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学士容貌极清美,他的笑容也是让人心头舒服,我瞧……他是凶多吉少了。”
谈显亚闻言心头一沉,赶紧追出去,盼能保住谭?I?Q。一出酒楼门,就见另顶轿子停在章大人后头,正是他的恩师兼岳丈吴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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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之下,谭?I?Q的容貌更显美丽。
三年前只觉这孩子年轻而稚气,虽然是好看的少年,但总觉太过稚嫩,他若存心找,可以找上比这孩子漂亮的少年,而后这三年间偶尔远远看过,都让聂沧溟不着痕迹地带开。
他也听过不少传闻,聂沧溟假借结拜之名,实已将谭?I?Q视作爱人;他不碰,是因为不想撕翻脸,但从没有料过脱下官服的谭?I?Q让他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蠢蠢欲动。
淡黄的衣衫穿在他身上颇有弱不禁风的模样,长发束起,露出瓜子脸,他手下豢养美丽少年无数,却无谭?I?Q这样的气质。
他喜欢收藏美之物,而现在他……想要谭?I?Q,想到心痒心动,想到要不择手段了。
“你……真是越发的标致啊。”章大人痴痴望着她,说道。
谭?I?Q笑容可掬地拱礼说道:“一个男人被说成标致,心里可不会好过呢,章大人。”
“我说的是实话。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弱?难道聂爵爷没有好生照顾你吗?”他叹了口气,别有用意地说道:“若是你在我门下,我必定细心照料你。”
“可惜?I?Q心有所属了,沧溟大哥待我极好,章大人的美意,下官心领了。”她笑道。
“那--”章大人仍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顺口说道:“你就来本官府邸住个一二日吧。”
“下官不敢冒犯。”她恭敬答道。
“是啊,章大人,?I?Q乃翰林学士,每日负责编修文书,怎能一连数日旷职呢?”段元泽心惊胆跳地说道,见到章大人眼神便知大大不妙。那样的眼神不止是痴迷,分明是想将?I?Q占为己有。
他的不择手段是出了名,被玩死的娈童与少年不是没有,?I?Q只是学士,只要章大人动一动手指,就算明日?I?Q成了尸具,朝中也没有人敢说话。
章大人哼了一声,眼角微微瞧向黝黑的段元泽,相形之下,谭?I?Q柔弱得让人心疼。少年总是会成长,成长之后,细瘦的骨架与美貌皆会粗俗化,即使皮相留下,也只是苍白病恹的年轻男子;但谭?I?Q不同,像盛开的花。
他心痒难耐,决意要得到这个世间少有的美少年。他薄怒斥道:
“这里由得你说话吗?不过是个学士而已,我要?I?Q来,他就得来。本官膝下无子,若是讨得欢心,就算将?I?Q收作义子,谁敢说话?来,?I?Q,你这就随本官回府吧。”
他的身后站着随侍武士,段元泽微?[着眼,已摸到腰间长剑,打定主意力保谭?I?Q。
谭?I?Q轻数口气,生乎最讨厌陷进不可避免的局面,她已优闲很久,不知思考为何物,如今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走上这一回;她不走,只会累及段元泽。她暗恼,思量片刻,便气定神闲地说道:
“好啊,章大人之令,下官自当遵守。自从三年前一别章府,?I?Q真是日夜皆思章府厨子的好手艺。”
章大人楞了一下,眉开眼笑:“好好,来来,跟着本官走,你不会吃亏的。”
“?I?Q!”段元泽低叫:“你是不要命了吗?”
她微笑,摇摇头。唇齿不露地低语:“我要命,所以走。你就告诉大哥,我去寻弟弟了。”
弟弟?他孤身一人,哪来的弟弟??I?Q是发了疯吗?
“就烦请段爵爷告诉沧溟大哥,我到章大人府里作客,他不必担心,我过两天就回去。”她笑道,举步走向章大人。
“?I?Q!”谈显亚伸手欲拉住她。
吴博忠立喝道:
“住手!章大人招待的客人,容得你胡来吗?”
谈显亚心急插嘴:“岳父大人,?I?Q他岂容--”
“章大人的面前有你说话的分吗?我就说你请假怎么不在府中,原来是在这里!”吴博忠怒斥道。
谈显亚瞪着自己的恩师兼岳丈。曾经他以为他的恩师是正直好官,而后他发现好官人人都想当,当到最后不免与人同流合污。这是人的天性,天性难改,因为好官太累,贪官容易;而他自己也逐渐在变,当年满腔抱负如今只剩满心算计。
此刻,他才发现他开始亲近谭?I?Q的理由。因为谭?I?Q不曾变过,所以他羡慕,不由得想要接近,想要知道为何这世上竟有人能坚持到底?
“还不放手!”
他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开。
谭?I?Q微微一笑,走向章大人。
“来来,跟着本官一同进轿吧。”
“那不好,大人乃尊贵之躯,我怎敢与大人同坐呢?我随侍轿外,跟着大人一块回府。”
“你这么瘦弱,禁得起走吗?不如跟本官……”
“这是?I?Q坚持。否则将来若真收?I?Q当义子,哪有父子同坐一轿的道理,这不是让?I?Q难堪吗?”
“这……也对也对。好好,别恼。你一恼,本官就心疼,还是你笑着好看,让本官瞧了心里好舒服。”
“那,请大人上轿吧。”谭?I?Q笑道,注意到段元泽欲冲上前,她连忙使个眼色。
而后,轿远离,段元泽痛恨地目送。
“这算什么?这与掳人有何不同?连一个当官的也难逃他魔掌,何况京师百姓?”他望了一眼呆楞原地的谈颍亚,冷笑道:“你要?I?Q脱离沧溟兄,现在他算是脱离了,连沧溟兄也保不了他,咱们只能等着为他收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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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地一声,玉瓷杯摔得粉碎。
“被吏部尚书请回府里?”聂沧溟猛然站起,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三、四个时辰前。”
聂沧溟的心凉了半截。三、四个时辰里能发生多少事?只怕她名节早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