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笙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窗外的夜空没有云,没有星星,八月十五的月亮挂在天边,又圆又亮。
沈堪舆趴在床边睡着,听到他的动静,就睁开眼睛,五官还不太灵光,就皱了皱鼻子冲他笑了起来,仍是睡眼惺忪,眼底却仿佛盛着星河万里,浩瀚明亮。
“星星都跑这里来了。”顾言笙轻轻碰了碰沈堪舆的眼角。
“什么?”沈堪舆刚好打了个呵欠,没有听清。
顾言笙摇了摇头,只看着他笑。
每年花开有几遍,才等到月圆这一夜。多少年也只是一转眼,唯愿岁月如烟沧海桑田中,一切都美好只如初见。
番外 小葫芦的奶瓶
凌晨三点多,刚出差回来的顾言笙小心翼翼地推开家门,看到厨房的灯亮着。虽然心里疑惑,但他还是抱着厨房的灯是忘记关了的想法,轻手轻脚地往那边走,生怕吵醒浅眠的沈堪舆和小祖宗沈麓。
他走到厨房门口,看到沈堪舆在里面睡眼惺忪但是手脚麻利地冲牛奶,穿了一件奶白色的宽大长T恤,没穿裤子,腿又细又直,白得发光,在厨房的暖色灯光下晕出了玉石一样温润的色泽。
等等......没穿裤子!!!
顾言笙脑门里“嗡”的一下,一团火一下就窜上来了,他不知道怎么呛了一下,然后就咳了起来。
沈堪舆听到动静回过头,搓了搓眼睛,带着困意的脸挤出来的笑容看着莫名奶里奶气:“阿笙!”
顾言笙心都化了,他朝沈堪舆伸手,道:“抱抱。”
沈堪舆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他,像是在确认什么。
顾言笙软了声音道:“抱抱。”
沈堪舆轻轻“嗯”了一声,把奶瓶放在热奶器里面,找干净的毛巾擦自己的手。
“不用擦。”顾言笙说。
“......好。”沈堪舆穿着不太合脚的大拖鞋,啪嗒啪嗒地扑进他敞开的怀抱。
一到他的怀里,沈堪舆就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他克制不住,很依赖地在他胸前蹭了蹭自己的脑袋,又喃喃地叫了声阿笙。
顾言笙抱住他,闻着他身上跟小葫芦如出一辙的奶香味,怀里暖融融的,踏实又妥帖,工作带来的疲惫与焦虑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想我吗?”顾言笙轻声问他。
沈堪舆点头。
“我不在家,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沈堪舆抱着顾言笙,轻轻攥住他后腰上的衣料。
顾言笙知道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就不放心地确认道:“你知道什么叫‘欺负’吗?比如妈妈很不客气地使唤你干活,甜甜不听你的话,或者小葫芦没完没了地哭闹,这些都算欺负你。”
沈堪舆认真地听认真地想,然后摇头:“没有。”
顾言笙笑了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那我们堪舆看起来怎么这么委屈啊?”
沈堪舆轻轻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想你。”
顾言笙搓搓他的头发:“好了,我回来了,最近太忙了,之后会多抽一点时间陪你,嗯?”
沈堪舆点点头,把脸埋进他胸膛里。
顾言笙被蹭得很痒,他深深吸了口气,像在压抑什么似的,声音压得很低:“为什么没有穿裤子。”
沈堪舆顿时窘迫起来:“啊?没、没有,穿了,有点短。”
“有这么短?”顾言笙不太相信,就动手去掀他宽大的衣服下摆,果然是穿了件纯棉的短裤,他笑了笑收回手,手背还状似无意地在他大腿上蹭了蹭。
“阿、阿笙!”沈堪舆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顾言笙挑眉:“穿这么短不怕着凉?”
沈堪舆红着耳根吞吞口水,老实巴交地解释:“之前……之前是穿了长的,小葫芦把奶瓶打翻了,弄湿了,没有别的换。”
“我给你买了那么多新的,为什么不换?”
“那件还能穿的。”
“噢,”顾言笙应着,然后做遗憾状轻轻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我的小鱼成长了,会撩人了呢。”
“我、我不会......”沈堪舆磕磕巴巴的,神情黯淡地垂下眼睫,低低地重复了一遍,“我不会了......”
顾言笙立刻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分了惹他伤心了。
沈堪舆根本不懂这些,对于爱侣之间欢好的种种,他其实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以前没有人教他,顾言笙也没让他体会过,他自己摸索出来的那些,也几乎全被否决了,所以对于这方面,他再也不敢主动,也不敢表达什么。
他以为结婚生子就能有家,才跟他有了甜甜。他不知道真正的xing爱是什么样的,那个时候他们的每次xing爱对他来说都很痛苦,以至于现在他被弄痛了也不敢说,觉得都是正常的,疼得嘴唇都咬破了,甚至自己一个人在洗澡的时候疼到发抖也不敢说,有好几次是因为做过之后没有清理干净,他发烧了难受得不行,才在梦里湿了眼眶,小声说阿笙我好痛。
他以为结婚了就应该多亲吻拥抱来表达爱意,这本来是对的,但那是在顾言笙不爱他的时候,他每一次小心翼翼的靠近都被说成是恶心的甚至肮脏的,所以后来的亲吻拥抱都是顾言笙主动,如果顾言笙示意他主动,他会焦虑,总觉得自己还有哪里不干净。
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但多年以来积攒的恐惧和伤痛,一时半会要根除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沈堪舆有时还是会觉得害怕。
顾言笙感觉到沈堪舆又开始不安,想从他怀里挣出去,就将他拦腰往自己怀里一揽,然后转身将人轻轻按在了墙上。
沈堪舆有些懵:“阿笙.....唔”
顾言笙俯下身吻住他。他自认为吻技长进了不少,很懂得循序渐进,知道什么时候该咬什么时候该舔,也知道怎么样把沈堪舆带进去不过这不是很费劲,沈堪舆很好带,一亲就腿软还喘得厉害,每次站着亲吻的时候,他都得扶着他的腰或者直接把他抱起来。
说到喘,他的小鱼喘得不要太好听,带点微微的哭腔和鼻音,激得人浑身发热心痒难当,并且莫名地有种成就感。他曾经怀疑觉得他是故意的,后来他去问了唐修他跟姜默为爱鼓掌的时候能不能控制自己怎么喘,被唐修打了一顿之后他确认了沈堪舆真的是啥也不会,本来就那么喘,就那么好听。
顾言笙亲完就把人抱了起来,喘息着道:“你不会,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