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哈……哈哈!夜夜承幸,有孕也是该然……我怎么没想到你还有这招?难怪当初信誓旦旦,原来是有恃无恐……”那珈喃喃道,松开了手,就在燕寒以为他已经放弃之时,那珈忽然冲着他,笑得狰狞!
“哼!你以为怀了老二的孩子我就不敢碰你了吗?”
“殿、殿下……”
“我还从来没有抱过孕妇呢,不知道是何种滋味?”那珈欺近燕寒,粗鲁地扳起他的下巴,道:“反正是共妻,老二的孩子我同样会视如己出,你就乖乖让我疼爱它一番如何?”说罢,狠狠地在燕寒平坦的小腹上抹了一把。
“不……不要!来人救命啊!”燕寒吓得惊呼,下一刻便被那珈用手捂住了嘴,在场有人想上前劝阻的,却被那珈一个狠戾的眼神逼退。
抱起燕寒,那珈怒气腾腾径直迈向寝室,途中虽然燕寒百般挣扎,可是仍脱不了他的掌握。
甫一进门,那珈便将怀中人丢到榻上,粗暴地欺身而上,燕寒在身下拼命呼救,并没有人前来施与援手,眼看那珈已经放肆地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他终于忍不住害怕地啜泣起来。
“喂,有什么好哭的?你就这么不情愿和我好么?”那珈动作一顿这般问,燕寒无语,只是摇着头,一边努力蜷起身子。
“不准哭!”愠怒的声音伴着恫吓,那珈不奈地低吼,顺势抽掉燕寒头上的发簪,如瀑的青丝霎时披散下来,燕寒浑身一震,泪水潸潸。
瞧身下之人哭得如此委屈,教那珈顿时失了兴致,他愤愤地起身坐到塌边,看着燕寒伏在一旁不住抖瑟,过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困惑那珈怎么忽然停止了暴行,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扑簌的泪眼正好同那珈四目相交!
“该死!”只不过被燕寒这么一瞄,一股甜蜜的激流立刻涌向鼠蹊,那珈想也不想,便再度将他拥进怀里!
轻咬怀中人的耳廓,那珈用鼻尖磨蹭着适才被自己放下的秀发,柔声道“别哭了”,一边将大手移向燕寒的纤腰……燕寒倒吸一口冷气,死死攀住那珈的手臂──再一寸……再一寸他就会发觉自己并非女红妆了!
“我不会对你怎样,”意料之外,那珈没有继续探索,他只是将手掌搭在燕寒的腹部,就着那里,上下轻抚……
“下一次,为我生孩子吧。”
唇齿间吐露的,是那珈自己都觉得惊异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被怀中人轻易地牵动,而且愈是得不到,心中愈是渴望。
燕寒的背脊紧贴着那珈的胸膛,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体温和沈重的呼吸,他虽然没有吱声,胸中却是同样的心潮难平。燕寒很奇怪,奇怪自己明明害怕身后这个蛮横张狂的男子,但此刻被他拥抱着,却生出了畏惧与憎恶之外的情绪……矛盾的感觉混沌难理,教他一时间无所适从。
出神的时刻,忽然腕上一暖,是那珈执着那带佩珠的手,亲吻着。
心念一动,燕寒再望那珈──狂绢而热切的眼神依旧,瞧得他腮上一红。
“如冰……”轻声唤道,那珈端起燕寒的下巴,欲在他唇上印上亲吻……这一回,燕寒并无抗拒,而就在两人差点要口唇相触的那刻,一声刻意的轻咳自两人身后骤然响起:“咳嗯,我说……无法无天也要有个尺度吧,我最最亲爱的小弟?你难道不知道非礼孕妇这种事,就连禽兽都不屑为之吗?”
第十三章 故人
是牧仁!他回来了!
意识到这点,燕寒蓦然回神,他猛地将那珈推开,跳下床奔向牧仁。
“哼。”眼看兄长回归,怀中人又挣脱自己,那珈立刻将不悦的表情堆到脸上。
“哟,你这孩子……我再如何不济也是你的皇兄,你那是什么表情?”牧仁半真半假地说,一边将燕寒护于身后。
“不要叫我‘孩子’!”
“呵,没满二十都是孩子,算算年纪你才十九吧?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有孕在身的阏氏,你年纪不大,色胆倒是不小。”
“那又如何?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咿呀……我的确管不了你,不过难道连单于管不了你吗?”
听牧仁祭出单于,那珈皱了皱眉头,不吭声,想来还是有一点在意阿古拉的名号,他望了望燕寒,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燕寒那一脸惶惶,又让他咽回了舌尖上的话。
“下次,我要你心甘情愿和我走。”
丢下这句,那珈匆匆离开,留下惊魂未定的燕寒和连连叹气的牧仁。
“莫怕莫怕,人都走了。”牧仁拍拍燕寒的背脊,道:“唉,我这小弟是被单于捧在掌心长大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性子被惯得又狂又傲,将来遇到你能避则避,千万不要触到他的逆鳞。”
“嗯……单于很宠爱那珈?”
“是啊,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燕寒点了点头。
“那珈是陶格斯公主唯一的儿子,容貌也生得酷似公主,所以深得单于的喜爱。公主死后,单于对他更是爱护,没想到却把这小子惯坏了……变成现在这副德行,其实过去,他也有可爱的时候。”
听牧仁这般说,燕寒联想起阿古拉和那珈相处时的情景,说起来,他们俩真不像兄弟,反倒像……
“嗯?你这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该不会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吧?”
“……王爷,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燕寒回过神,蹙起眉头认真道,瞧得牧仁“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那珈这般霸道无理,难怪你会对他敬而远之。不过,倘若他有我一分的体贴入微,你会不会对他有所改观?”
“不可能!”
“咿呀,说得这么斩钉截铁,那珈做人还真是失败。”刮了一下燕寒幼秀的鼻梁,牧仁转移话题,道:“闲话不说,过会儿我去带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
“呵,见到他你自然明白。”牧仁故作神秘地说。
“章廷……是你?!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此?”
乍一见到牧仁欲引见之人,燕寒喜出望外,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份,箭步上前拉住来人的手,唬得那人呆立当场。
“阏氏……男女授受不亲,请您放开在下……”章廷局促地说,不敢与身为“阏氏”的燕寒对视。
“呵,抬头看看我呀──难道连我你都不认识了吗?”
甫一听闻燕寒的声音,章廷就觉得有几分耳熟,再抬头一瞧,发觉眼前之人竟是天子伴读、楼兰侍子燕寒,顿时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