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美人美景,然而外间那人却恍若视而不见,只如呆头鹅般颇显不耐烦。
又过了小片刻,这身穿绛朱衣袍、长相很是俊美之人实在等不下去了,轻敲了敲房门,疑道:“都日上三竿了,阿菱怎么还没醒?”
一旁的小厮答道:“许是昨夜吃酒太多了。暄王倒是无事,早早便回了府,大概是小王爷平日不常饮酒吧。”
这人点了点头,看人依旧没醒,便潇洒转过身:“成吧,先让他睡着,小爷我还约了人要打马球,先出去了。”
小厮顿时急了:“十爷,恪王爷那边已经出了那样的事,您也该谨礼些,之前陛下还叮嘱您,让您静些心,该成亲……”
“絮絮叨叨个没完,烦死了,再说只是听人说恪王兄有异心,究竟怎么个情况还没一定呢!并且我又没惦记赵雲仪那小子的皇位,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此人正是赵钰纶,他瞪了这小厮一眼,继续道,“我又没犯什么错,干嘛跟皇兄一样一直憋在府里?”
“那您不再去给恪王爷求求情吗?您二人一起长大,素来关系很好,您不打算再去陛下跟前儿问问是什么情况吗?”
“哟,出息了啊,我往日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关心九皇兄?”赵钰纶脚步没停,边走边挽了袖子,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道,
“这么十几日了,我去寻了几次,陛下都不见我,我再着急也没办法,不如先玩痛快了再说,别啰嗦了,等下让孙兄等急了!”
说着便已牵了马,到了府门口,却被一位身着刑部官服,麦色皮肤、俊眉朗目之人拦下了。
赵钰纶最烦这些官员的叽叽歪歪,眉头顿时皱成了腐竹,不等人开口便先一个
“闭嘴,你十爷我约了人要打马球,有事儿晚点儿说,没事儿滚远点儿!”
包晴田:……
某位狼崽子陛下虽说有意提拔他,但迄今为止那提拔的文令还没下来,他这些日子也只能凭着“皇帝跟前儿的红人”这层身份去“狐假虎威”,现如今碰到个真“虎”得不轻又“红”得莫名的人,他一小小的仵作能有什么办法?
此人只能笑眯眯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十爷,下官……”
“驾”
赵钰纶没给他说完的机会,驾着马就欲越过他去。
好在,包晴田能被赵雲仪赏识,可不仅仅是因着此人颇为机灵。如之前马车上那小皇帝跟余?菱所说的,这人武艺也很是不错。
起码的,一个旋身扯过马缰,又随着马身轻跃而上,他真把这位十爷拦下了。
准确地说,是十爷被迫停下了。
赵钰纶无语得很,斜睨着背后死拽着马缰不松手、坐在了自已身后的这人,寒声道:“胆子挺大,我的马你也敢上!”
包晴田赶忙识相地下来,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下官实属不得已,十爷见谅。您昨晚……”
“驾”
一声令下,此有缰之马犹如脱缰野马,一去无影踪。
包晴田:……
他只能悻悻问向一旁赵钰纶那位小厮:“不知十爷昨夜出府了吗?可见过小王爷没有?”
原来余府那阿财赶回来后,将京卫军夜间巡逻的记档也带了回来,上面倒是没有赵钰纶的名字,只是有巡逻兵说一早在这位十爷的府邸附近看到了刚出来的赵雲熙,带着酒气。
赵雲仪看了记档后分作了几路,他亲自去暄王府问赵雲熙,程柳花则去恪王府附近确定一番,又指了阿财等人的去处后,让包晴田来这位十爷的府上核实情况。
那小厮摇头道:“我们十爷昨夜没出去,不知您说哪位小王爷?”
包晴田正欲张口,心思一转,改了话:“暄王。”
“见了,暄王来找我们十爷喝酒。”
这倒与巡逻兵所说一致。
包晴田甩了甩心思,继续:“只他一人吗?可有旁的人?”
谁知那小厮垂了首:“是,只暄王一人,二人饮得颇多,晚间便在府里睡下了。不过暄王醒得早,一早就回去了。”
包晴田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去,突然顿住,扭头冲这小厮道:“那刺杀陛下的人,名叫俊哥儿的,跟你是什么关系?”
小厮一愣:“什么什么关系?”
包晴田勾了下唇:“他之前在狱里,我听说有位十爷身边的人去探看,难不成不是你?”
小厮僵着身子:“不是奴才,许是大人认错了。”
包晴田轻笑:“小人,小人而已,一介小官,不足道之。”
说罢,转身离去。
他自是要去暄王府寻赵雲仪。
而另一边,余?菱自然是没在暄王府的,那狼崽子现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赵雲仪看到记档后急得很了,带人冲入赵雲熙的府邸,差点儿给他一拳。
“你把人带去哪儿了?!朕不与你计较那年幼之事已是恩宽,你若再在他身上动心思,朕决计不会再装作视而不见!”尽管早已让人等在院外,但此刻赵雲仪依旧是沉着声,用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皇兄说雪地中事?”赵雲熙挑了下眉,却无惧色。
赵雲仪咬了牙:“当真是你把他带走了?”
这位暄王轻笑了下:“皇兄放心就是,谁不知道你疼他疼得紧,还有你的两位新爹护着,我可不敢碰他。余小王叔啊,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睡得香。”
“哪里!”
第42章 阿菱失踪之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