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在自己世界的人是无法叫醒的。

她不再说话,疲惫的闭上眼睛,过了很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问道:“你准备带我去哪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将我妈妈的东西还给我?”

“别慌,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沈紫灵,你以为我能跟你出来是傻大胆么?”

沈紫灵闻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里愉悦极了,目光微微泛红的看着她:“我才不管你是傻大胆还是有恃无恐呢,我想做的事情,就算天王姥爷来了,也没有办法阻止我,沈星羽,只能怪你自己太贱了,抢了别人的东西,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沈星羽抿唇,抬眸清冷的看向沈紫灵的眼睛:“你想杀了我么?”

“你说什么?”

她淡淡的道:“沈紫灵,你想要杀了我么?如果你想要杀了我的话,就快点动手吧,这个世界太冰冷太黑暗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没有自己去死的勇气,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结束我的生命。”

她的语气真诚极了,就连看向沈紫灵的眼神里,都充满了真诚、

这种说不出的凉薄,一下子将气势汹汹的沈紫灵的气势也压了下去。

沈紫灵撇开眼睛,好半晌才咬牙开口:“沈星羽,你简直是个疯子。”

女人勾了勾凉薄的唇,眼底却没有丝毫波动:“我也觉得我快要疯了。”

早在容雅兰死去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疯了。

“放心吧,你不会死了……”

深秋的太阳哪怕照在身上都不会有炙热的感觉,有的只有浅浅的暖意,舒适的让人总是忍不住的打个盹儿。

沈星羽坐着车子,看着窗外渐渐荒凉的景色。

荒凉的野外总是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萧索,她下了车,站在空野之中。

她看着那微微波澜的湖水,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沈紫灵也从另一边下了车,站在了沈星羽的身边。

站定,她容颜甜美娇妍:“沈星羽,我们做了将近八年的姐妹,还是第一次这样和平的站在一起。”

沈星羽看着她美丽甜美的脸:“沈紫灵。”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偏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她。

“我以为,你对我们母女的恨意是来自于你自以为是的,我的母亲害死了你的母亲这件事上,但是……后来我却发现,你对我们母女的恨意,来的毫无根据,我不是你父亲的女儿,我只是你们沈家早就预备好的,你的肾源,我救了你的命,你却恨极了我,沈紫灵,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么?”

她的目光悠远的看着平静的湖面,发丝随风轻轻的风舞。

沈紫灵一时间有些恍惚,她记忆中的沈星羽,总是低着头,懦弱的让她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

可就是这个让她倒进了胃口的女人,却在最后狠狠的坑了她一把。

“你以为你是谁?你配让我恨你么?你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

沈星羽看她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身子转了个弧度,面对着她,风将她的长发吹拂起来,发丝时不时的挂在她卷翘的睫羽上面。

她低头:“你把我妈妈的遗物还给我,三年后我会和唐靳禹离婚。”

沈紫灵敛着眉眼,手指微微蜷缩着,似乎在计算得失。

半晌后:“我不相信你。”

沈星羽歪了歪脑袋:“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唐靳禹。”

“有区别么?”

“你不相信我,我只能告诉你,其实一个月前,我已经向唐靳禹提出离婚,但是他不同意,如果你不相信唐靳禹,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去置喙。”

沈紫灵的身子猛地一颤,眼底划过几丝震颤:“我才不相信你,你舍得离开靳禹哥哥和他离婚?别把谁都当傻瓜。”

“还说什么你提出离婚,靳禹哥哥不愿意,别搞笑了,靳禹哥哥巴不得和你离婚呢,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尖锐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自信的色内利壬。

那种虚张声势的气势尤为的明显。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将那昂贵的包包都攥的变了形,长发凌乱,眼圈为红。

沈星羽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眼神清冷的看着她那张有些扭曲的脸,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愿相信这一切的真相么?

真是可笑的自尊心。

…………

唐靳禹率先走出会议室。

他快步往办公室走去,身后跟着的是刚从美国回来的,他在美洲的私人助理,他过来顶替了谢思杨留下的位置。

原本谢思杨并不需要走的那么着急的,只是那天聚餐晚上回去之后,谢思杨发现谢思思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老两口在里面,他发疯了似得问他们,谢思思去了哪里。

可是老两口回答他的只有隐忍的疏离,和那双猩红的眼睛。

嘴巴却闭的比蚌壳还要紧。

谢思思,就这么彻底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谢思杨只好提前回去周氏,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开始寻找谢思思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