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居然什么都知道?栗青额上几乎要冒冷汗了。但只要厉泽没有明说,她就什么都不能承认。“回夫君的话,妾身身子不适,就提前退场去附近废弃的宫殿歇息了一会儿。”
厉泽锐利黝黑的眸光落到栗青的身上,定定的凝视了她片刻,压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最好如此,”他冷笑道:“夫人,欺骗我的下场,我想你不会想要知道。”
看着厉泽转身离开,栗青一颗心落了回去。但他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让栗青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对了,不管你们兄妹在密谋什么,夫人,在我的府里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了。”
厉泽阴郁的背影远去,栗青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好小环扶住了她。“小姐。”她惊呼一声,自己的身子也是软趴趴的。
还好,她们主仆两逃过了这一劫,大人并没有发现不对劲。栗青是相信太子殿下的能力,他会处理好这一切,不会走露风声。
但栗青没有想到,即使是在皇宫之中,都瞒不过厉泽的眼线,可见他势力之大,让人心惊。难怪他对莫函逼嫁之时,连他哥哥也只能想出李代桃僵的办法来。
还好厉泽没有查探到她究竟去 做什么了,看来应该是太子误导了他,让他以为自己去见兄长了,难怪他今日特地亲自过来了一趟。
厉泽自从成婚后,就当她不存在,平日从不踏足她的院落。此次他就像是猎人在戏耍弱小的猎物一般,他是来警告她的。
但只要那件事情不被他知道,栗青就什么都不怕。她抬手轻拂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上面那点殷红的守宫砂已然消失。
这本应是属于她夫君的权利,如今却......。栗青心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厉泽永远都不会碰她,也是他不能。
但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和太子殿下扯上那样的关系,她死死咬唇摇头,不,她要忘了这件事情。就像是她和小环说的那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栗青恨不得宫殿里的那处发生的见不得人的情事消失,它却时不时地闪现在太子殿下心头。那天的事情,对于秦禹来说也的确是荒唐,他竟然和有夫之妇有了苟且。
莫函最为关注太子殿下,她心知近来太子情绪不对,他总是时不时走神,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莫函很是担忧,她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但殿下却什么都不说。
她心里失落难受,栗轩看在眼里也不好受。为了让她好过一些,他决定再去探探殿下的口风,他也查探不到近来殿下身边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的贴身侍卫李申也是守口如瓶。
秦禹近来也越来越喜欢独处,因为有些事情不适合让人知道。他从自己枕下拿出了一条女子的亵裤,已然破破烂烂的。
太子殿下也不知道自己那天为何鬼使神差的,居然将栗青的亵裤藏起来带走了。他伸手轻抚着洁白的亵裤上一点刺目的红痕,那是栗青的处子血,秦禹神色复杂。
厉泽素有恶名,但他从未将他好男色的传言当真。但如今栗青和他成亲有些时日了,居然还是完璧之身,这中间肯定有些问题,以往他也关注不多。
太子殿下正想找栗轩这位栗青的兄长了解一下她如今的境况,没想到他人就进来了。秦禹急急忙忙将亵裤藏起来,还带了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
太子殿下一生坦荡,从未有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时刻。毕竟刚和人妹妹激情缠绵了一回,秦禹还有些不太敢对上栗轩的眼眸。
尤其是,栗青的清白之身交予了他,这总让秦禹心头有些愧疚。但不可否认的是,同样有些悄然的喜悦从他心头升起,是他将她变成了女人。
臣妻7(H)
“咳,阿轩,你怎么过来了?”太子殿下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问道。他和栗轩年龄相仿,亦君亦友,私底下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殿下,近来是否有心事?”栗轩担忧道。
或许有些男人之间的问题,太子殿下不方便和莫函言说。秦禹心知他的异常瞒不过身边心思敏锐的谋士,但要他将自己和他妹妹在宫殿那处的欢愉和盘托出,却绝无可能。
太子殿下状似为了转移话题不经意间问道:“小事,你不必忧虑。对了,你妹妹近来如何?”对上栗轩诧异的眼眸,秦禹面不改色道:“她毕竟是代替莫函嫁过去的,厉泽为人你我心知肚明,又是你妹妹,孤不想她出事。”
栗轩闻言很是感动,他以为太子殿下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会关心栗青。“殿下不必担心,能为殿下与莫将军出力,是她的荣幸。”
秦禹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臣下忠心耿耿固然是好事,但他并非刻薄寡恩之人,也从不要求他们将身家性命和家族亲友置于脑后。
