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与朕可是许久不见了,快快请进。”

闻令,外间那人这才推门而入,是一张与陈跃有些许相似的脸,只是多了几分坚韧不拔与坚毅气息,混着些许的风霜。

甫一入内,陈驰立刻跪地请罪:“末将看守的北疆之地出了此种……叛国通外匪之辈,且差点与末将结为一家,今夜更是险些害得陛下身遭不测,末将……难辞其咎,还请陛下责罚!!”

“陈将军先起来吧,”赵雲仪挥了挥手,“你与萧将军不愧是一个镇北大将一个镇西大将,都是一见面就让朕罚你们。”

陈驰这才看到萧洺珏,讶道:“晟王爷来了许久我倒知道,不过萧将军是何时也到了北疆?”

萧洺珏冲他抱拳寒暄:“刚到,拙荆在此地叨扰多时,还未多谢陈将军此番对他多有照顾。”

某“拙荆”:……

他还未来得及反驳这所不喜欢的称呼,便见陈驰摆手道:

“这些都是小事,我也没做什么,萧将军不必客气。”

接着又对赵雲仪说:“陛下,那何善已被末将缉拿归案了,多亏陛下提前让人给末将传了信儿,末将提前派兵拦了他的路。不过信中没有详说,陛下……是如何知道那何善心有不轨,且会跑路的?”

赵雲仪挥了挥手,慨然将讲故事一重任交给了赵钰海。

这位六叔也不负众望,一番添油加醋、声貌俱全的演绎过后,深刻地给众人展示了他家大侄子的英勇神武、无比聪慧。

就是一旁那何安……在听到自已被当街打得跪地求饶、哭爹喊娘叫爷爷后,试图反驳,却没有勇气。

陈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何善假派死土给何安做打手后,定会在暗中盯着,见到事败,且何安被救下一命,已然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定会思量着提前跑路。陛下英明,末将佩服。”

随即又迟疑开口:“其实……末将还有一点疑虑。”

狼崽子起身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

“大将军,朕知道你所疑虑的事,不过,连府内家丁都训得很是整齐有序、一丝不苟,便知将军严苛律已,定然在北疆军事上没少费心,朕谢你尽职尽责护佑我北周边境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怀疑于你?”

陈驰浑身一震,随之跪地行叩拜大礼:

“末将……多谢陛下信任。”

一旁的羊崽子闻言,登时一个愧疚不已,感慨道:“好一个君臣和睦啊!为叔傍晚时候还奇怪你怎么不是让人去查探陈……唔”

狼崽子满头乌线地紧紧捂了他的嘴,边心叹自家阿菱怎得如此耿直,边很是无奈地冲着陈驰解释:

“陈将军莫理他,阿菱心思单纯,自然是听了那何安的话便……直接想到你身上去了,快快请起吧。”

陈驰起身后自是连连摆手,倒是余?菱,一本正经地拽了赵雲仪的手,冲陈驰施礼道:

“此番的确是我不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跟陈将军道歉一番的,还望陈将军莫与小弟计较。”

端的是极其郑重,极其认真,极其一本正经。

让那与他一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晟王爷羞愧得无地自容。

陈驰也是有些窘,轻咳一声才回道:“小王爷放心,末将不会放在心上的。”

随之又有些疑惑:“陛下怎么知道末将府内家丁的事的?”

看来…陈跃还没有把白日里遇到他们三人的事告知这位兄长。

赵雲仪纠结了下,还是问出了口:“陈将军可知……你府上有位叫白雨星的?”

“末将知道阿跃有位姓白的好友,不知……是否是陛下口中的白雨星。”

狼崽子想了想,挥袖道:“没什么,是朕白日与阿菱吃饭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陈二公子带人出街。此事暂且不提,陈将军,你刚刚说……何善叛国通外匪?已经查证了?”

陈驰敛了目,语气间依旧是不可置信与痛心疾首:“是,末将派了人去他府上搜证,已查得其与夜平来往的确凿证据,以及一些夜平才有的药物,是……控制人精神的。”

赵雲仪点了点头,感慨道:“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走吧,随朕去看看那个何家主,看看他为何放着镇北大将的老丈人一位子不要,偏要去通了外邦。”

萧洺珏看了眼一旁瑟缩的何安,跟了上去:“陛下,那这何安……”

“一起带着,万一那何家主是位宁折不弯之土,死不开口的话,他说不定还有点用。”

说着,狼崽子斜眼笑眯眯地打量了何安一番,“若真如此,你是会说的吧?”

何安赶忙跪在地上,颤畏答道:“如…如果草民知道,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赵雲仪转身接着朝外走去。

第113章 他居然也中药了!

那何善被捆着关在牢车内,看似已过知命之年,浓眉大眼,若非被绑着,头发胡子皆有些凌乱了,倒还称得上精神矍铄,若是只瞧外貌,竟是位颇有长者风度的正慨人土。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狼崽子抱着臂,看似没个正形。

“是,看陛下这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若不说,谁能知道您是陛下?”这何善竟没有十分惧怕,居然把话头抛回了赵雲仪身上。

赵雲仪挑了挑眉,故意道:“何家主猜错了,我是余小王爷,这位才是陛下。”

毫不犹豫地指了余?菱。

众人:……

诸如赵钰海、余?菱这些,早已习惯了此人三不五时地……犯浑,而至于萧洺珏、陈驰等人,又如何会去反驳,因此,现场只留了那何善一人瞪大了眼去看余?菱。

显然不敢置信。???

小羊崽子想了想,心道许是赵雲仪另有用意,便先慨然应下了这一身份,端起了态:

“他说的没错,朕才是赵雲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