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樊霄匆忙去翻火柴。
划了三次才引出火苗,游书朗微微低头,在那束微光上轻嘬双颊。
吐了烟,他说:“樊霄,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情,对也好,错也好,缺德也好,变态也罢,都像这根烟一样,燃过了,烟雾一散,便不提了。”胭脂在烟烟灰缸上磕了磕,男人接着说,“我再次接受你,看的是以后,为的是将来,你明白吗?”
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樊霄的表情从落寞到愣怔,最后切换至惊诧。好半晌,他才像理解了游书朗话中的意思,枯败的眸子逐渐明亮,融入了难以置信的喜色。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性感的喉结滑动,“你不怪我了?”
游书朗吞吐香烟,淡声道:“怪还是要怪的,以后找个机会让你补偿。”
将死之人,却迎来生机,樊霄激动得去拥游书朗,却被他单手制止,摘了烟,说道:“还有几句话,咱俩需得说明白。”
“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樊霄,是我的恋人,不需要患得患失,对我也没必要小心翼翼。”游书朗灭了烟,抚上樊霄的脸颊,拇指摩挲,低低沉语,“我要的是你,不是什么罪人或是赎罪的人,以前的事情该翻篇翻篇,该忘记忘记,我都不想了,你也别再放在心里。”
他在樊霄殷红的眼尾一揩,声音转为温柔:“在感情中,我们是平等的,没有谁低人一等。”他笑,“即便你曾经真的是个混蛋。”
“书朗。”樊霄用力地拥抱住面前这个值得全世界去爱的男人,汉语夹带着泰文胡言乱语。
“在说什么?”游书朗问。
樊霄瞬间息声,错开目光:“…说你是我的…菩萨,我知道你不喜欢,以后不说了。”
游书朗俯身,在樊霄浓密的睫毛上摸了一把:“我不是什么菩萨,我只是…爱你。”
……
作者有话说:
重感冒,今天先这些,有点少,不好意思。
以后就纯甜无虐了,樊霄也会回归又吊又苏。
最后说一句,我好爱游主任。
番外一 一睡解千愁
樊霄将车停在路上等红灯,货车拉了半箱货,需要送到几家药店。
后街可以走,车少顺畅,可他偏要绕一个弯,走到这条繁华的路上。
路口守着学校,红灯超过一百秒,樊霄将目光放远,看向掩映在高树后鳞次栉比的斜角楼顶。聚焦了一栋楼房,樊霄眼中含入温柔,他知道那些还未生发的枝杈后,藏着自己恋人的家。
红绿灯的计时器开始个位倒数,樊霄收回目光,刚要换挡给油,动作却一滞,他顺着收回的目光又送回半程,看到了小区门前停着的车和站着的人。
红灯变绿,后车催促,传来鸣笛。货车缓缓滑出,却在下一个路口驶离计划的路线,调转了方向。
换了衣服换了车,樊霄将低调奢华诠释得淋漓尽致。豪车停在小区入口,樊霄探出半个脑袋,笑言:“吕兄?这么巧?”
靠在车上抽烟的吕博文转过头,愣了一下才出声:“樊先生,是好巧。”
两个高大出色的男人杵在一处,像两辆停在路旁打着双闪的豪车一样吸睛。
樊霄搓了搓冰凉的指尖,不亲不疏地客套:“吕兄怎么在这儿?”
吕博文夹着烟,低头嘬了最后一口,然后将烟蒂顺着排水井的铁篦子扔了进去。
他直言:“我在等书朗。”
“书朗。”樊霄在齿间重复这两个字,眼中的冷意藏得很深,笑着,促狭似地开口,“吕兄,有些人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边界感,是不是挺令人尴尬的?”
“我觉得还好,总比有些人随意评判别人之间的关系来得好。”
“随意评判?掩人耳目的关系,需要评判吗?”
吕博文勾动唇角,略有嘲讽:“为什么做一场假戏呢?还不是因为有恶犬甩不掉。”
樊霄受了挤兑也没恼,他的目光越过吕博文的肩头,望向男人身后的方向。逐渐,樊霄眉宇间的笑意加深,他点点头表示了对吕博文的认同:“我这条恶犬现在已经被收编了,吕兄不妨也与你的小尾巴试试,你看他多虔诚,这不又来找你了?”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听到了滑板摩擦地面的声音,吕博文脸色骤沉,烦躁肉眼可见。却又在被凌厉的少年音呼唤后,转身露出了长辈一样慈爱的笑容。
“小锆,你怎么在这里?”
鞋尖一踩,滑板翘起一头,少年躬身将滑板抱在臂弯。
“特意来找你的,”他瞄了一眼樊霄,上下打量了一番,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他又是谁?”
“普通朋友。”吕博文迅速回复。
樊霄向来不会错过良机,他顺着吕博文的话认下的普通朋友的身份,随后又指指小区,跟了一句:“这里面住的人和他也是普通朋友。”
少年愣怔,吕博文怒目。
樊霄看似懊恼:“这孩子还不知道你和游书朗不是真情侣的事情吗?我以为…抱歉,是我多嘴了。”
一经解释,少年哪有不懂的?他悲喜交加,既喜吕博文单身,又悲自己的处境,人家千方百计,竟然只是为了避开自己。
少年之苦谁不怜惜?樊霄主动上前开解:“感情吗,自有甘苦,你要相信心诚则灵。”
“樊霄!”吕博文怒吼,“他还没成年!”
樊霄短暂地怔了一下,随后在少年的肩上拍了两下:“又不是不长了,成年还不是早早晚晚的事,爱情吗,总归要执着一点。”
…….
樊霄受到了惩罚,晚上七点一过,就被游书朗扫地出门。
“我真错了,下回遇到吕博文肯定客客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