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贺岚和外公告别。刚走出病房,迎面遇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一根油光泛亮的紫油梨拐杖,在门口停下。

“您好,您找我外公有事?”

“外公?”江北桦上下打量贺岚,“你是老段的外孙?”

贺岚点点头,重新推开门:“外公!有人找你!”

段乘风看见江北桦,立即掀开被子:“王秘书!棋盘摆上,快快快!”

王秘书麻溜儿摆好棋盘,贺岚扶着段乘风坐到沙发上:“外公,这是您朋友?”

“是棋友,上个星期去楼下复查,我趁机到旁边公园转了一趟,就找到老江了!”

“这样。”贺岚双手搭在段乘风肩头,对江北桦笑得眉眼弯起,“江爷爷,谢谢您陪我外公解闷,我平时没什么时间陪他,太感谢了。”

江北桦摆摆手:“我孙子也没时间陪我,该感谢老段,陪我打发时间。”

贺岚走后,江北桦和段乘风在棋盘上厮杀。黑白子不停落下,穿插着两个老友的闲话家常,江北桦问:“今天来的那个外孙,是Omega?”

“对。长得好吧?跟我女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是不错,看着就舒服。”

“那是,我敢打包票,整个临城就找不到比我外孙更好看的Omega了!”

江北桦拿着棋子儿,漫不经心问:“多大了?结婚了吗?”

“二十四。今天刚告诉我,找到一个Alpha了。”

“哦。挺不错的,我家小子二十六了,还单着。”

“Alpha嘛,不着急。”

第20章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咖啡厅里,悠扬小提琴音飘满每个角落,包间之中,贺星漓和一位长发美人坐在一起,不停吐槽:“那个贺岚,他居然真的报警,把我妈抓起来了!夏妍姐姐,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夏妍唇角挂着浅笑,心里却在讽刺:蠢货一个,把没名没分的小三堂而皇之带回家里,贺岚能轻饶?现在成了全城的笑话,还敢出来抛头露面,真是没皮没脸的。

也就这些不在意家族门楣的野种,才能干得出这种事来。

“夏妍姐姐,我妈妈已经被关了好几天,我真的不忍心看她继续受苦。贺岚有段家在背后帮忙,你能不能帮帮我?”贺星漓搭着林夏妍的胳膊,“临城四大豪门里,你们林家是第一位,贺岚肯定会给你面子的。”

林夏妍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下:“星漓,这是你们家家事,林家怎么好插手?”

“夏妍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让你把我妈妈弄出来,是想请你在中间缓和一下,让贺岚主动松口。”

林夏妍虽然贵为林家小姐,临城的第一名媛,但贺岚是什么人?谁的面子都不卖,别说把林家搬出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强按他的头。

眼看林夏妍不搭话,没有帮忙的意思,贺星漓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说:“那天……砚哥哥也在。”

“苏砚?”

“对,他当着我们的面抱住贺岚,这是大家都看到的。”贺星漓仔细观察林夏妍的表情,继续说,“砚哥哥还问贺岚,小时候说要嫁给他,现在是反悔了吗?”

果真,林夏妍唇角的笑容抹平,握紧了咖啡汤匙:“贺岚怎么说的?”

“他还是那样,欲擒故纵,嘴上说着不嫁,实际上却赖在砚哥哥怀里,被他抱了好久。”

林夏妍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扔了汤匙:“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自己在外面包养Alpha,还要缠着苏砚,真是贱!”

贺星漓心里窃喜,继续煽风点火:“是啊,临城里谁不知道夏妍姐姐你和砚哥哥是天生一对?临城第一贵公子配第一名媛,天造地设,有他贺岚什么事?”

“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什么都想要。偏偏砚哥哥和他走得很近,我真怕有一天他会把砚哥哥勾走了……”

“呵,他也配。”林夏妍翻个白眼,“想让贺岚松口还不简单?临城里没人压得住他,首都的还治不了他吗?”

贺星漓犹豫:“可是……我们也没那些人脉呀,贺氏刚和辛泉解除合作了,我爸愁得吃不下饭呢。”

林夏妍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上元集团的程总,从首都来的,背景深厚。段宇珩开的那个小公司,一直在求着上元融资,贺岚肯定会为了段宇珩,卖这个面子的。”

“程?是不是首都的程家?”贺星漓捏着名片,激动无比,“夏妍姐姐,你好厉害!连世家的人都认识,不愧是第一名媛!”

林夏妍挑开长发,语气里洋溢着炫耀之意:“这没什么,上元和林家有合作,吃过几顿饭就熟了。你好好求程总,商量好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她忽然露出甜美笑容,“如果能给他免费睡一个极优性Omega,他肯定更愿意帮你。”

贺星漓眼珠一转,会过意来:“那是贺岚的荣幸啊,毕竟和世家少爷睡一觉,比他那个什么劣性Alpha要好多了。再找媒体拍几张照片,他在临城就红了啊!”

林夏妍笑而不语,头脑简单的蠢货就是好用。

离开咖啡厅,贺星漓拿着名片,打电话给贺清:“哥,搞定了!”

“林小姐决定帮忙了?”

“她给我推荐了一个大人物,这次我不仅要为妈妈报仇,还要让贺岚身败名裂!”

贺清悠然一笑:“那就交给你了,星漓。”

*

隔天,贺岚接到程赟的电话:“贺少,上次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贺岚看了看手机,有病吧?短信没有回,不就是拒绝了吗?

“贺少,上元集团其实很看好珩风的,觉得这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公司,如果能够和上元合作,你们融资上市的时间会大大缩短,真的不想要这个机会?”

“程总约我吃饭,什么目的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贺少不必这么敏感,吃顿饭而已,也不会怎么样。”程赟懒洋洋道,“谁让贺少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让我倾心不已,哪怕不能深入了解,认识一下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