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见大将军坐下,立在一旁不在意道:“大将军宽心。”
当兵的哪个没点伤痛,没见过血的兵如何上战场。
一个时辰左右场上陆续躺倒一片,倒下的都被边上围观的兵士扶拽到一旁,请了军医查看伤处,索幸都是没带兵器只是拳脚过招,最多的皮外伤。
不多会胜负已分,场地正中十几个人,其中就有乔也和张迟,全部是吴莫言的人。
赵将军眉毛一挑,奇道:“唉,吴校尉你队竟然还赢了?!!痦子队可是咱们营数得着的,你区区两月集训兵士竟如此勇猛,不错!”
吴莫言上前谦虚抱拳;“侥幸险胜,谢将军认可。”又转身对上痦子抱拳,“承让!”
痦子龇牙咧嘴一边回礼,一边大吼底下兵:“今儿起都给老子加练,输给新兵丢不丢脸!都给老子起来,喊个屁的疼…”
果然什么将军带什么兵,赵将军手下人一样语言粗犷~
大将军敲着座椅扶手沉思半响,起身一挥手带着人走了。
赵将军砸吧砸吧嘴,想破脑袋想不明白这薛大将军是偶然走过来看看是有意过来的。他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吴莫言,算了,大将军总会有自己的想法,他只听令行事即可,赵将军想。
如今胜负已分,吴莫言实力不容置疑,赵将军鼓励一番,对自己营的几名小将道:“今晚给吴校尉接风。”然后一挥手走了。
赵将军手下有七名校尉,加如今吴莫言,一共八人,每位校尉领兵两千,营地后方还有伙头兵等后勤兵,赵将军统率两万多兵士。
吴莫言用两个月证明自己正式进入赵将军营内部,成为赵将军校尉中的一个。
如今处于青黄不接的时节,军中将士更是难过,朝廷每年拨的军饷,一层层分派下来只够温饱而已。军中兵士吃的都是粗粮,偶尔有些油水。
今晚饭食依然是粗粮馒头配大锅炒的菘菜,菜中毫无半丝油水,吴莫言吃的面不改色,大吃大嚼。边上坐着同是赵将军麾下的七个校尉,每个人手边放着个粗瓷大碗,碗中倒满了略带浑浊的烈酒,这是今晚为吴莫言正式入营额外加的接风酒。
几人吃吃喝喝,其实这些日子大都熟悉了,刚到那日还打过一场,后来营中多次碰见,几人天南海北很随意的闲聊。
痦子这名字是个诨名,大名叫赵武,当兵六年了,跟着赵将军最久,本人豪爽不拘小节却爱照顾人,这些校尉多是当他大哥一般。
痦子校尉喝着酒吃着菜,叹气道:“现在咱们将士都吃的粗粮,常年少见油水,朝廷军粮如今还没到,过些时日倘若敌军来袭,也不知能不能有力气上战场。”
几位校尉也叹,每年这种时候最是难熬,更北面的游牧民族每到此时总来侵扰边境百姓,他们经过一整个冬日口粮没了风雪又没过去,就越界来抢掠。
如今军粮见底,朝廷军资迟迟不来,这些日子大将军和众将军一直想法子应对,这十万大军也在苦苦支撑。
吴莫言问:“可想到法子?”
痦子摇头:“大将军让其他将军不拘打猎还是借周边百姓自己先抗一抗。”
吴莫言突然想起平洲府城城外那伙子劫匪,不知知州是否派人剿灭…..
第44章 吴莫言预剿匪凑军粮
吴莫言在军队时日越长,越能体会到军营将士的不易,艰苦的训练日复一日,吃用竟然也差到不可想象,粗茶淡饭毫无油水,如今青黄不接的时节,朝廷军用物资也迟迟不到,已即将快要断粮的境遇了。
吴莫言想到那天痦子说的大将军和众将领商议各营地自己解决克服难关,想了几日,吴莫言走到赵将军帐前求见赵将军。
赵将军见了吴莫言,“何事?”
吴莫言恭谨道:“有一事,想问将军可否去做,卑职困惑许多时日了,还望将军解惑。”
赵将军疑惑的看着吴莫言,这小子自入营以来做事有主见、有谋略且懂察言观色,平日里兢兢业业,丝毫不行将踏错一步,如今竟还有事困惑住他?
赵将军直言,“你说说看。”
吴莫言瞧一眼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赵将军,详细讲了讲年前离源镇举人科考路上,刚过平洲府城外被劫掠一事,当时吴莫言亲去调查,那时十几个毛贼他协同府兵全抓获了。
可是,曾有个犯人吓破了胆子供述:平洲府与定州府交界处一处山上有个寨子,寨中人经常打劫过往商队,因处在两州交界处,两州知州无暇顾及,且每次作案只抢财物不伤人命,被抢掠的商人时日长了,竟每次走过自觉送上供奉,那寨子如今已安然盘踞那处好些年了。
赵将军咂吧着嘴摸着下巴,两眼精光闪烁,他是不拘小节直肠子但是不傻,瞬间明白了吴莫言的意思,那是个肥羊啊!
赵将军想了想对吴莫言悄悄道:“你且回去,我去大将军营帐一趟。”
吴莫言抱拳出了赵将军营帐,他猜测,大将军估计会默许,只不过不会让大张旗鼓的去剿匪,毕竟剿匪是当地官员和驻军的事,他们西北军主管西北战事,不能越界。可这种时候军中将士口粮渐底,总不能拉紧裤腰带喝水硬扛吧。
果然,不过一个时辰,赵将军近前护卫兵来请,说有要事相商。
吴莫言赶去赵将军营帐,只见另七位校尉都到了,他便明白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消息。
赵将军挥手让其都走到近前,偷摸道:“大将军允了,只不过不能与当地驻守军起冲突。”然后,对着吴莫言道:“可是确定此事是真?”
其他几位校尉瞬间转头看向吴莫言。
吴莫言略微思索片刻,说道:“当时卑职听到后上炳了平洲知州,后来也曾悄悄去查探过,确有这寨子痕迹。只不过寨子在山上一个洼地,易守难攻,而且也不知平洲知州是否已经协同定州及其当地驻军剿了匪患。”
痦子道:“我觉得定是还在的,要是剿匪早就剿了,还让其这许多年一直猖狂?要么打不赢,要么同流合污...”
赵将军瞥了痦子一眼,他也是这般想的。但是,这同流合污可不能瞎说,虽然极有可能是真的!
赵将军假意训斥:“莫胡说!”
又问跟前麾下几个得力干将:“尔等谁带人去摸摸情况?”
几位校尉摩拳擦掌全都抢着要去。
痦子:“将军,这寨子吴校尉知道地方,卑职随他一同过去查看...”
其他人:“卑职同去...”
被嚷嚷的头疼,赵将军随意大手一挥,下令道:“这样,痦子和莫言带一队人去查看,便装,悄悄地去,摸清楚情况速回来禀报。”又对其他校尉道:“尔等做好准备,咱们营要为民除害!别他娘的给老子拖了后腿!”
几人全都应是,刚要退下,赵将军又言:“悄悄地~”眼睛一瞥外面,龇牙道:“咱们营后面吃肉还是喝汤就看这回了,切不可泄露消息,莫让他人分一杯羹喽。”
几人压低声又忙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