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他。”陆西禹声音颤抖，他能感觉到自已腺体里信息素的冲撞，一如当初最开始发病时那样。

“他弟弟。”白澄月站起身，反应过来，“他弟弟不见了，他应该是去找他弟弟了！”

张卿默按住陆西禹，“别激动，琅城就这么大，马上派人去找，你信息素不稳定了。”

他有病史，二次发病不是没可能，更何况这关乎到应许。

陆西禹摇头，“不行，因因肯定会疼，我要去找他。”

张卿默本想给他一拳冷静冷静，手机响起，他松开陆西禹的领子，“裴帅，拉住他，别让他做傻事。”

看清备注时他眸光微颤，段瑾元。

他接通开了免提。

“卿默，西禹在你那吗？”段瑾元语气急切，“我的心腹一直留在段瑞华身边，我现在过不去，是段瑞华抓了应许弟弟。”

陆西禹抢过手机，“那应许呢？”

“应许一个人过去了！”段瑾元急得要哭出来，“段瑞华想要他的顶级腺体！你们快去找他！”

轰

陆西禹突然感觉所有思绪和理智瞬间土崩瓦解，信息素完全不受控制的涌出，在场所有除beta外的全都承受这无法反抗的威压，“他在哪？！”

段瑾元道：“不知道！段瑞华太聪明了，他防着所有人！包括他的手下过去时全都蒙着眼睛，但能确定就在琅城！我的手下听到段瑞华告诉应许，在他最熟悉的废弃工厂！”

白澈阳眯眼，“找应泽鹏。”

“不用。”白澄月心止不住狂跳，“我知道在哪。”

应许已经被押进仓库，没有丝毫反抗，配合的他被捆绑在手术台上，偏头和段瑞华对视，“你疑心所有人，为什么不愿多分一些信任给你的爱人？”

段瑞华抚摸他的脸，“我已经改不掉了，我只想把阻碍我和他相爱的所有人和事都铲除。”

应许躲开他的接触，“你没调查过我的身份，就把罪名坐实了？”

“是，我是没有调查过就把恨意波及到你，刚开始是因为你是陆西禹的爱人，后来，又因为我看见照片里你和他的背影。”段瑞华痛苦的皱着眉，身后是应康的痛哭大叫。

“孩子是陆西禹的，我弟弟也是无辜的。”应许盯着他的双眸，“你还没彻底疯魔，回头吧。”

段瑞华瞪大双眼，“可必须有腺体我才有资格做人，才有资格和他相爱啊！”

“是你想太多。”应许被束缚在手术台上，看着一旁的医生戴上手套，“你明知在这种环境取我的腺体和要我的命没两样。”

“那又如何？”段瑞华蹲在他身边，凑近他的脸，“你害怕了吗？”

应许看着他苍白如纸，眉眼如画的脸庞，缓缓开口，击破他心中的防线，“白澄月是我舅舅。”

“我的母亲叫白溪月。”

段瑞华猛地站起身，满眼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应许转过头，看向刺眼的白炽灯光，“是你说我们长得像，你却从来没往这方面想是吗？”

“你撒谎！”段瑞华歇斯底里的大吼，“不可能！”

“我有没有骗你你一查就知道。”应许闭眼，“你也知道，我来是因为你绑了我弟弟，还用我的爱人威胁我。”

段瑞华想在他表情上看见撒谎的痕迹，“你在骗我是吗？你在拖延时间想等陆西禹过来救你。”

“不，相反，我不想他来。”应许面色平静，“如果我骗你，你照样会对他下手，他就是个没脑子的傻小子，会受伤的。”

“你其实并没有什么错，但你从来不去寻找真相，只相信自已看到的，你已经被蒙了双眼。”

“顾梦年的做法在豪门世家眼里很蠢，她把自已所拥有的一切都用来替弟弟补偿你，仅仅是因为她善良，你却帮助陆北林和吴琳娜去伤害她的孩子。”

“从这里开始，你就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

“你闭嘴。”段瑞华愣怔喃喃，“抽他的血！做基因对比！”

医生一怔，点头，鲜血顺着针管流淌，应许闭了闭眼，“或许，你该尝试着去看见真相。”

段瑞华咬牙切齿，“如果你骗我，我会连着你弟弟一起杀了。”

“如果我真是白澄月的亲外甥呢？”应许笑着转头看他，“你会后悔吗？”

“我从不后悔。”段瑞华说道：“如果你是，我不会伤害你。”

“舅舅他们应该发现我不在了。”应许说道：“放我下来吧，我们聊聊，在我们聊完之前我不会走。”

段瑞华对视他的双眸，恍惚一瞬，记忆中那位盈盈一笑的女人和他一样有这样一双琥珀色的漂亮瞳孔。

他解开了舒服应许的枷锁，应许慢慢坐起身，在手术台上和他并肩而坐。

应许朝他那边挪了挪，避开简易手术室里的仪器，“你一开始收养段瑾元时我能看出来你并不坏，是谁告诉你西禹和张卿默没有叫人？”

段瑞华定定看着窗外，“洪江河。”

“你创办段氏也是因为他？”应许问道：“我记得，是在我大二那年吧。”

段瑞华不愿再说下去，应许点点头，“那就等基因对比出来了，我们再换一个身份聊。”

窗外有鸟鸣，冬天雾白色的天空偶尔划过鸟儿自由的身影。

化验单上的存在血缘关系刺痛段瑞华的双眼。

他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