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菱知道自已不太聪明,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也有些不太高兴,可每次想跟他发脾气,那人就比自已还要委屈。

余?菱没办法,一看到赵雲仪那可怜兮兮的脸,就凶不起来了谁让自已要应一声“小叔”,长人一辈儿呢?

叹了口气,他只能又回到书桌旁,等人回来。

程柳花听到那“不见”后,并没有走,只寻了一阳光充裕的地儿晒太阳,等人喊自已。

不出所料,没一会儿,宫人就来了。

“我以为还要再多等一会儿,陛下……这么快?”程柳花笑得温和。

“……听闻丞相以前是位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之人,实在不该说这种话。”赵雲仪阴着脸招呼人坐了,与刚刚在余?菱跟前时那委屈的模样全然不同。

“人是会变的,”程柳花端了茶细抿了一口,“梅尖凝雪,好茶。”

赵雲仪:……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在骂我!

“程大人来所为何事?”赵雲仪选择直接入题。

“没什么,你该知道我与余将军自幼也算一起长大,他不放心你,更不放心阿菱,他与瑜文爷去了南疆,托我看着些,我寻思已经一个月没见阿菱了,所以……”

程柳花再次端了茶杯喝了口,故意没说完。

他不说赵雲仪也不问,一样端起茶杯抿了口,随即皱紧了眉:“这么老的茶,钱盛,去看下内务府怎么做事的!”

钱盛是他这晏宁宫里的太监总管,也是他的随身太监,此人自然明白了这位陛下的意思,立刻招呼了其余宫人都退了出去。

“你倒不怕余兄回来了揍你。”程柳花若无其事,继续喝茶。

“我父皇只是不想做皇帝,又不是宫里没他的人。从我把他关起来的第一天,定然有人会想办法递信儿给我父皇,他们俩现在都没回来,那就说明我那父皇根本没跟我师父说,他都不担心,您担心什么?”

赵雲仪冷眯了眼,显然不打算放人。

程柳花却并无半丝畏惧般:“自然是担心狐狸狡猾骗羊羔儿。早些年那俩人没在京城的时候,阿菱尽归我照顾,我是把他当亲弟弟看的。

旁人许不知道,但我清楚,阿菱心善,又心思单纯,对……那事儿是全然不通,只怕被某人骗得吃干净了,还心疼着某人的。”

“……朕正要寻你的不是。”赵雲仪死死咬了牙,重新用回了“朕”。

“哦?陛下请说。”

赵雲仪深吸了口气,随即张口便骂道:

“余荔荔那厮不靠谱就算了,你跟他穆哥也一点儿靠不住!穆行重是一心挂在余荔荔身上,你呢?好歹文从于你,算他半个师父,怎么?也一心只挂在赵钰林身上??

都知道阿菱是糊涂脑子好相貌,你们倒好,是一点儿没跟他提过男女大防……还有男男大防这事儿啊!老子那手都要摸到他屁股上了,那傻子还一点儿没觉得不对劲的!!”

程柳花先是一怔,随即轻笑道:“怪不得瑜文爷如此信任陛下,你倒当真跟你这父皇一样,只关人,不做那强迫之事的。”

看这小皇帝撇了撇嘴,程柳花笑着继续:

“不过陛下可没你这父皇有手段,当时可是半个京城的人都以为余将军整日被你这父皇逼迫的,当真是有名而无实,也就关系近些的人知道些实情。”

“……老子若搞得半个京城的人都以为阿菱被我逼迫了,那怕是余荔荔得连夜赶回来,先把我杀了而后含恨自尽!”

程柳花点了点头:“余兄做得出来。”

赵雲仪觑了眼:“所以你到底来干嘛的?”

第4章 朕要带你去见他!

程柳花一脸的高深莫测:“自然是替太上皇看着点儿陛下,防止陛下做得……太过火。”

赵雲仪明白了:“看来他也怕自已兜不住。那我刚刚还是说错了,只怕余荔荔得到消息连夜赶回来之前,会先把自家这太上皇杀了,而后再回来杀我。”

程柳花继续高深莫测:“陛下知道就好,好歹太上皇是合并了北周北戎的人,会载入史册的,若他因着陛下人没了,只怕陛下也会青史留名不太好的名。”

赵雲仪喝了口茶:“作为目前为止北周最年轻继位之人,朕本来就会青史留名。”

随即转了话题:“对了,宸王叔快回来了吧?”

“刚刚一口一个赵钰林,臣还以为陛下忘了他是你八皇叔的。”程柳花略弯了弯眼睛。

“没忘,”赵雲仪坦然应道,“就像朕没忘丞相大人是朕的宸王婶儿一样。”

程柳花:……

他嘴角抽了下,随即故意微笑开口:“无论如何也是长了陛下一辈儿的,跟……阿菱一样。”

赵雲仪:……

这人正咬牙切齿地想如何回应,便听程柳花继续:“宸王来信说会在年前回来,他的性子陛下知道,是向来对旁的人不太关心,不过你六叔晟王爷那边……”

赵雲仪一想起这晟王叔,头都大了,此人用八个字来形容最不为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人就是一八卦头子!!

同时也是三个断袖皇叔里的领军人物!!!

他现在也在西北,要是回来后知道自已把阿菱锁起来了,那怕是……得日日蹲墙角听!!

“也并非不能让他不回来。”程柳花抿了口茶,补充道。

赵雲仪仿佛看到了前方之阳光:“条件?”

“刚刚说了,我有月余没见着阿菱了。让我去看看,我得确保他……没少什么。”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