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握紧了晏怀疏的手,“可是殿下就喜欢我的幼稚。”

晏怀疏有些头疼,怎么又吵起来了。

他干脆看向了左平秋,大夫来得快,左平秋也在他掐人中下缓缓醒了过来。

一想到他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他就有种难以呼吸的沉闷感,捂着胸口朝下人吼道:“还不去将那些人抓回来!把那些钱都拿回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人群里看好戏的晏麒麟走了过来,“相爷,这不太合适吧,毕竟你毁了人家那么多的店铺,人家拿你的金子也算是天经地义。”

“是啊,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相府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箱黄金,以相爷的俸禄……”晏麒舟摸着下巴沉思,“该不会是相爷受贿了吧?”

左平秋因为那些黄金被偷走而气息不稳,如今这两人还要出来踩他一脚,阻拦他拿回黄金,他伸出手指着他们二人,眼神凶狠,“是不是你们干的!”

晏麒麟跟晏麒舟对视了一眼,“我们做什么了?”

虽然未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来是谁干的,但是谁针对左平秋对他们都是一件好事,这样的情况他们乐见其成。

“你们少在这里装糊涂了!一定就是你们干的!”左平秋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些钱都没了,心中更是在滴血,而且除了这两人,他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对付他。

晏麒麟一脸无辜道:“我们什么也没干啊,一觉醒来就听到相府出事了,难不成相爷还丢了什么更加宝贵的东西不成?”

“那可是……”晏麒舟表现出一副同情的样子,然后紧接着就大笑起来,“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此时我不得不说一句,干得漂亮!”

这句话,无疑是在左平秋的心上插刀。

本来就难受,这两人还要在这里奚落他,他握紧了拳头。

偏偏这么多人在这里,哪怕他昏了头脑,此刻也不得不强撑着。

本来他还想着等着皇帝驾崩,然后迅速扶持太子上位,手中的私兵也是为了防止二皇子跟六皇子政变的。

只是现如今太子和皇后都昏迷不醒,朝中局势一分为二,太子已经逐渐边缘化了。

他不能束手就擒下去了。

而且他如今手中没了钱,若是被手中的人知道的话,他们不一定会听命于他。

连饭都吃不饱,谈何卖命。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晏怀疏的唇角微扬,然后便道:“阿越,我们回去吧。”

这个左平秋倒是挺能忍的,都这么被奚落了还能忍下去,应该是今晚就准备动手了。

不过,他得去提醒一下晏麒麟,叫他最好做好准备。

一旦相爷谋反,那么他跟晏麒风也势必会开战。

晏怀疏望着蔚蓝的天空,头顶烈日灼灼。

真好,他所图之事马上就要成功了。

姬越有些舍不得离开,但是转头发现晏怀疏走了,立马小跑追了上去。

“殿下,怎么走得这么快?”姬越想都没想就牵上了晏怀疏的手。

“就是觉得热闹看得差不多了。”晏怀疏跟他走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挣脱开姬越的手。

姬越刚要张口,却见晏怀疏直接搂住了他的胳膊,“我们回家吧。”

姬越连连点头,顿时就没了看戏的欲望。

谷映安还站在原地,“诶,你们知道相爷是干了什么事情吗,竟然这么倒霉……”

她一转头,身边哪里还有两人的踪影。

她顿时就翻了个白眼,“好歹走了也跟我说一声吧,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谷映安冷哼一声,也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提着裙子转身就走。

至于左平秋,他在相府的废墟上坐了一天。

因为有那两座瘟神在,他别想拿回那些黄金,因而气得这一天都吃不下东西。

至于相府的其他人,他此时也完全顾不上了,立马就对着萧阳舒道:“都准备好了吗?”

萧阳舒点头,只是语气里还是有些犹豫,“相爷,你要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如今我们错失了先机,又名不正言不顺的……”

左平秋立马抬手,“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皇上撑不了多久,而太子跟皇后这么久都不醒,显然是有人没打算让他们醒来,我要是再等下去,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了。”

这些日子就跟见了鬼一样的倒霉,先是太子,皇后,之后就是因为他。

他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对他们下了咒,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的倒霉。

左平秋握紧拳头,“我如今只能想办法一战了。”

萧阳舒道:“皇上现在还没有立诏,那么太子就还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我们不妨再等等……”

左平秋说:“阳舒,我们等不了,有晏麒风和晏麒麟虎视眈眈,即便我什么都不做,皇位也轮不到太子来坐!”

他们之间,势必有一战。

若是皇后没有昏迷不醒的话,或许太子可以顺利坐上那个位置,但是皇后倒了,他们一派的人更是相继出事。

唯有今晚一战,他才能摆脱必死的局面。

萧阳舒也明白,只是他在心里期待着,或许皇后能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