栗轩的回答很恭敬,但却并不让太子殿下觉得讨喜,反倒是听起来对他妹妹有些薄情了,毫不在意她妹妹的处境。
栗轩和栗青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太子殿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会对自己的亲妹妹如此绝情。秦禹想起栗青手上的伤口,不由得心里一沉。
她这样的千金贵体,能够让她身上有伤的人除了厉泽还能有谁呢?“阿轩你与孤之间不必如此,你的妹妹,也是孤,”太子殿下想到了他在栗青身上驰骋的画面,连忙打住话头,哪有在妹妹身体里进出的兄长?“孤也是看重的,你只管和我说实话,万万不能让厉泽欺了她去。”
太子殿下的话让栗轩感激涕零,但他却并不想他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妹妹身上。“殿下,小妹不过是一弱女子,在后宅之中能有什么事呢?厉泽再是狠心,总要顾念一日夫妻百日恩。”
栗轩顿了顿,又不动声色为莫函在太子殿下面前说好话。“倒是莫将军,明明也是娇滴滴的女娇娥,却跟随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着实不易。”
太子殿下很想从栗轩这里探知栗青的近况,却没想到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还将话题转到了莫函的身上。“莫函并非寻常女子,也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她。”秦禹点头赞同道。
他察觉出了栗轩话里的些许意味,似乎对莫函这样的奇女子满是欣赏,看不上他妹妹那样养在深闺的娇弱贵女。所以他才会对她的处境不甚了解,因为不在意。
“她确实值得钦佩,但若因此认为其他女子无能不堪也着实有失偏颇。”太子殿下不轻不重地说道。他相信栗轩是聪明人,一定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栗轩的确明白,他也恭敬地颔首应诺,但心里如何想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有了栗轩的提醒,秦禹倒是神色越发克制,看起来恢复了正常。
莫函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是栗轩使的力,对她越发感激,请他吃饭,栗轩自然无有不从,乐意得很。栗青身为外命妇,除非进宫,哪怕是在寻常的宴会上也很难遇到太子殿下。
她毕竟已为人妇,并非待字闺中,而太子殿下并未成亲,一些为妙龄少女举办的宴会也不会邀请她。自从宫殿一事之后,她和太子殿下再未见过,她心里着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又恢复了之前平静的日子,这院子虽然冷寂无人问津,但好在也没人来打扰她。然而,栗青没有想到,她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深夜,栗青梳洗过后已经准备入睡了,她刚举着烛台穿过前厅,就看到了一处鲜红血迹,她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栗青身子抖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朝前走了几步,果然见到她床边靠着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伤口,手上满是鲜血,听到脚步声抬头朝她看了过来。而栗青整个人却像是被雷给劈了一样楞在原地,因为这个闯进来的黑衣人居然是太子殿下。
栗青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再次见到太子殿下居然是在这样的境地下。抛开她们两之间的那些纠纷不提,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
于公来说,太子殿下是储君她是臣,于私来说殿下英明,有他在,厉泽一党不会得逞。太子殿下见到栗青却毫不意外,他是刻意藏身在这里的。
厉泽恐怕绝不会想到,他藏身在他夫人的院子里。但这其中究竟有没有自己几分心思,他心知肚明。自那天从栗轩处打听栗青的消息失败之后,事实上太子殿下心头对她是挂心的。
一开始这桩荒唐事非他本愿,但后来他也在她身上失控了。她是中药了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没有,这让太子殿下的心绪尤为紊乱难言,对栗青也就越放不下。
她这般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发生这种事情,秦禹真怕她想不开,幸好没有她不幸的消息传来。栗青一脸着急的跑过来,在太子殿下身边蹲下,担忧道:“殿下,你怎么样?”
“不必惊慌,只是些许小伤,你帮我包扎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孤。”他对栗青安抚道。也难为她一个弱女子,深夜遇到这种事情没有失态大喊大叫。
栗轩认为他的妹妹远比不上莫函,但太子殿下却认为栗青外柔内刚,她纤细的身躯里所承受的恐怕一般男儿都不如她。
栗青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没有声张,只是自己去拿了伤药绷带过来。之前栗青准备就寝穿的很是单薄,曼妙的身段根本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