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我就知道,又会变成这样子。”耸了耸肩,庆格尔泰无可奈何地摇头,退出去为两人掩上门。

“为什么哭?老三待你不好吗?”那珈柔声问。

何止是“不好”?巴图达(答)赖简直是个梦魇!想起当初的那记耳光,想起他冷冷的视线,燕寒便心有余悸。

“之前在无双宫,那些话不是你自愿,而是他逼你讲的,对不对?”那珈又问,燕寒不吱声,默认的态度已表明一切。

“太过分了!我去找他!”

那珈火冒三丈,作势要冲出去,燕寒急忙抱住他的腰,道:“别……”

“为什么?”

“三王爷……现在并不在城内,”燕寒道,“匈奴又要同天朝开战了,他一早就去了校场点兵……”

“那我就去校场找他!”

“不要啊!”燕寒把那珈抱得更紧,“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的,如果被三王爷知道的话,我、我……”说到这里,他抬头望了一眼那珈,“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听到这样的话,那珈一阵心跳加速,他还是头一回见到燕寒撒娇,虽然仍有不甘,不过态度却软化下来。

“好吧,听你的。”那珈叹了口气,摸了摸燕寒的头发,道:“只是我有点意外,这回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

燕寒苦笑了一下。

照过去,以他明哲保身的性子,绝对不会贸然踏出三王爷府,可是若一直留在巴图达(答)赖身边,就绝无自由可言,如果想继续和外界保持联系,他一定要找到一个新的依靠,而那珈正是不二人选。

第三十五章

巴图DALAI出城同一天,燕寒也留在了那珈身边。虽然不是光明正大的,可那珈还是满心欢喜。

“兄弟,不是我浇你冷水,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有一件事我觉得实在很奇怪,为什么大单于当初答应把燕如冰许给你,可是之后又改变主意,把她许给了三王爷呢?”

“那又怎样?”那珈此时望着中庭的燕寒,正心不在焉。

庆格尔泰嘴角抽搐,道:“什么怎样?难得你不担心么?”

那珈不以为意地哼道:“担心什么?单于只是一时的气话,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收回成命。”

“可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同寻常……至少单于还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过你。”

庆格尔泰的话,那珈置若罔闻,没等好友把话说完,他就已经悄悄走到心上人背后,将他抱了个满怀。

“如冰,你好香。”把头埋进燕寒的颈项,那珈这般赞叹。其实燕寒身上并没有太多脂粉的气息,可是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青涩体香,那珈相当喜欢这种味道。

“那珈,不要这样……”燕寒缩着脖子,却没有认真抗拒,这教那珈一阵心猿意马,他蓦地抱起燕寒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再凑上嘴唇亲吻他的脸颊。

“如冰,我好想要你……”这般说着,手又开始变得不规矩,燕寒面红耳赤地抓住他,望了望庆格尔泰的方向,轻叱道:“还有人在,你怎么……”

“人走了你就肯给我吗?”那珈轻轻刮着燕寒细白的颈子,又冲着耳道吹了一口气,燕寒浑身一阵酥麻,几乎要软在那珈怀里,可他终究还是清醒的,咬了咬嘴唇,狠了狠心把那珈推开:“不要。”

那珈以为他在故作矜持,又想抱着他做些亲热的事情,燕寒却直接从怀里跳开,作出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道:“如冰的贱体未愈,如果殿下不嫌污秽,如冰也是可以侍奉的。”

那珈一呆,这才想起燕寒才刚“流产”不久,要知道匈奴男人从不和月事中以及刚流产的女子交合,因为这在萨满教义中被视为不祥,会招来厄运。

那珈并不虔诚,不过他也不愿心上人认为自己不够怜香惜玉,所以只得叹道:“好嘛,我不碰你便是,你又何必跟我那么生疏?”

说完又把燕寒收进臂弯,“你知道吗,如冰?你是第一个让我等那么久的女人──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你值得我等。”

这话教燕寒一阵心虚,不敢直视那珈,那珈却只将其当作害羞的神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人常道,只羡鸳鸯不羡仙──此时,那珈觉得自己简直比浮在云端还要幸福,只是他却根本料不到,咫尺之间拥着的人却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心思……

十二月伊始,天朝又因为疆界的缘故同匈奴开战。

天子遣三路兵马,各领一万人马出关直击匈奴边塞。

开战不到三天,巴图DALAI仅率三千精兵,阻击天朝中路人马,大获全胜;旭日干(四王爷)击退左路人马,拔旗回营。匈奴士气大振,天朝右路军连退两百里,回据关中。

前线告捷,举国欢腾,不过却有一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个人便是燕寒。

“侍子,该是您为天朝效力的时候了,凭小王爷对您的宠信,诱他出城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诱那珈出城无非是想掳他向单于要挟,燕寒当然明白天朝人的心思,所以也没有多问。

“您不需要担心,只要做好了这件事,您就可以离开匈奴,天朝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面对这个条件说不动心是撒谎,他当然想离开匈奴,可是如果要以出卖那珈作为换取自由的代价……他还是……

“如冰,整天呆在龙城闷不闷?想不想出去玩玩?”

那珈兴致勃勃地问,燕寒一惊,回过神来露出一个苦笑。

眼前这个少年王爷对自己一往情深,如果再利用他的感情,是不是太过卑鄙了?

“我……”

“我反对!”燕寒才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一旁庆格尔泰便出声打岔道。

“你反对有什么用?我这是在问如冰!”那珈不屑一顾地轻哼,庆格尔泰却难得一本正经地说:“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可是匈奴的王爷啊!现在匈奴正和天朝交战,你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很引人注目吗?说不定会有有心人想捉你去要挟单于,这样的话,你那两个皇兄在前方拼死拼活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睨了燕寒一眼,燕寒心头一突,背脊立刻沁出了冷汗。

“那你什么意思?”那珈皱着眉头问。

“不要出城,就算出城至少也要有随从相侍,还要禀告单于,不要教他担心。”庆格尔泰这般建议,那珈却根本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