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汗都下来了,在港岛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这位是护妻狂魔啊?
浪子回头就是不一般。
查房结束,苏蔚像是死过一回似的,瘫在床上。崔玄泽急得不行,在一旁轻声问:“蔚蔚,你还好吧?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不要……”苏蔚有气无力地问,“主任走之前说的什么?”
“呃……说要你经常翻身,下午试着下床……”
苏蔚要吐血了,肚子上那么长一条口子,这24小时还没过,让他下床?!
他后悔了,揪住崔玄泽的衬衫领口:“妈的,都是你害的,你来生!”
崔玄泽不敢忤逆,顺着他的话,好好好,我生,我生一窝,生一个足球队!
恰好崔母来送汤,恰好撞见儿子在哄老婆,轻声细语、低三下四,满眼看不惯。
一个Omega,高高在上像什么样子?结婚这么久,什么家务都不干、饭也不会做,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了只知道吃喝玩乐,娶个祖宗回家来了!
而且脾气还不好,说他几句就摆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让她身为婆婆的威严都立不住。
偏偏崔玄泽就好这一口,跟着了魔似的,天天上赶着,不管家里还是外面,对这个Omega言听计从,哪有点家主的样子?丢尽崔家的脸了。
崔母放下汤,轻咳一声:“别闹了,起来喝汤。”
苏蔚躺着没动。
他倒不是不尊重婆婆,而是根本起不来,动一下都费劲。
崔玄泽立即起身,把黑鱼汤倒进碗里,拿起勺子坐回床边。他小心翼翼地把汤吹到适合的温度,再喂给苏蔚。崔母哼了哼:“身为Omega,谁不要走这一遭?娇气成这样。”
“妈,蔚蔚昨晚烧了一夜。”
“那么长的刀口,发烧不是正常的吗?”
“蔚蔚不应该受这种苦的。”
“他不受这个苦,你哪儿来的孩子?”崔母皱起眉,“我就见不惯你这副谨慎的样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你堂嫂,生了三个孩子,叫过一声吗?”
苏蔚没好气地回:“叫的时候要是给您听见了,还不知道编排成什么样呢。”
“你!”
“好了,妈!”崔玄泽的语气不耐烦,“您去看看孩子吧,没事不用来了。”
苏蔚优哉游哉小口喝汤,自从结婚之后,婆婆的为难他都不放在眼里,因为不论他说什么,崔玄泽就会站在他这一边。
崔母气得瞪了一眼,拿起包离开病房。崔玄泽叹气:“蔚蔚,别生气,我妈就这样,不用理她。”
“我知道,就是针对我呗。”苏蔚笑了笑,“不喜欢我的人多呢,每一个我都要在意,那还忙不过来呢。”
崔玄泽吻了吻他的额头,一碗鱼汤喂完,苏蔚脸色稍稍回了一些血色,空了一夜的胃暖洋洋的,舒服多了。
“对了,小猴子还要在保温箱住多久?”
“三天。”
“哦,你去看过了吗?”
崔玄泽那尴尬的笑容,显然是没顾上去看一眼。苏蔚吐槽:“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吗?儿子落地大半天了,长什么样还没见到。”
“我不是忙着关心你吗?”崔玄泽又开始说甜言蜜语,“你比他重要多了,况且我妈、我丈母娘天天守着他,不缺我去看那一眼。”
苏蔚心里甜丝丝的。虽然这家伙以前是个混蛋,但不得不说,以前让他伤的心,婚后都加倍补回来了,甚至比之前对他更好。
也正是如此,他才觉得这个罪没白受,为了崔玄泽,一切都是值得的。
*
贺岚在港岛呆了两天,目睹苏蔚肚子上开了个大口子、不足24小时就敢下床的壮举,尊称一声“英雄!”。
殊不知苏蔚已经快死了,疼得差点厥过去,只下地站了三秒不到,马上回到床上挺尸。
“我跟你说,这日子不是人过的,我当Beta时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贺岚边看手机边陪他聊天:“这怪得了谁?还不得怪你是个sǎi迷?”
苏蔚悲愤,指着崔玄泽:“就是被他这张脸骗了!极优性Alpha误我终身!”
崔玄泽嘿嘿一笑,被老婆夸了,高兴,自豪,脸上有光。
“我明天就回首都了,你什么时候出院?”贺岚问。
“最少还有五天呢。”苏蔚一脸悲怆,伸出手指比划,“那么长一道口子啊,回家万一崩开了,不是要我命吗?”
贺岚没经历过,但看见他这副惨状,只希望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要经历了。
“算算日子,下个月中旬,你该出月子了,来首都吗?”贺岚眨眨眼,“参加沈家的家宴。”
苏蔚不愧是和贺岚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他一个眨眼,就知道要做什么了,顿时来了兴趣:“怎么,打算在沈家打沈郁溪的脸?这么勇猛啊。”
“主要是他做的事太过分了。”
贺岚把麓园事件的始末描述一遍,苏蔚听着听着,开始共情,揪着床单开骂,把死绿茶连带四房骂了个遍。
崔玄泽和沈郁溪不算熟,但也耳闻过京圈第一Omega的名声,耸耸肩:“看着单纯善良、冰清玉洁的,没想到心地这么脏,难怪凌夜看不上他。”
一直沉默的江凌夜开口了:“从小他就是这样,不过是装得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