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姜若自己被吓了一跳,想了想自己的决定之后,才稳住声音说:“奴婢想为你做件寝衣,但不?知道尺寸,过来量量。”
顾淮安抬眼看过去。
说是来量尺寸的,可女子的穿着可同量尺寸没有什么关系。她应当是才从浴室内出来,垂落下来的头发被浸成一缕一缕的,就落在脖颈间,显得整个?人越发清纯。尤其是她用一双濡湿的眼怯生生看人,分明害怕又过来接近,很容易让人生出几分心?软。
他倒是没心?软,反倒是石更了。
越是如此,他越是清楚,面前的丫鬟不?是对自己没有影响。或许是因为今日事情太多身体正处于激动,或许只是男女之间的那点本能,总之无关情爱,却让他失控。@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他不?大喜欢这种失控,尤其是在确定自己要去江南之后。他转而回想当初是为什么将这个?小丫鬟留下来的。哦,是因为她身有异香,想要留下来给自己当一个?人形香炉,想要驯服得到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只是女子衣裳凌乱地蹲在书桌下时,便开始出现小的差错,至于那夜女子伏在他身上的哼哼唧唧也不?过是将错就错的放纵。
拨乱反正便是。
他斯条慢理将衣摆往前牵了牵,半边脸沉溺在烛火带来的阴影之下,语气?不?明道:“想要讨好我?为什么?”
“因为……”姜若下意识就想要说好话。
没等她说完,男人就打断她的话。
“我已经让人在京城找过你的母亲妹妹,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我猜想,王氏应当是将她们?送去江南。既然你是被胁迫,我便不?同你计较。所以即便你不?做什么,我也会让人将你的母亲妹妹带回来,甚至送你们?去没人认识的地方让你们?重新生活。”
他俯身,神情淡漠到如同垂视蝼蚁,“所以,现在还想要爬我的床吗,嗯?”
最后一个?“嗯”字,声线极低,却将她心?心?念念的自由和亲人的安全?都摆放在她唾手可及的位置上,似乎只要她点点头就可以了。
姜若可耻地心?动了。
030
姜若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本事?, 勉强占了年纪小的的便宜,被认为是好颜色。倘若真的爬床,日后混得好了也最多是一个姨娘。只是好颜色能保持到?几时?年老色衰之后失去男人的宠爱, 一个姨娘有时候真不如?丫鬟体面。
就比方说府里的几位姨娘。就算夫人同安王没有多少夫妻之情, 更说不上有什么占有欲, 因此她不曾苛待过府里安王的几位姨娘,几位姨娘的日子也不好过, 到?了夫人面前也要恭恭敬敬行礼。
她有自己谋生的手艺,就不想这般仰人鼻息地活着。
胸腔涌动着一股叫做激动的情绪, 她眸光亮了一瞬, 那一句“奴婢只想安安分分地侍候世?子爷”就要脱口而出。
只是在这时,她又瞥见了男人平静无?波的眸子。
昏黄的烛火在他?的肩头跳跃,俊朗的面容沉浸在阴影当中?,眼尾微微上挑,瞧着她的眼神没有温度, 仿佛见到?的只是一个刚冒犯到?他?的下人。
这仿佛就像是一瓢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她的心凉了半截, 脑海中?不断回想自己来到?听松院之后发生的事?儿。印象最深的是那天下午,男人将佛珠放在自己手心说给她一次机会的场景, 然后便是在书桌下, 她跪坐着挺起身体任由?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写下名字。
她说她会留下来时候,世?子爷曾笑着说他?当真了。
现在的反口说她想要离开,是不是就证明自己从前说的全部?都是谎话?, 是不是就代表着这是对世?子爷的一种背叛?
消瘦的肩膀往下塌了几分,她想要笑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笑不出来, 索性就不笑了。
“奴婢想要留下来,想要陪着你。”
男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 笑了出来,眉间的冷冽化开多了笑意。
姜若就明白了,自己选对了。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开心,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心里难受得紧。原来世?子爷是想要她留下来,那为什么一开始又要说出那种让人生出妄想的话??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委屈没有多大用。与其怨天尤人的难受,不如?将这个时间用来找找其他?的出路。可现在她所有的全部?都被堵住,被困在原地时她生出难受的情绪,类似于被蒙住口鼻那般堵得慌。
她也不敢哭,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心不甘情不愿。
头便慢慢垂了下去。
在下一刻,她下巴便被人捏住,被迫抬起头来,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无?所遁形。
一双明亮的眼里生出许多红,覆着一层泪水,眼尾的地方都有了湿意。分明不情愿又说谎,难道是他?逼迫的不成。
顾淮安轻笑,拇指恰好能触及到?女子的唇瓣。她的唇色极为好看,介于殷红与粉色之间,饱满娇嫩没有一处让人不满意。尤其是那颗唇珠,生得极为漂亮,让人会生出不该有的欲念。
“不情愿?”他?问,在唇珠上按了两下。
小丫鬟眼里的湿意消失得干干净净,眼里多了怵惕,小声?说:“没有。”
说话?时,唇瓣便摩擦着他?的指腹上下张合,张扬着诉说着自己的娇软。顾淮安心中?多了一丝冲动,便用手反复在唇瓣上辗轧,唇瓣由?原先的粉色变成了深红,多了几分娇艳。
他?多了几分恶趣味,逗弄着:“那你笑一个,给我瞧瞧。”
小丫鬟轻微抿唇,有些不情愿地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乖顺的小动物,臣服在自己身边。他?养过许多动物,从猫猫狗狗到?鸟儿,人会背叛他?可动物从来不会。可那些动物的生命过于短暂,目前还留在他?身边的只有珍珠。
当娇娇软软的人儿在自己身边时,他?头一次生想要将人永久留在身边的冲动,毕竟她自己也是情愿的。
这多好。
他?并不是一个同自己为难的人,想要什么东西便直接拿过来。
所以在下一刻,他?突然俯身碰上了那被自己欺负过很多遍的唇瓣,果然软软嫩嫩,同浸泡在白色汤汁里的水豆腐差不多。
也不知口感?是否是差不多,他?探究般地咬了一口。
姜若吃疼,泪眼汪汪地往后躲,难不成世?子爷生气之后还有虐待人的习惯?可只往后挪了一点,便有一只手扶上她的脑后,更浓烈的口勿就压了下来。
一开始就是较为简单的触碰jsg,像是在确定?着一些什么。而后他?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强硬起来,如?同骑着练练战马的少年将军,深入腹地摇动笙旗在每一寸地方肆虐,掠夺者为数不多的空气。
她被迫承受着,又在这种唇齿依偎当中?生出许多杂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席卷全身,像是一颗吸足了水分变得饱涨的种子,谷欠念要破土而出。
渐渐地,她失去了力道,真成了一团软团子,只有伸手抓男人的衣襟才不至于让自己真的滑下去。
头脑昏昏沉沉时,她才被松开,空气灌入进?来,这才像是活过来一般,小口小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