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缠点点头:“那就麻烦吕老板了。”
于是吕如卉又去了一趟二楼,从上面拿下来一个锦盒递给阿缠。
阿缠打开,锦盒中放着一对莹润剔透的双鱼玉佩,如吕老板说的一样,只用肉眼便能看得出这玉的品质极佳,而且雕工也好。
阿缠有些意动,却又听吕老板道:“这对玉佩还未有人经手过,不过季姑娘若只是送寻常朋友,这对玉佩恐怕不是那么合适。”
成对的玉佩,多用做男女定情,吕如卉对阿缠不算了解,也从未听陈慧说起过对方是否有心仪之人,便提醒了一句。
“就要这对玉佩了。”阿缠毫不犹豫道。
吕老板笑了一下,报出了一个有些低的价格。
觉出阿缠诧异的神情,她语气轻快道:“这是年节的价格,自是要便宜些。”
“那便多谢吕老板了。”阿缠也不与她客套,和她说好了一会儿回家再取银票给她。
随后,吕如卉锁了门,抱着甜酒跟阿缠一起去了隔壁。
第139章 又是新的一年
吕如卉过来的时候, 陈慧已经在灶房备菜了。
她们只有三个人,陈慧便准备了八道菜,每道菜的分量不算多, 倒也并不费时。
吕如卉去灶房帮忙,阿缠则烧了热水,沏了一壶花茶, 又将之前买的各色点心和干果都装好盘端了出来。
没一会儿, 灶房里的活计忙完了, 三个人坐在陈慧的房间里, 玩起了叶子牌。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 屋内却暖融融的, 不时传出三人的说话声。
此时的吕家, 这样热闹的日子, 下人们却发现家主与夫人的兴致都不高。
长子外放, 长媳也陪着去了, 如今家中大小事都落在了二儿子一家身上, 本该是忙碌的年节,吕父与吕母反而得了空闲。
夫妻二人说了几句闲话, 吕母就叫了贴身伺候的丫鬟进来,询问道:“如卉可回来了?”
丫鬟摇头:“大姑娘不曾回来。”
吕母犹豫了一下又道:“管家今日可派人去寻她了?”
丫鬟顿了一下:“应当是没有,奴婢这就去找管家?”
吕母还想说什么,一旁沉默着的吕父忽然怒道:“她既然不愿意回来, 那就别回来, 难道没了她, 这个年我们都不过了吗?”
见妻子还在迟疑, 吕父冷哼:“那孽障上次来的时候还打了如馨,若非下人告诉我, 我还不知道。你说她有什么脸面去打她妹妹,简直不知所谓!她不回来正好,省得看得我心烦。”
“可是她一个人……”
“一个人又怎么了,那不孝女过年了都没想着来看我们一眼,你记挂她干什么!”吕父想起大女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和柳相泽的婚事说不要就不要了,如今学的规矩也都进了狗肚子里。
吕母也怪大女儿不懂事,可到了年节,少一个人都觉得不圆满,心里还是记挂着,又想着见了面还可以再劝一劝。
可惜一直过了晌午,吕如卉都没有出现,反而是吕如馨红着眼眶过来了。
吕母见状忙问:“这又是怎么了,可是府上谁惹你了?”
吕如馨坐到吕母身旁,摇摇头:“今日女儿收到了青州的信,是姚儿与青儿亲手写的。”
吕母顿时一脸疼惜,小女儿听了她家老头子的话嫁去了青州,这桩婚事本来不错,偏她那个女婿是个命薄的,年纪轻轻就意外身亡了,留下她女儿带着一儿一女过日子。
她女儿这样年轻,总不能一辈子守在青州,吕母和吕父吵了一架,才让他给张家去信,要将人接回来。最后张家同意了小女儿回京,却不准她带走孩子,他们无法,最后也只得将孩子留给了张家。
便是因为如此,吕母格外疼惜与一双儿女分别的小女儿,觉得小女儿受得这般苦,都是老头子当初一意孤行的错。
“我可怜的如馨,当年都怪你爹,非要你嫁去青州那么远。”吕母越想越气,忍不住瞪了吕父一眼。
吕父面露尴尬,他也觉得亏欠小女儿,说起小女儿当初的婚事,他不由叹道:“当初若是让如馨嫁到了柳家,现在家里反而能安生许多。”
他这小女儿,性子舒朗,也不记仇,体贴父母兄长,处处都好,又不像大女儿一样一身反骨,偏偏他那时不看好父母双亡的柳相泽,错了眼。
虽然后来柳相泽还是成了他女婿,到底没能长久。
吕如馨垂下眼,并不接话。
尽管父亲这样说,可她心里知道,若是知道她同曾经的姐夫有什么瓜葛,父亲第一个容不下她。
她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没做过什么太过出格的事,只是不想让吕如卉得意而已。这些算计,吕如卉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父亲母亲都不会相信她的话,他们只会越发的怜惜自己。
她过得不好,吕如卉就该比她更差才对!
比起没有等到大女儿,却被小女儿绊住的吕父与吕母,柳相泽的这个年过得更加冷清。
他早年丧父丧母,往年家中有吕如卉在,她总是缠着他说话,他倒是从未觉得冷清过。今年府上的大小事宜由管家操持,看似只是少了一个人,这府邸却好似空了一半。
柳相泽呆在书房中,盯着书架发呆,过了一会儿却想起那书架上的书,也是吕如卉和他一起摆上去的。
他收回目光,心中忽然有些后悔。
她提和离的那一日,或许他不该答应的。
晌午刚过,堂哥柳相明就亲自来了府上,邀柳相泽和柳玉安去他家中过年。
柳相泽原本没打算应下,却见玉安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堂哥又在一旁劝说:“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疏,你若不去,我爹心中还挂念着你,他老人家这个年都过不好。”
听堂哥提起二叔,他终于还是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