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认真逛,还真不一定能写得出来。
“那好?吧。”丁玉枝眼尖,看见主管从厕所出来,匆忙跟程方秋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程方秋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决定先从最近的展览开始逛起,看到觉得不错的作品就?拿笔记下来自己的所思所感和对方可能用到的拍摄手法。
虽然能入她眼的作品不多,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摄影师别有一番自己的风格,而且正巧对她的胃口,能让她打破禁锢,换一种角度看世界。
等到程方秋看完这个展览,准备挪步前往下一个展览的时候,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第99章 谈话 你母亲这些年过得好吗?
“程同志。”
听见喊声, 程方秋下意?识地回头,对方是?一位中年男人,有些莫名的眼熟, 她眯起眼睛仔细想了一下, 记起他的身份。
这不就是?不久前在场馆外跟在那个姓曲的大佬身边的人吗?
“你好, 不知道程同志现在有没有时间,我们?领导想跟你聊聊。”廖贤勇面上保持着微笑, 目光却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相貌和气质都格外出挑, 是?个拔尖的美人。
可她的资料上显示已婚, 他领导不会犯这种糊涂事?吧?
想到这儿?, 廖贤勇面上一僵, 但?转念又?想到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领导对哪个女同志上过?心, 根本?就无需担心这个, 当?即松了口气。
“有。”程方秋暗暗叫苦,她敢说没有吗?当?然不敢!
只是?她跟他们?素不相识, 对方找她能有什么?事?情?又?能聊什么??
“程同志请跟我来。”
闻言,廖贤勇松了口气,侧身让开路,领着人往楼上走去。
相比于?一楼, 二楼人少了很多, 他们?七拐八绕,一路上遇见的人不多, 但?是?只要遇上了都会见着他们?跟廖贤勇打招呼, 顺便好奇地瞄一眼她,好在没人敢多问?。
等到了一扇门前,廖贤勇伸出手敲了敲门。
“进。”
廖贤勇打开门, 朝着里面扬了扬手,“程同志进去吧。”
言外之?意?便是?他不会进去,程方秋多看了他一眼,心里打着鼓,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门内是?一间类似于?休息室的地方,进门就是?一组沙发,旁边放着几盆绿植,很是?安静。
而在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脱了早上穿的黑色大衣,身上只剩下一套中山装,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气质绝然。
待门开的一瞬间,他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人隔空对视两秒后,他率先打破沉默。
“程同志你好,我叫曲长?勋。”
“你好,我叫程方秋,是?这次荣州代表队的摄影师。”程方秋赶紧上前回握住曲长?勋的手,礼貌地顺势做了个自我介绍。
因为室内温暖,程方秋早就把围巾解下搭在了手肘处,美艳的脸此刻完完全全露了出来,水盈盈的眼睛就这么?大方地直视着他,没有半分怯场。
见状,曲长?勋恍惚了一瞬,记忆里好像也有个少女如此笑颜灿烂地望着他。
回过?神来,他轻声开口:“坐吧。”
程方秋收回手,将自己的包和围巾放下,然后在另一侧沙发上坐下,静静等待曲长?勋开口。
他们?两人在此之?前素不相识,他找她来肯定不是?简单话话家常。
果不其然,下一秒曲长?勋就开了口:“程同志之?前来过?沪市吗?”
不同于?他威严的外表,他说话时语调放得很轻很软。
闻言,程方秋愣了一瞬,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没来过?,这是?第一次。”
普通人哪有机会出远门?身为村里人,能去本?省的省城看一眼都算是?三生有幸了,毕竟很多人就连县城都没去过?。
曲长?勋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儿?,放在膝盖上的手蜷缩了一下,才继续道:“听说你母亲是?沪市人?姓丁?”
听到他的话,程方秋猛地抬起头,脑海中的思绪疯狂运转,斟酌着语句该怎么?回答。
她的确知道丁夕梅是?沪市人,但?那都是?从书中的剧情得知的,而且书中对丁夕梅的相关信息也只是?简单提了一嘴,根本?就没有详细描写,她也只是?知道丁家遭遇大祸,一家逃难到了萍乐村,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而在现实生活当?中,丁夕梅根本?就没有跟两个孩子提及过?自己的过?去。
不愿提及,无非就两个原因,一是?过?去的就过?去了,她已经开启了新的生活,没必要再追忆往昔,二是?过?去太过?沉重,她再也不想再自揭伤疤。
不论哪一种,程方秋都能理解丁夕梅的做法。
所以在面对眼前这位有可能是?母亲旧日?相识的男人时,她选择了装傻,“曲先生问?这个干什么??”
曲长?勋是?什么?人?就算程方秋伪装的再好,他也一眼看穿了她的防备,于?是?不再婉转,而是?开门见山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程同志,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问?问?你母亲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当?年我们?家和丁家就一墙之?隔,我和你母亲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
说完,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下去,“当?年,我去找过?你母亲,只是?线索到了江东省就断了,我一直以为你母亲他们?都已经去世了,直到今天见了你,我才知道她还在,并且还改了名字。”
江东省就在明?南省隔壁,书中写过?丁家有好几个人都病死在那里,曲长?勋会误会也正常。
程方秋抬起眼睫,就瞧见了他眸中隐忍的痛色,身处于?他这个位置,如此情绪外露的情况估计很少见。
想必他和母亲的关系的确很好,至少曾经很好。
但?她并没有说话,或者说是压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件事?说到底跟她没什么?关系,事?关丁夕梅的个人私事?,她贸然插手也不太合适,更何况是擅自去和曲长勋谈论丁夕梅的现状。
就算是?母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