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和留下都是一瞬间的决定。

现在时穗想得很清楚了,既然他身边还有别的可能性,她就不必再出现在他身边。以前她图他钱,还能装作不在意,其实他们没有交换,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离开时,时穗叫了一辆搬家的车,暂时把五箱衣服搬到在路上现订的酒店,由工作人员帮她处理。等她洗了澡,躺在酒店的床上,脑袋还是懵懵的,觉得这次的逃离太过简单。没有计划,没有躲藏,她光明正大地在保安的眼皮底下离开。

她也没有期待,甚至已经订好回北欧的机票,静静地等着明早的航班。

产房外的走廊极其安静,里面也没有孕妇的喊声,让人探寻不到丝毫的消息。谈宿很少有像今天这么紧张的时刻,坐不住,背靠着冰凉的墙壁,脑中都是段落式的一片一片的回忆。此时本该出现在产房门口的人,也是他记忆中眷恋不舍的人,可惜已经不在了。

等待中的时间过得极其缓慢,谈宿不停看手机,就接进来一通别墅的内线电话。是门外的保安亭,说:“时小姐刚刚搬走了所有的行李。”

谈宿太阳穴突突发胀,一天没吃饭的胃泛起尖锐痛意,让他寒眸敛起,沉声回绝:“知道了。”

那个女人现在习惯了逃离他,还是欠教训。

愈发汹涌的痛意折磨得谈宿浓眉拧紧,冷倦面容渐渐失了血色,额角沁出一层薄汗。现在关键时刻,他走不开,朝旁边的阿岳招招手。

“我车里有药,你去拿来……”

从未在人前暴露脆弱的谈宿说话都大喘气。阿岳不敢耽误,接过车钥匙就立即去办。一来一回,产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护士传达喜讯:“母子平安!”

谈宿长舒一口气,幽深目光穿过走廊尽头的玻璃,遥望浓稠夜色,嘴角渐渐在痛得虚弱的面上勾起。

农历十五,月光皎洁,繁星璀璨,像是一同在庆贺这条小生命的到来,里面也一定有最爱他之人的祝福,随着温柔的月相洒落人间。

确定他们母子没事,被推进VIP病房,安排好一切的谈宿才离开。

他一个人,踩着湿漉漉的月色,心里愈发沉甸潮润。临上车前,他又仰头看天空最亮的那颗星,无意识地低喃:“大哥,我还是很羡慕你。”

第0069章 逃不掉躲不开

时穗睡前挡死了窗帘,床上一点光亮没有,凌晨正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隐约的敲门声。她没钱,住的只是普通的酒店,敲门声带动里面反锁挂上的链条,响起窸窣冰冷的碰撞声。

她一下就清醒了。

披上旁边的外套走到门口。

借着猫眼,她看到亮灯的走廊里站着一具高大身影,好像已经知道她正在观察,直视着猫眼的位置。

目光隐约相撞,时穗心尖一颤,吓得急速蹲下身去。敲门声在此刻又响起,震得她皱起五官,不愿意接受被谈宿找上门来这个事实。

可她不答声,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敲一声门。

怕影响其他房间的客人,时穗咬牙开锁。

房门一刹打开,谈宿丝毫没有客气,鞋尖抵着门板,强硬地往里顶进去。时穗匆忙闪躲,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倒是不疼,很憋屈,让她直接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不起来,也不和他说话。

谈宿已经找到房间顶灯的开关。

猝不及防的光亮让时穗挡住眼睛,缓了好久,眼前还是黑一片白一片,视物还未清晰,她腰间就缠上一条肌肉紧实的手臂,提着她往床边走,害她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仰面摔在床上。

“啊……”

这床不够软,时穗嘤咛一声。

再睁眼,就看冷面的谈宿俯压过来,他一手钳住她两条手腕,压到头顶,另一只手摩挲着她下颌的皮肤,很明显是在秋后算账,压迫感危险而老,“跑上瘾了是吧,要不要给你腿打断?”

“……”

大半夜发疯,时穗不语。

却更加惹怒胃痛还未缓解的谈宿。

他一把扯开她身上的外套,睡衣的带子在他手中如同破布断裂,扣子全部蹦飞,露出雪白滑嫩的胸脯。时穗抬手捂住,就被他强硬地推开,两手分别压制在两边,让她分毫动不了。

时穗越用力反抗,胸口起伏越剧烈,两颗圆润的乳团晃动得越热情,明艳得刺激出观赏者心中翻涌的情欲,俨然已经是惊涛裂岸的程度。

谈宿来时就带有一种对忠贞感情的向往,见到总想逃离他的女人,这股畅想化为卑劣阴暗的破坏欲,她不像其他人,她只是她,他们也不是神仙眷侣,无所谓爱情佳话。

时穗拒绝不了,很快沦为他的美餐,承接他一波又一波,好像永远不会消歇的欲望,被欺负得昏了醒,醒来又晕,平坦的肚皮起起伏伏色情的凸起。

小酒店的床质量一般,床腿总是嘎吱嘎吱的响,做到最后,时穗还得哽咽着求他,求他慢一点,轻一点,不要被其他房间的人听到。

幸亏谈宿没有喜欢被人听墙角的变态心理,他难得温柔,很慢,却很深地继续折腾她,变换各种为难人的姿势,直到天亮。

时穗是中午醒的,睁开酸涩的眼皮,眼神空了许久。一秒两秒,她才彻底打起精神,猛地拿来手机。完了,她气得狠狠捶打空气,昨晚订的机票已经延误了。

机票很贵,打水漂了。

她突然好想哭。

谈宿推门进来时,就看到坐在床上的女人红着眼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眼泪。他当即压低了眉,表情冷凝:“现在被我碰一下就这么痛苦?”

时穗吸了下鼻子,不答话。

谈宿耐心全无,走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窄细的下巴,往上用力,逼她对视。还未等他说话,时穗沙哑着嗓子道,“昨天才生孩子,你今天不用去看人家吗?”

被眼泪浸润过的眼眶却像干涸的沙漠,看得谈宿心里发焦。他虎口用力,警告愈发不听话的女人,尾音冷冰冰地往下坠:“很喜欢管我?”

“……”

时穗瞠大眼睛,委屈着:“是你来找我的。”

如果没有他的打扰,她现在已经在回去的飞机上,不需要再和这边的人和事纠缠不清。可惜没如果,她没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