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妄懵懵懂懂地仰头看他,眼里尽是崇拜和仰慕,此刻多了一些疑惑,他悄悄抓住神主的袖子,低声道:“那什么时候能触碰您呢。”

他当年二十多岁,个子比神主矮了一个头,穿着奢华繁贵的衣裳,头发竖的乱七八糟,有些毛躁,黑色略小的眼珠露出卑微又期盼的情感,刻薄的嘴脸让他看着有些阴险尖酸,二者形成的反差莫名和谐。

而在他身侧的神主,后背略窄,瘦削的背影却硬生生撑起了那件金色的长袍,用玉金镌刻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脸,那双金眸镇静淡定,长袖遮住了他的手腕,神主垂眸看向思妄,习惯性地伸手捋了捋那人毛毛躁躁的长发,温声道:“现在就好。”

思妄享受着那人手掌抚摸过他脑袋的触感,认真地仰着头,像只慵懒的豹子稍稍眯眼,心中难得的平静。

如果以后也能像现在一样,也挺好。

可惜事情后来的发展谁也没想到,思妄手下的一个奴婢不小心将灯火打翻,殿内都是供神的长蜡,火势顺着长帘燃起,那火着实古怪得很,燃烧后无论是用衣物还是冷水都无法浇灭,那个奴婢慌了神,也没通报别人就赶紧跑了,据说大火蔓延到了内殿,神主正在闭关,不能扰心,就算烈火灼烧也不能动半分,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

火蔓延到了神主的衣衫上,熊熊燃烧,那人的肌肤被烧得毁灭,脸上那块金镶的面具也被烧毁了一半,露出的半张脸全是烧痕。

而思妄那个时候享受完美味的食物之后,兴致高涨地去找神主,看到的却是那被大火烧伤的身影。

而神主也缓缓睁开眼,隔着大火看着他,手一挥,火势瞬间熄灭,而他脸上的伤痕却无法消失。

脸上的面具已经被损坏,神主站起来时,面具掉落下来,思妄也是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真正面容。

思妄失神了许久,神主却一句话也没说,绕过他走了。

他那天发了好大的疯,把那个奴婢抓回来后烧炸煎蒸各种惩罚,手段残忍又血腥,却始终无法抒发内心的怒气,心中的悔恨将他折磨死了。

为什么不能早点去救他他的脸真的毁容了吗为什么都是因为自己

为什么自己这么糟糕。

思妄恍惚想起了从前的事,手中端着的茶都凉了许久,就连齐谟坐在身侧也没发觉,盯着某处愣愣出神。

“无需怪自己。”像是能知晓那人在想什么,齐谟开口,顺便将茶水又换了一杯。

思妄怔了下,眼珠慢慢转动,声音干涩:“我是不是很坏。”

仔细想起来,他确实做了很多坏事,总是让人陷入痛苦之中。

那双手指和记忆中的一样,修长笔直,微微弯曲,抚摸着他的脑袋:“你很好。”

神主总是这样,平平淡淡的,比谁都看得开,也比谁都更懂人心。

月光从巷子口的边缘洒下,落在二人的面容上,星星点点,温柔平静。

思妄失神地看着那人被灼烧的脸颊,手指抚摸着他的伤痕,缓缓低下头,亲了上去。

干涩的唇瓣摩挲着温凉的薄唇,直到唇口轻启,露出了浅红的舌尖,轻轻划过下颚,思妄低哼一声,被舔过的地方触电一般,让他紧张又难耐,他顺势坐在齐谟的大腿上,交付了身体。

他后背耸起,宛如一只巨兽保护自己的幼崽一样,背影有些高大,高抬着后腰,迎合着齐谟的亲吻,身体有些哆嗦。

自从知道齐谟是神主后,这样的接触让他更加疯狂,原来神主他也会触碰他的身体,抚摸他的后背,进入他,抽插他侵犯他。

神和人一样,有欲。

急躁地剥开那人繁杂的素衣,思妄一边低喘着,一边紧张的头皮发麻,他用力地低咽着口水,问:“师父我们要做什么。”

金眸凝视着他,声音好似很平稳,思妄却隐隐能察觉到那人抚着自己腰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情欲之事。”

思妄哦了一声,手指划过神主白皙的皮肤,故作镇定地道:“这样是不是太大逆不道?”

齐谟看着他,认真沉思了一下,询问道:“那换个身份?”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话音刚落,思妄便看到那人的面容逐渐变化,变成了一张熟悉又可恨的脸。

齐谟正经地板着一张脸,语气却完全是另一副姿态:“这下可以了吗?”

思妄:“”彻底石化。

这张脸是那个在麦田里把他强暴的人

身后被炙热的东西顶住,思妄却跟头恶狼似的死瞪着眼前那张脸,没了之前的尊敬,他声音微哑:“师父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情趣啊这么喜欢强暴我吗这要是被人们知道了”

他凑在那人耳边低笑着,慢吞吞地道:“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是淫贼啊,我采了谁家姑娘,师父知道吗?”

齐谟默默移开了视线,不再说话。

思妄有些不悦地咬住他的耳垂,厮磨啃咬着,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握住了师父的器具,轻声道:“师父,收我当养子吧。”

齐谟抬眸看向他,似乎要说什么,被思妄用手抵住,他凑在他耳边,极其小声地说了一句。

“爹操操我吧。”

第六十二:回忆往事,还要能给吗

衣衫被凌乱地扔落在地上,思妄勉强半撑着身后的墙壁,眼睛半眯着,呼吸声仓促凌乱,心中的兴奋难以言喻。

他死死抓着齐谟的腰带,缠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圈圈裹紧,低声喃喃道:“你”

后面的话被咽回了嗓子里,思妄盯着他微微抬起的金色瞳孔,看着齐谟脸上留下的烧痕,心里某处又揪痛起来。

走到今天这番局面,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怕吗?”齐谟忽然问了一句。

这一声询问与从前的话语隐隐重叠在一起,思妄恍惚了下,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声音暗哑:“怕。”

具体在怕什么呢,思妄也不清楚。

他怕的东西太多了,怕吃不饱,怕穿不暖,怕疼,也怕死。

可他又好像什么都不怕,毕竟从小开始就什么都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