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楼迦月只得看看过过瘾,眼巴巴问:“很漂亮的雪狸,叫阿皎吗?这个?名?字很贴它。”

他并未问容祈这只雪狸是不是在秘境中获得的。

在容祈腿上瘫成一张雪饼的溶溶月听到夸赞,轻甩蓬松的大?白尾巴,耳尖动了动,用心音和容祈说:「你这位朋友眼光真是不错,我也很喜欢阿皎这个?名?字,当然更喜欢容容啦。」

容祈屈指挠了挠它的下巴,眼里浮现一丝微淡的笑意。

怪可爱的。

「容容想不想摸摸我的肚皮呀?」溶溶月用大?尾巴轻轻扫过容祈的手背,睁开一点金灿灿的眼看着他,「很软很舒服的噢,摸一下嘛,你一定不吃亏哒。」

说着,小家伙很不矜持地对他翻开肚皮。

那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容祈一下一下顺着溶溶月有些趴乱的肚皮毛,力道温柔,把小家伙揉得哼哼唧唧,在容祈腿上舒服到化成一滩打翻的牛奶。

好?想摸一下呀...终极毛绒控小楼公子看得眼热,无比怀念自己在家养得那两只玄猁了。一想到这个?,楼迦月的脸色又是一变。

他看了眼坐在不远处打坐静心的楚珩,凑到容祈身边,比划口型:“我没法动用灵力,被封住了。接下来的话也不能让楚珩听到,你能伸出手让我写字吗?”

容祈轻蹙了下眉,递出左手。

楚珩怎么?还把人的灵力给?封住了。

楼迦月在他掌心写下:【你听说过缚思锁吗?知道这个?怎么?解吗?】

容祈摇摇头。

这个?东西通识压缩包里没有,他翻过的书籍古卷里也没见过这个?。

他问起溶溶月,别称“无晓兽”的雪韾听到‘缚思锁’后?轻咦了声:「这缺德玩意儿怎么?到现在还有啊?」

溶溶月给?容祈科普:

缚思锁,又名?罦罳蛊,是情蛊里的一种。什么?桃花蛊倾心蛊啊在罦罳蛊面前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过家家的存在。

罦罳蛊,缚情思,锁情念,同中?此蛊后?的两人,只要其中?一方对他人稍有动心,便要忍受锥心蚀骨的痛楚。若是移情别恋,那罦罳蛊便会成为比穿肠毒药还恐怖的存在。

蛊虫认为宿主成了负心背叛之人,违背了钟情独许的承诺。失去“情分”作为养料的蛊虫会让宿主忍受百日苦痛折磨,五脏六腑慢慢溶解,皮肉溃烂,最后?化为一滩血水而亡。

罦罳蛊一旦种下便是无解,即便一方身死消亡也不行。另一方会在情蛊的影响下变得浑噩不醒,终日嗜睡,茶饭不思,最后?灵识彻底沉于幻梦,再也不复醒来。

但?两人若是情深相许,终生不二色,罦罳蛊便是上好?的灵丹妙药,可养灵脉,解百毒,保宿主万蛊不侵。

罦罳蛊,还有一个?名?字,叫“生死不离”蛊。

此蛊最为玄妙的一个?地方在于,若是其中?一方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可以用邪阵辅佐以蛊术,把伤势和病痛转移到另一方身上,替对方承受所有。

若是两人心意相通情意足够深重,甚至可以做到以命易命,把另一方的寿元和精气置换给?濒死一方,连命格和气运都?可以互换。

此谓“生死不离”。

听容祈说完的楼迦月:“......”

这是什么?逆天的存在。

他面色变幻几许,最终变得难以言喻的复杂,又在容祈掌心写下:【你知道怎么?区分母蛊和子蛊吗?】

听完容祈转问,溶溶月懒洋洋道:「容容,告诉他,罦罳蛊没有母蛊和子蛊,只罦锁和罳锁。没有谁为主导的说法,谁动情更多,那便更占上风。」

听完容祈复述的楼迦月脸色愈发难看,他撸起左手袖子,从无名?指指根到腕心的位置,有一根极细的、和血管别无二差的红线,在皮肉下似隐似现,末端隐入静脉里,沿向楼迦月的心脏。

楼迦月下颌线紧绷,写字的手都?有些轻微发颤,显然是气极:【也就是说,我要掏心掏肺爱上楚珩,才?能拿到主导权,是这个?意思对吗?】

容祈:“恩。”

他复述着溶溶月的话,无情打断楼迦月的最后?一丝幻想:“需得真心实意的动情,掺了一丝假都?不能作数。”

“罦罳蛊能识别出来到底是真心爱上还是假意作戏,没有人可以骗过它。”

“这什么?破东西啊...”楼迦月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他忽然觉得好?委屈,他就是偷溜出来玩的,路过此地混入秘境想顺点东西回去,就算是利用过楚珩,可至于搭上自己一辈子吗?

“王八蛋...”越想越难受的小楼公子红了眼眶,说到底他也只有十七岁而已,一想到就这么?莫名?跟一个?最讨厌的剑修绑在一起一辈子,还要被拿捏得死死的,眼泪一下就落下来。

“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我不喜欢他。”楼迦月吸吸鼻子,眼梢红红双靥湿漉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他轻轻攥住容祈的衣袖,很委屈地问:“阿容,真的没有办法可以解了吗?我不想和他回无极宗。”

“我不喜欢名?门正派,我想回家,我师父还在等我回去,你帮帮我好?不好??”

哭得很专注的楼迦月全然没注意,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无声站在他身后?。

第290章 找茬

楼迦月对从背后覆下的人?影毫无所察, 攥着容祈的衣袖嗓音哽咽:“阿容…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不是有意要?为难你的……除了你之外,我真的找不到了解缚思锁的人?了。”

说?完后,楼迦月才?注意鹤灵犀斜得眼皮都要?抽筋了, 方?被他接收到的眼神。他身体僵住, 看着身侧拉长的憧憧幽影, 瞬时有种背脊发凉的鬼悚感。

……跟着一起飘过来的还有烤鱼的香味。

烤得金黄流油的几条炸鱼裹在干净的槲叶里?,撒了层揉碎的紫苏,看上去酥脆可口,缓缓递到他的视线里?。

烤鱼的焦香争先恐后涌入鼻子里?,才?五分?饱的楼迦月轻咽了下口水, 他抬头看着楚珩那双已经褪去猩红的冷淡黑眸, 声里?浸着点哭过的侬软鼻音:“给我的吗?”

“恩。”见楼迦月接过烤鱼,楚珩的面色稍有缓和。他看着少年哭得湿漉漉的凤目,俯身用?指腹揩去他下眼睑的泪雾,声音平静:“楼迦月, 缚思锁无解。除了我身边,你哪儿都去不了。”

“这份心思, 早点歇了。”

楼迦月绷紧身体, 闻言很想把炸鱼丢他脸上。他狠狠拂开?楚珩贴在颊边的手, 眼尾泛着妍丽的红,眼眸像是燃了两簇火一般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