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她以前见过最大的官不过是县太爷,这位魏王派t?人掳走了二郎,她还以为他是个满脸横肉大腹便便五十多岁的坏种老男人,没想到竟这么年轻。

不过,周娘子方才还提及,这位魏王殿下竟然还是个性情温和的好人,方桃没说什么,但内心并不认同她的话。

魏王既能做出掳走二郎的恶事,就算表面再怎么好,内里也是个坏人。

这崔府是魏王的岳丈家,她不敢惊动旁人,只能寻机告一天假,尽快去魏王府打听二郎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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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很大,城北的安定坊距离崔府竟有五十里。

方桃告了假,花了五十文钱搭了辆马车,足足赶了半天才来到安定坊。

魏王府在安定坊的长乐街,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默然矗立两旁,黑漆大门紧闭,门上整齐排列成数行的玄金铜钉在日光下反射着冰冷肃然的气息.

午后炎热的天气,这府邸前却莫名让人心头有些发凉胆颤。

不过,想到二郎就在这府邸里,方桃实在激动地顾不上什么,走上前砰砰拍响了门。

大门很快应声而开。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一身玄色武服,腰间挎着黑鞘长刀,身板挺得笔直,不像府邸常见的门房,看装扮,倒像个护卫。

年轻护卫看上去神色冰冷,说话还算客气,他按住长刀刀柄,对方桃微一颔首,问道:“姑娘要找何人?”

若是直接讨要二郎,魏王府的人定然不会认账,方桃转了转乌黑的眼珠,问话时多了个心眼,先是问:“请问,府里可有文书?”

护卫摇头:“没有。”

方桃抿了抿唇,又问:“府里可有一位姓谢的郎君,名为谢二郎?”

“王府并无谢姓男子。”

护卫的神情不似作伪,方桃一下子傻了眼,“你说真的?”

护卫低头打量了她几眼,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为何要说假话?”

方桃实在不相信他的说辞。

她想了想,没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大约一个月前,你们王府有没有带来一个姓谢的年轻男人?”

一个月前,是魏王殿下刚回府的时候,殿下孤身回京,并没有带不相识的人,护卫断然否认。

初次相见,对方似乎没有骗她的理由,方桃愣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也许发生了什么意外,二郎不得不改了名字,她急忙从包袱里摸出一把青色竹笛来,双手递过去,道:“这是二郎的东西,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看是否有人相认?”

只要见了竹笛,二郎便知道是她来找他了,只要二郎在王府,定然会想办法与她见面的。

护卫看着那竹笛犹豫起来。

魏王府一直有人虎视眈眈,这姑娘的身份不明,还拿了只情况不明的笛子来,南护卫长早就吩咐过,不许任何陌生人进府,这陌生姑娘的东西,更不可拿到府内去。

“姑娘,我们王府之中,除了殿下,无人会吹笛子,不必多此一举了。”

说完,护卫郑重地拱了拱手,请方桃速速离开。

第6章

方桃茫然无措失魂落魄地游走在大街上。

她一个月来坚定不移的念头落了空。

解救二郎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从青阳镇赶到京都。

到了魏王府,她明明觉得距离二郎只有咫尺之遥时,却忽然得知,她的想法是可笑的臆测。

二郎到底被人掳去了哪里,她难以知道真相了,也许从此以后,她只能与二郎天涯相隔,再也寻不到他的下落。

方桃觉得心里突突疼得难受,大颗大颗的眼泪滚瓜似地落了下来。

她抹着眼泪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耳旁蓦然响起一声粗亮的断喝。

方桃六神无主地停了下来,眼里汪着泪抬头看去。

一个生了双桃花眼的年轻男人优哉游哉地骑在马背上,他穿着一身玄色轻甲,手里还漫不经心地转着条马鞭,后面两列骑着高头大马的兵卫紧跟着,看上去是他的随从。

男人勒停了马,正垂眼盯着她。

方桃赶紧拿帕子抹了抹泪,冲这位骑马的武官道歉。

方才她没有抬头看路,不小心走到了路中央,无意冲撞了对方。

方桃道歉完要走,那武官却立刻驱马走近,一跃翻下马背,问道:“姑娘,在哭什么?我是京城右武卫的人,姓吴,遇到了什么难题,寻人找物还是丢了银子?告诉我,我都能帮你。”

右武卫是做什么的,方桃不清楚,但对方能寻人,方桃心里突然生出一点点希望。

“吴大人,我找谢二郎。”

“哦?他长什么模样?”吴悠饶有兴趣地问。

为了方便吴大人寻到人,方桃仔仔细细比划着告诉他二郎的样子。

比她高将近一个头,身材清隽挺拔,肤色冷白,修眉凤眸,生得俊朗,是个读书人,有咳嗽体弱的毛病。

吴卫长吩咐随从记下来后,笑道:“姑娘要找的人,和我熟知的一个人倒是很像,不过他可不姓谢,定然不是你要找的人......姑娘是外乡人,如今住在何处?等到找到了人,我好着人去通知你一声。”

方桃对这位吴卫长心生感激,谢了又谢道:“我是城南万宝坊崔府的婢女。”

原来是崔府的婢女,吴悠笑眯眯道:“姑娘等着,明日我就亲自去府上给你送信。只是,我若去找你,得有你一样信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