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贺岚的怀里,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嫂子……呜呜呜……他们都欺负我,都不喜欢我了!……”
第179章 三性通吃的大美人,谁能受得了?
江昕宇乍然抱住贺岚诉苦,引来数道围观的视线,贺岚抹掉他的眼泪,安慰道:“我们昕宇这么可爱,谁不喜欢呢?别哭了,今天可是祭祖的大日子,要打起精神来。”
“他们都坏、呜呜呜……以前全部围着我,现在知道我分化成劣性了,一个个躲得远远的!”江昕宇哭得抽抽噎噎,“连本家的哥哥姐姐都不理我了,嫂子,只有你还关心我……”
登高踩低是人之常态,大家族里趋炎附势更是见怪不怪,贺岚看了一圈,那些孩子们嗅觉敏锐,立即拥上来:
“昕宇,你怎么哭啦?”
“昕宇,我们是怕你生病还没好,不敢和你玩游戏。”
“对呀,绝对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江昕宇抹掉眼泪,气呼呼看着他们:“我才不信,你们都走开,我再也不跟你们玩了!”
他拉着贺岚的衣摆:“嫂子,我们去那边!”
江浩然心惊肉跳,担心弟弟太过骄纵,想上前拦住他,被江璇拽住,轻轻摇头。
江昕宇拉着贺岚,穿过热闹的回廊,终于走到人烟稀疏的角落。贺岚握着他的小手,搓了搓:“你看你,手冻得这么冷,再感冒怎么办?”
“感冒就感冒,发烧烧死算了。”
“说什么胡话?”贺岚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才多大?太阳才刚刚升起呢,什么死不死的。”
江昕宇垂着眼眸,鼻头红彤彤的:“从分化成劣性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结束了。妈妈和爸爸对我的态度一落千丈,哥哥和姐姐也爱搭不理,我在家里像个透明人一样,谁也不关注我。”
“别人的轻视阻止不了,但是自我轻贱,就是大错特错。”贺岚按着他肩,认真道,“性别是天生的,注定无法改变,但能力和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劣性Alpha怎么了?爷爷难道没告诉你,江家上一个劣性Alpha,差点成为家主吗?”
“爷爷那天说过,他的哥哥也是劣性,让我不要心灰意冷,要对未来充满希望。”
“这不就行了?”贺岚轻轻捏住他的鼻尖,“你看,爷爷那么关心你,你继续一蹶不振,岂不是辜负他的期待了?”
江昕宇终于破涕为笑,点点头:“我知道了,嫂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灰心丧气,让别人看笑话了。”
再回去时,江昕宇昂首挺胸,已然恢复到平时的状态。走过旁支的那群孩子身边,停下脚步:“本家和旁支尊卑有别,算你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和我玩。”
孩子们:……?
“噗。”贺岚没忍住笑出来,揉揉他的黑发,“真是个爱记仇的小鬼!”
*
正午时分,江家一百多号人聚在山下,每个人手里拿着三支粗香,虔诚地上山拜祭祖宗。沿途山路每隔一段,便设有一个祭台,需要叩首上香,以表达对祖宗的敬畏之心。
贺岚爬到半路,已经开始吃不消。这山不算高,但山路陡峭,像是为了故意折磨人,不好好修出阶梯似的。
“岚岚,你没事吧?”江凌夜扶着他,“你情况特殊,应该留在山下才对。”
“这么大的祭祖活动都不参加,以后肯定要成为话柄。”贺岚抹掉鼻尖上的汗,“我们结婚不是几天,而是几十年都要一起度过。到时候各房闹矛盾,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动不动提起来,旧账能翻一辈子。”
“所以你就这么强撑着?”江凌夜握紧他的手,“管他们翻什么旧账,有我扛着,你的身体最重要。”
“没事,现在还没到爬不下去的程度。”贺岚抬头看了一下,“我都能看到祠堂的屋檐了,现在放弃多可惜。”
休息十分钟,江凌夜牵着贺岚,再度往山上爬。到了山顶的宗氏祠堂,一排高僧站在炉鼎前闭着眼诵经,江北桦候在门口,看见贺岚苍白的脸色,赶紧让人拿把椅子过来。
“我就说让他别爬上来,偏不听!你看看,万一累到哪儿,伤到孩子怎么办?”
江凌夜无奈道:“岚岚也是怕祖宗怪罪。”
“他有咱们江家的曾孙,谁会怪罪?就是自己要强呗!”江北桦摆摆手,“你带他去后面的厢房,让他好好休息,等会儿要是不舒服的话,祭祖仪式不参加也行。”
贺岚的确累了,被安置在祠堂后面的厢房里,睡在最里间。江凌夜帮他盖上被子,吻了吻额头,贺岚嘟囔:“等会儿要叫醒我……我不想错过你的继任仪式。”
“乖,先睡一会儿。”
屋子里开着空调,外面隐约传来念经、奏乐的声音,迷蒙之间,贺岚似乎听见门开了,他以为是江凌夜回来了,但脚步声有两种,显然进来的不止一人。
是谁?
贺岚晕晕乎乎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厢房类似于套房,还有一个外间,那两人似乎就在外间,没有进来的意思。
“等外面那群和尚的经念完,仪式就要开始,时间够吗?”
小叔?
贺岚轻手轻脚爬起来,连鞋子也不敢穿,踮着脚尖悄悄走到门口,耳朵竖起来偷听。
另一道低沉温润的声音响起:“至少还有一个小时,当然来得及。”
是小叔夫。他们夫夫俩不在外面虔诚地聆听高僧祝祷,偷偷进来干什么?
贺岚想到一种可能性,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不会吧、不是吧?在这里?
果不其然,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那门板都挡不住的暧昧亲吻,贺岚捂住脸,一个箭步冲回床上,用被子捂住头,双手捂住耳朵。
啊啊啊疯子啊!
你们是一二十岁的小年轻吗?这里可是祠堂,江家老祖宗都在天上看着,就算是他和江凌夜,都不会胆大到这种地步的!
更糟糕的是,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贺岚慌忙地在床上到处找手机,里间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
江彦霖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件白衬衫,纽扣已经解开三颗,锁骨上还有一枚吻痕,脸颊微微潮红,看见贺岚后,唇角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