西禹要他偿命，他喉中咿咿呀呀说着什么，正奋力抵抗着信息素的肆虐。

见应许点头，陆西禹走到一旁，拿起墙上的钥匙，双眼猩红的走向那散发恶臭的牢笼。

昏暗的房间门突然被用力推开，张卿默和裴译轩出现在门口，顶着强大的信息素带来的压迫，连忙上前拉住陆西禹，陆西禹挣扎着，喉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应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神极其陌生冰冷，仿佛一把刀，要将陆北林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