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定不会错过他通红的耳朵,一半是纪霖安捏的,另一半是他自已红的。

厚实的棉袜被扔在一边,纪霖安看不清东西,但有些画面经过自已脑补加工,就变得更让人不敢直视。

他明明就问了一句……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

汗珠滚落,被纪霖安指尖接住,恍惚间,他竟然想到那个不断重复、匪夷所思的梦

滚烫的水珠不断坠在他脸上,激得他心悸,呼吸困难,胸腔像被重物挤压般疼痛难忍。

直到所有一切归于平静,纪霖安回过神来,听到沈承锋在他耳边说,“怕你受不了。”

“所以才一直没碰。”

纪霖安咬了咬唇,不肯服输道,“也没那么厉害……”

“纪霖安,”沈承锋低低念他名字,“你嘴真硬。”

“你怎么总叫我全名,跟老师上课点名一样。”纪霖安说,然后凑过去用嘴唇碰了碰他,“你污蔑我,明明这么软。”

沈承锋张嘴在他唇上轻咬,“嗯,那就当我污蔑你。”

“霖安。”

简单两个字却透着说不尽的缱绻温柔,抱怨全名的人是自已,现在听到另一种称呼,招架不住的也是自已。

纪霖安隐隐感觉到耳朵发烫,当即又伸手去抓他耳朵。

不能只有他自已红。

沈承锋任由他抓着,好一会儿才将他的手拿下,就这么包裹在自已手掌里。

蛋黄从窝里探出脑袋,发出细软的低鸣,纪霖安听到声音,当即朝它伸出手,“蛋黄,来。”

小鸟便雀跃地飞到他食指上立住,还张嘴咬他的拇指。

“纪闻良喜欢鸟吗?”沈承锋忽然这么问。

纪霖安愣了一下,轻轻摸着蛋黄的肚子,然后回道,“我哥不反感小动物。”

沈承锋了然,拿过旁边震动了好一会儿的手机,接听视频通话,然后举到他面前,带着他的手去摸手机屏幕,“团圆饭凑不上时间,明年再吃,先跟你哥说说话。”

纪霖安握紧手机,瞪大眼睛,“哥?!”

在屏幕对面的纪闻良也瞪大眼睛,“赶紧把那只鸟拿开!”

沈承锋眉头微动,不是说不反感吗?

“嘿,亲爱的~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面~你过得还好吗?~”莱尔硬是挤了半边脑袋进屏幕框,然后又被纪闻良一把推开。

“别喊他亲爱的。”

沈承锋看向纪霖安,“他为什么这么喊你?”

纪霖安忽然一下就对上极其混乱的场面,惹得他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但没什么比得上他哥安全,纪霖安听着亲近家人的声音,自已嗓音也变得有些哑,听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喊他,“哥。”

莱尔被迫退出屏幕框,隐隐听到背景音是他一连串的英文输出,质问纪闻良为什么不让他看他的宝贝弟弟。

沈承锋把他肩上的蛋黄接走,压住那股私有物被人冒犯的不悦,坐在旁边不再出声打扰。

纪闻良眼眶顿时就红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纪霖安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此时光听他沙哑的嗓音就心疼不已,“安安,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开始担心念叨他,“小鹦鹉羽粉多,咬人也不分轻重,等下把你伤到了,你乖乖听话,别跟它靠太近,知道吗?”

纪霖安听话地点头,稳住情绪问他,“哥,你现在在哪?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传消息回来?”

“莱尔他们怎么都找不到你,当时飞机落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纪闻良不想他牵挂自已,免得过度忧虑惹得病情加重,只挑了重点跟他说:

“总之,我已经找到线索了,莱尔他们都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消息传不出去是因为这艘邮轮里有很多身份尊贵的大人物,为了保护隐私,信号屏蔽器会一直开启。”

“最快两个月我就能回去,你好好照顾自已,别轻易相信陌生人,知道吗。”

他哥还把他当成年幼小孩,叮嘱些对成年人来说显得幼稚的话,纪霖安对此已经习惯,全都点头应了,只有这样,纪闻良才会放心。

沈承锋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乖巧得跟机器人似的模样,纪闻良的叮嘱就像指令一般,输入一句,他就应一句。

跟在自已面前时,完全不是一个样。

他的小鸟还挺多变。

“承锋,我家弟弟受你照顾,回去我一定登门拜访道谢,这段时间麻烦你多费心了。”纪闻良忽然念到他名字。

沈承锋应他,“不用,应该的。”

纪闻良眼神当即就变了,警惕盯着手机屏幕里,只露出一点头发的男人,“没什么事是应该的,安安是我亲弟弟,托你照顾才没受苦,我作为他亲大哥,登门道谢是一定要的。”

沈承锋不再应话,纪霖安连忙接过话题,对着他哥嘘寒问暖。

沈承锋默默听着,指尖在蛋黄头上轻点,

只怕到时登门……不,应该说等到纪闻良回国,发现沈承锋并不是单纯照顾,而是直接把他弟买下来了,到时别说道谢,说不定还会把整栋别墅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