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乔贝气急败坏的喊声打断他的话,一手用力锤上电灯开关,今晚开灯的是他,关灯的也是他,骤然暗下来的世界将他其实并不是那么愤怒的神情给掩盖。

“再吵把你们全丢出去。”乔贝恶狠狠地丢下这一句,动作迅速地上了床。

宿舍再次安静片刻。

疲倦占据陈向天的思绪,他再往里头靠些,长腿下意识地蜷起。而越风收紧手臂,鼻尖抵着他的粗粗短发,发觉陈向天一点也不暖和,比他的手也热不到哪去,硬是在他的双腿间挤进了自己的腿。

两个体质偏寒的人挤在一起,能获得的温暖不过寥寥。不过,至少肌肤相贴之处比其他地方温暖。越风听见陈向天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奇妙的胜负心促使他突然道一句:“是 和 我 睡。”

登时传来上铺翻身的声音。而四号床的乔贝头枕着自己的手,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宿舍里唯一没有反应的是陈向天,他睡着了。越风抚摸他腹肌的沟壑,见人没大反应便直接把人往自己怀里拽,顺手把被子给往上扯了些,不留一丝缝隙。

乔贝努力忽视他们的悉簌声响,闭上了眼睛。

他入睡得慢,这会脑子里不停转着以前的那些回忆。想起在孤儿院时堪堪填饱的肚子,不够整洁的衣服、路人漠视的眼神和同学的嘲笑,黑白的画面一转,先是陆振明朝他伸出的手,换了新衣服、新学校、新同学。终于也有朋友。

生活中还多出一个不知该怎么定义身份的人陈向天。乔贝想起这人心里就冒火。陈向天的父母有跟没有一样,以至于他赖上了陆振明,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东西要攥在手里的乔贝能受得了这个?两人自然而然地便起冲突,在学校里王不见王,在武馆里龙争虎斗,在陆振明面前才勉强收敛些,只是相互阴阳怪气罢了。

乔贝拧着的眉在想起这人最近的憋屈时稍微舒展些。至于陈向天约他见面,无非就是再一次求援,乔贝开始确实打着不掺和这事的主意,但在东区田径场时陈向天的气话提醒了他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万一陈向天撑不住真去找陆振明求助所以他才会说出除非陈向天放弃陆振明,否则不帮他的话。

陈向天贯会察言观色,本来就分走振明的注意,再让他求助,啧。

结果还是要扯进去乔贝用力闭了闭眼,催眠自己快些睡。

睡前想法太多,梦也多起来,乔贝一晚上沉浮于多个梦中,属实有些昏沉,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洁白的天花板,窗帘没拉,天半亮着。

乔贝哼哼着,想抬手遮住眼睛,但身体沉重得像是昨天多做了一倍的训练量。什么情况他嘟囔着,眼睛更是酸得睁不开。突然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微微遮住了光线。那人相貌英俊,眉毛拧着唇角向下,看上去十分冷峻,乔贝认出是陈向天,困惑地想要起身,但没拉动身体,这才发现手脚分别被捆在了床的四角。

陈向天衣着完整,一言不发,神情极其不悦。乔贝还未说话,他便轻巧地爬上床,跨坐在他的小腹间。

做什么?乔贝听见自己问,脑子晕乎乎的,陈向天结结实实地坐在他腹间,可他一点重量也感受不到,就好像那一百六十多斤的肉体是虚假的一样。

只见陈向天俯下身,原来冷峻的神情变换了,眉毛向上聚拢去,眼睛垂下,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呼吸间的热气洒在乔贝面上,惹得他粉了面。

陈向天嗫嚅着好像在道歉,他双眼紧闭,再睁开时眼眶明显红了一圈,眼神躲闪不和他对视。乔贝福至心灵,他被越风和张安成胁迫了,要用他的屁股强奸他。

他们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吗?他生气地喊,死活挣扎不开,这时终于感受到了陈向天身体的份量,他被压得沉沉动弹不能。抱歉,陈向天讷讷道,脸也涨得通红,乔贝使劲甩着头,还是被他用手捂住了眼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但身体的感官却反而更加的灵敏,能感觉到陈向天柔韧挺翘的臀部正陷在自己的腿间。

乔贝不知道自己和他的衣服是什么消失的,他的思绪一片混乱,陈向天的手有些凉,他眨着眼企图脱离束缚,翘长细密的睫毛戳到手掌的肌肤。在茫然中,一只手摸向他的阴茎,宽大的手掌将下身握入手中,那手带着硬茧,触感略微粗糙,轻轻地合拢,引导他,引导阴茎顶开那两瓣承担守护者身份的肉瓣。

龟头戳进细长的肉缝,从湿润的小口逐步深入很快就顶到了顶端,而乔贝还未完全勃起。陈向天趴在他的身上,似乎紧咬牙关,他除了略微加重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终于适应,那锻炼得当的健壮肉体以他的阴茎为支点,缓缓律动起来。

乔贝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他紧紧闭着眼,现在就是陈向天移开手他也绝对什么也看不见。

动作间,阴茎慢慢膨胀,显露出狰狞的本性,雨水将高耸的山峰打湿透彻,露珠在黑色的森林上战栗,水滴渐渐汇成小流滋润了深麦色的土地。陈向天不言不语,乔贝也无声无息,两人只见似乎开展了寂静的较量。

