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哥:锦礽(7)
丫鬟:采云、巧儿
苏州李家
李毅:李行之(九姐儿的三表哥)
安国侯:夏侯寅
夫人:李莲(怡亲王的妹妹)
世子:夏侯辰,字承启
楔子
心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而病床上还有一个自己可怜的躺着,四周传来亲戚吵闹的声音,并没有给已经死去的她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过她还是能听到他们争执的内容,不外乎她名下的财产该怎么分配,她死得太突然,突然到没有时间处理那些财产。
说起来那些财产也是死去父母留下的,可惜不管是公司还是瑞士银行的存款户头都是自己的名字,就算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想夺一分都不可能。
只是自己的身体也有心脏病的毛病,所以他们对自己很好,不过暗地里有多少诅咒她赶紧死的话听得也很多。
所谓的亲戚,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称呼罢了。然而在大学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男友,跟所有大学里的女生一样,然后坠入爱河。当男友知道她有心脏病,不能滚床单,活得也不长的时候,男友依旧没有弃他而去,她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了亲情,还有爱情。
本来出事那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她带着喜悦的心情去男友租的房子,只想告诉他,她可以做心脏移植,大学毕业后就可以结婚,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却没想到,从那扇半掩的门中,竟然看到男友跟一个女人在干净的床单上做、爱,她没有愤怒的推开门,而是伏在门口,安慰自己男人也需要性,他只是发泄自己的欲望罢了。
等到呻、吟声消失,她想推门而入,一个女人的声音却让她的动作戛然而止。
“亲爱的,你还要跟那个女人虚与委蛇到什么时候!”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是班里的同学,也是全校公认的校花何优。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很优秀,不管是成绩,还是身材,还是容貌,都是最优秀的。
“快了,毕业之后我就去她的公司上班,她承诺把公司20%的股权转让到我的名下。”
这句话让心容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想立刻冲进去把那对狗男女捉奸在床,然后狠狠的羞辱一番,但是跟他交往四年,她知道他的性格,他的胃口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又或许心底还是保留着一点奢望,所以并没有冲进去。
“只有20%啊!”何优的声音带着失望。
“宝贝,别小看了那个女人,我跟她在一起四年才答应给我20%的股权,另外40%还在她手上,其余40%散在她那些亲戚手中,等结婚之后她还会把30%的股权转到我的名下,到时候可以一点点的把那些零散的股份收购回来。”
“你竟然还想跟那个女人结婚!”何优气恼,狠狠的掐了男人一把。
“哎哟,宝贝,别动,我也不想啊,跟一个不能上床的女人生活,你不知道有多痛苦!”男人狠狠的在何优脸上亲了一下。
“原来你是因为不能跟她做、爱才跟我好上的,你只想得到我的身体。给我滚,滚远点。”
“宝贝,不是这样,绝对不是这样,以前我是喜欢她,但又不能得到她,就算有那么一点点爱也被消磨得一干二净,你知道,如果咱们拥有了那家公司,别说奋斗了,就算几辈子都吃不完。更何况她在瑞士银行还有许多现金。”
心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血液从全身聚集到心脏,却无法供给全身,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原来爱情也会被肉体需求和金钱给消磨。
门吱嘎一声被风吹开,心容嘴唇发白,喉咙里却吐不出半个字。她只听见一对男女惊恐的叫声,隐隐约约又听见男人说对不起。然后就是医院、氧气罩、一群亲戚,接着,就是自己的意识离开身体。
本来心容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自己的意识竟然没有消失,不知道飘了多久,然后看见一个小女孩的意识从身体里飘出来,女孩对她笑笑就把她推进了那个只有六岁的幼小身体,并且让她孝敬父亲,说什么母亲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虽然自己想留下,但身体已经容不下她的意识了。
对于心容来说,无所谓生死,但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她上一世渴求的,既然那个跟她有同样名字的女孩给了她这个身体,她肯定会珍惜,并且好好的享受这一生。所以她接受了这个身体的一切,活在这个跟上一世唐宋差不多的时空。
只是没想到两年之后父亲也去世了。
而她也如前世一般拥有着丰厚的财产,母亲留下的嫁妆、父亲为官多年留下的财产外加一座三进院的宅子。当然,还有时时刻刻惦记着这些东西的庶母和庶姐。甚至京城薛家的所有人!
