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最近胃口怎么样?”
“挺好的,饿的时候能吞掉一头牛。”贺岚笑眯眯的,“抱歉,我不像你的弟弟那么娇弱,我既能吃又会打架,一拳打十个。”他又补了一句,“小麓除外。”
在场姓沈的只有三人,排除掉沈麓,指向性也太明显了,沈郁溪委屈不已:“大姐!”
“多吃点是好事。”沈惊鸿抿着唇,显然是被他给逗笑了。沈郁溪震惊:大姐怎么回事?不仅没有帮他说话,还在一直向着贺岚???
这一定不是真的,大姐肯定是出于客套,才多问两句,她才不会在意贺岚呢!
沈麓被晾在一旁半天,一句话也插不上嘴,直到贺岚拉住他的手,他才露出微笑:“岚岚,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是送给你的贺礼。”
“哇,还给我准备礼物了?小麓你也太贴心了吧!”
沈郁溪悄悄翻个白眼:哼,高兴什么?等你打开了,收到一个廉价的破烂玩意儿,就知道这个礼物有多不走心、这个朋友交得多寒酸了。
沈麓把手里的檀木盒子递过去,贺岚迫不及待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点点乳黄浸润其中,并且其上刻有一根枝丫,雕工精巧细致,那点点乳黄仿佛枝头绽放的花朵。
“这是我在山里时,收养我的大师父送我的,说是开过光的,可以保平安。”沈麓看一眼贺岚,“我知道东西不贵重,但、但这是我从小一直珍藏的宝贝,所以、所以……”
“所以你决定把它送给我了?这可太宝贵了啊!”贺岚拿起玉坠,“一看就是老料子玉,像凝脂一样温润透亮,现在很少能见到成色这么好的料子了。”
沈郁溪瞳孔地震:这个穷鬼能有好东西?不可能吧?!肯定是贺岚不想让他丢面子,故意夸大其词的!
“上面雕的是梅花吗?”江凌夜问。
沈麓点点头:“大师父说,这叫‘梅花香自苦寒来’。他通晓易经八卦,帮我算过命盘,说我虽然命苦,但只要熬过20岁,一切都会变好,后来我就是20岁的时候被找回家了。”
“小麓,现在是法治社会,别宣扬这些封建迷信了。”沈郁溪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在吐槽:山里长大的就是没文化,什么鬼神之说都相信,还敢拿出来显摆,真是丢人。
江凌夜却没有轻视,沉思几秒:“是无叶大师吗?”
沈麓怔了怔:“凌少认识大师父?”
“之前听程卓潇提到过,是位不易见到的高人。”
“无叶大师隐居山林,千金难求一见。”沈惊鸿感叹,“没想到小麓居然会认识,真是太巧了。”
沈郁溪瞪大双眼,一下子变得慌张。什么情况,怎么连大姐和凌夜哥哥都相信这些?沈麓难道真的有这种稀奇的人脉?
沈麓或许是头一次遭到关注,局促不安地摆弄手指,贺岚抱住他:“小麓,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寒暄一阵,江凌夜和沈惊鸿还有公事要谈,贺岚相当有分寸,江家和沈家是世交,公事也必然是两家公司之间的业务往来,他虽然和江凌夜在一起,但也没到可以插手他家公事的地步,于是拉住沈麓的手:“小麓,走,咱们上楼。”
沈麓点点头,跟在贺岚身后,刚走到楼梯口,贺岚停下脚步,回头盯着沈郁溪。这会儿没了电灯泡,他满腔爱意偷偷藏不住了,就差把眼珠子抠下来黏在江凌夜身上。
沈郁溪正在酝酿计谋,等会儿找个借口把大姐支走,这样只剩下他和江凌夜。他快到发情期周期了,只要接触到江凌夜的信息素,两人陷入情海,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到时候……
“喂,你在这儿做什么白日梦呢?”
贺岚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沈郁溪愣了愣,回头:“你还没上去吗?”
“当然没有了,不然怎么欣赏你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呢?”贺岚的胳膊肘撑着沙发,单手托腮,“他们在聊公事,你又听不懂,干脆和我们一起上去?”
“我、我能听懂……”
“哦,那你给我讲讲,刚刚提到的过桥款是干什么用的?”
“嗯……就是、就是……”沈郁溪双眼飘忽不定,发现江凌夜和沈惊鸿都在看着他,更加紧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小溪,你也上去吧,公司的事你不用管。”
沈惊鸿发话了,沈郁溪挣扎了几秒,只能站起来:“那、那我和岚岚先上楼,等会儿再下来。”
沈麓站在楼梯口,看着贺岚略施小计,就把沈郁溪弄得哑口无言,心里不由得羡慕:如果他也能像岚岚那样能干,有自己的公司,懂得一些商业方面的知识,是不是就能和程卓潇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了?
家宴之上虽然交换了联系方式,但目前还没有任何进展,他不是能拉得下脸、死皮赖脸贴上去的性格,好半天鼓起勇气发了条信息,想请程卓潇吃饭,被一句“没时间”给回绝,就再也说不上话了。
“小麓,在想什么?”
沈麓摇摇头,跟着贺岚上楼。沈郁溪原本在身后,忽然挤到前面,差点把他撞倒,回头对他狠狠瞪了一眼。
沈麓苦笑,沈郁溪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也就只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换成对贺岚试试?眼睛珠子都给他抠下来当泡儿踩。
第132章 继续哭,哭瞎了都没人管
贺岚推开年年的卧室,放眼望去,满眼皆是梦幻粉色。地面铺设柔软的粉色地毯,质感如云朵般轻盈,中央是一座精致的猫爬架,层层叠叠被涂成淡粉色,每一层平台都铺着柔软的毛绒垫子,猫树旁装饰着数个小巧的粉色灯球,屋顶上方镶嵌着亮晶晶的饰品,细节处充满了奢华感。
沈麓震惊无比:“好漂亮!年年是女孩子?”
“是啊。”贺岚把年年抱起来,“它太小了,我看了半天才确认性别。”
沈麓对猫猫狗狗也没什么抵抗力,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年年,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好可爱,我能摸一摸吗?”
“放心摸,年年不咬人的。”
沈郁溪心里厌恶,一只狸花猫,又不是名贵的品种猫,路上一捡一大把,有什么好养的?
他讨厌贺岚,连带着他养的猫也一并厌恶,眼珠转了下,换上温和的微笑:“岚岚,我也喜欢小猫,可以摸一摸年年吗?”
贺岚却不像刚刚那般大方,而是让开了他的手:“年年的疫苗还没全做完。”
“没关系的,我听说它从小养在霜溪园里,肯定不会有狂犬病的,被抓被咬我也不担心。”
“你搞错了吧?我是担心年年被传染细菌,它还小,碰不得脏东西。”
贺岚说出这句话时,顺手把茶几上的抽纸盒递过去:“喏,哭吧,给你准备好了,昨天刚换的一整包纸,够你擦眼泪了。”
这明目张胆的厌恶,大大方方摆在台面上,反倒让沈郁溪的眼泪卡在那儿,不上不下的哭不出来。他柔弱地问:“岚岚,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这么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