乔贝全身心都紧绷起来,他咬着唇,害怕自己一旦放松心神便会忍不住发起进攻,可他的性器早就违背的主人的意愿,在湿润之处彻底昂首。

而那窄处也湿润透底,随着抽插发出细细水声。

这声响打破了二人间诡异的沉默。承受的人率先发出声响,除开偶尔在乔贝耳边的闷哼轻喘,他就只会喃喃着说对不起。而乔贝开始庆幸自己的手脚被捆住无法动作,这至少不会让强奸变成合奸再变成强奸他强奸陈向天他真的用尽全力在忍受,劝告自己不要把鸡巴顶进去,尽管他真他妈的想把鸡巴操进陈向天的子宫。

阴穴骤然收窄,乔贝闷哼一声,空气中蔓延着湿热的气息,眼前的手终于移开,他的视线一片黑暗中解放了,来自窗外的光迅速变强,逐渐吞噬了实验中的一切,包括陈向天,也包括他自己。

剧烈的白光中,乔贝只来得及瞥见陈向天的面容上一片湿润。

我操!乔贝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他的心剧烈跳动着,瞳孔缩小,长发凌乱,挡在眼前,他张着唇无声地喘息了一会,伸出颤抖着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只依稀记得那阵白光,其余毫无印象,但身体激烈的反应乔贝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做噩梦,内裤一阵湿濡。乔贝呆坐一会后,烦躁地伸出手将卷发捋到脑后,额前的薄汗被随手擦掉。他已经大三了,居然还会遗精。最重要的是,他完全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样的春梦。

乔贝头疼得厉害,感觉自己没有睡好,满脸阴沉地走去阳台,手里攥件干净的内裤。推开玻璃门,看见在打哈欠的陈向天。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移开视线,乔贝一边疑惑自己为什么心虚,一边关上厕所的门。他没睡好,陈向天同样带着浓浓的黑眼圈。鱼沿

当晚他睡梦中间醒来三次,每次清醒都要把越风往身旁推开,但下一次睡梦间歇依旧和人严丝合缝地贴着,半夜甚至听见张安成在问他要不要上去睡,困倦到极点的陈向天忍不住骂一声傻屌,翻个身将手卡在自己和越风之间,总算感觉舒服些,这才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醒前他甚至还做了个一刀砍死越风和张安成的梦,醒后更是恨不得直接把梦境变成现实。

之前就该弄死他。陈向天这么想,摸了摸后脖子上的齿痕,终究还是沉沉叹口气,无奈至极。

第33章 誓言

张安成睁开眼,时间六点整。此时太阳还深受黑夜的压制,蛰伏在东边的密集的楼群下。指尖一按将手机息屏,被厚重床帘封锁起的狭小空间顿时重新陷入了黑暗,他清醒着,但什么也不改变,侧耳倾听下铺的声响。

宿舍很安静,他企图听见陈向天的呼吸声,后第不知道多少次发现想听到的那细微的呼吸应该不能从床帘缝隙挤出,跨越一米五三(严格来说还要多出七八毫米)的距离再传入他的耳朵。

而在前两个学年总是五点半就起床的陈向天,这几个月因为接连的折腾越起越迟,并且睡眠时间还有不断增长的趋势。张安成很耐心,他总是耐心的等待陈向天醒来。

四号床的一声嘎吱打破了寂静,乔贝的哈切声很轻,但显得格外清晰,他起床,强打精神洗漱后就出门去早训。张安成完全忽视他的动静,压低自己的呼吸,如果人有灵魂,又能被肉眼见到,就可以看见张安成的魂体企图挣脱自己的肉体,从薄薄的床板探头去看下铺的奇妙又惊悚的景象。

七点左右,陈向天终于有醒来的迹象,早有预谋的张安成捕捉到他来回翻身的动静,床板轻微发出声响,接着又陷入了沉默。在赖床。他想很显然,这又是陈向天和他在一起后新养成的一项不良习惯。

或许他本人不希望如此,但张安成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概过了五分钟,陈向天终于挣扎着从被子里坐起来,随即再花费两三分钟把自己放在了地上,要去洗漱。而张安成幽灵般的跟着他,亦步亦趋。

四个月,让陈向天习惯不对他的行为做出任何质询,甚至张安成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时也只是眉尾轻轻一抽。

他刷牙,和镜子里的青年对视,接着放空思绪什么也不想,也尽量不去感受张安成一直揉捏他腹部带来的触感。这样不会产生多余的情绪、不会本能的反抗,更不会因为自己的抗拒招来惩罚,是陈向天为了保全自己而花费很久才学会的顺从张安成和越风的手段其实卓有成效,他真的有在听话。

但当张安成拿着毛巾给他洗脸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就一定要这样?”他皱眉剩下的话被堵住,张安成已经把毛巾按在他脸上轻抚着。

算了对自己生活没剩下多少话语权的陈向天选择安静,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把那句“怎么不干脆帮我把牙也刷了”说出来,毕竟面前的这个变态真的有可能做的出来。

张安成擦过他的脖子当作收尾,低声道:“里面等我。”他还没洗漱。

而陈向天言听计从,坐在桌前,他现在对手机一点兴趣也没有,减少了和别人交流的频率,更是很少像之前那样和老师定时道早晚安越风每晚像是查房一样点开他的手机。

尽管倒胃口,陈向天还是点开手机,把今天的日程发给越风,这已经成为他的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