因为年幼,她不得不随着庶母庶姐一同去京城薛家。
第一卷 初入薛府
第一章 薛府
将近年关,又下了几场雪,近几日却迎来了不可多得的太阳。阳光洒在薛府朱红大门上,显得格外气派。薛府院子里虽然铺上了一层银白,阳光直射下了,却迎来一片暖意。
刘妈妈行走在院里,神情肃穆,虽说到了中年,却依旧健步如飞,不时看见院子里一些小丫鬟聚在一起嬉闹,她只瞥一眼,那些丫鬟就闭了嘴。刘妈妈并没有理会她们,径直朝正院走去。
几个丫鬟闲的没事,便端了凳子出来晒太阳,不免一阵闹嗑,她们长得眉清目秀,脸还没长开就已经看出些许姿色。虽未入等,穿着却体面,上身具是短褂浅蓝小袄,下着翠绿碎花长裙,
“这次不知道是哪家小姐要来府上小住,太太竟然让下人把府上里里外外整理了一番,又吩咐库房拿出三团金线,老太太还拿出一匹皇后娘娘赏赐的四喜如意云纹锦缎哩!”这声音透着艳羡。
“没见识!”又不知哪个丫鬟轻蔑一声,继而说道:“上回江苏王家表小姐来的时候,二太太把贵妃娘娘赏赐的一对血玉镯子都送了出去。还请了京城第一锦绣阁的裁缝、绣娘来裁剪衣服,全身布料都是云萝蜀锦另用蜀绣针法刺绣。下身裙裾绣了十几朵牡丹。上身短褂又绣上彩凤。老太太也送了一对珍珠耳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府中嫡亲女儿办生辰呢。”
“再怎么江苏王家的也是表小姐,我听说这次回来的是大老爷的嫡生女儿,就连二太太身边的两位妈妈都忙活了起来!”又一个年岁稍大的丫鬟微微扬了一下头,显然觉得知晓这个消息是一件天大的荣耀。
刘妈妈本来是二太太的陪嫁,也是最注重规矩的人,从这边路过的时候听到这些谈论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主子的事也由得你们这些丫头片子乱嚼舌根。”
几个丫鬟忽然就禁了声,垂头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刘妈妈向来最严厉,这下子恐怕又少不了一顿责罚。
见自己的威严还在,刘妈妈缓了下来,显然心情极好,没想拿这些小丫头的把柄,“你们几个去厨房帮衬着,过些时候大老爷家的小姐也该到了,把嘴巴给我管紧点。”
刘妈妈又教训了几个丫鬟一顿才满意的离开,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进了仪门,往里走便瞧见一个大院落,停下步子整理了仪容才迈进去,径直走向北边的正屋。
“奴婢给二太太请安!”说着,刘妈妈便福了福身,才低眉顺眼的与在这里一直伺候着二太太的邓妈妈站在一旁。
那红酸枝木软榻上坐着一个妇人,头上戴了金镶珠宝半翅蝶簪,双耳垂着紫玉芙蓉耳铛,身上穿了银红撒花大袄,下着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颧骨高挑,手中拿着账本,虽未抬头,浑身带着主母的威仪。
许是看累了,她抬起头,就见自己贴身的两个妈妈早就站在一旁,应该等候多时了,这才想起,说道:“九姐儿和五姐儿的住处可拾掇好了,冬衣和春衣也赶制好了?安排了哪些些丫鬟婆子过去照顾。”
邓妈妈先开了口,“锦绣阁已命人把衣服全都送了过来,院子也打扫干净了,九姐儿安排在东苑。五姐儿和周姨娘安排在竹枝园。”
“奴婢安排了照雪过去伺候九姐儿,又挑了几个粗使丫头和浆洗仆妇过去。五姐儿那边安排了春彩。”刘妈妈赶紧接上话。
二太太沉吟片刻,觉得稍有不妥,便说道:“让锦绣也过去伺候九姐儿。”
这次大房遗孤进了京,二太太心里稍有不快,却考虑到九姐儿父母双亡,五姐儿好歹还有生母照应。若是连几个丫鬟都不舍得,免不得惹来许多闲话。老太太那里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