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无奈地摇摇头,说,“叶小姐,你别介意,不过,这的确是个问题。”

叶子妗说,“他知道我如今跟叶桐的关系不算太恶劣,所以让我以叶桐的名义来慰问煜,如此一来,先让煜放松戒备,再慢慢展开计划。”

是她不顾裴泽暄的安排,怕错失良机,冲动之下自作主张拍了照片。

想来,这么做已经引起裴泽暄的怀疑。

风柏煜凝眉,陷入思考,手指放在鼻子和嘴巴之间,神情间的淡然和幽深流转,眼底的光忽然划过一丝光芒。

“那就将计就计!”

风柏煜勾唇笑,一派从容淡定,“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一听这话,慕华秒懂风柏煜的意思,他附和道,“既然要取得信任,先给个充分的理由,再安排冲击力,媒体是个不错的选择。”

到底都是聪明人,柯原眼珠子一转,笑说,“首先,煜还得演戏演全套,不然这游戏没法玩。”

要让裴泽暄上套,必须要让裴泽暄铲除怀疑!

风柏煜的意思很简单,裴泽暄要的是能让叶桐和风柏煜决裂的冲击力,刚才的亲密照无疑是铁证,那么接下来便是叶子妗在媒体上的发力了。

到时候,只要叶子妗说出足够的理由,裴泽暄不信都难!

当然了,这么做的话,势必要牺牲叶桐!这一点,他们不敢去赌。

风柏煜跟叶桐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又闹出这么一出,难保叶桐心力交瘁,绝望之下直接跟裴泽暄在新加坡领证了。

叶子妗听着三个男人的计划,后背惊出冷汗,她那点小算计在他们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玩泥沙。

她之所以会输,输给的不但是叶桐,还是风柏煜如炬的目光。

“好,你们想让我怎么做都行,我配合你们。”叶子妗点点头,得不到风柏煜没关系,她需要保证烨的安全,否则只会玉石俱焚。

新加坡的天空,星星特别闪烁,明月皎洁,柔和如霜的光倾洒而下。

这是叶桐第一次留在医院陪裴泽暄,早前他忽然情绪失控,又一次打砸,那么骄傲的男人,忽然脆弱的像惊弓之鸟,而这些全是叶桐所给的。

窗外的月光倾洒进来,落在他好看安静的脸上,叶桐只是静静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许久,裴泽暄才吭声,“你后悔吗?”

叶桐不懂他的意思,抬起眼困惑地问,“后悔什么?”

“后悔跟我退婚,后悔爱上风柏煜。”裴泽暄说着,忽然拿出手机递给叶桐,只是一瞬间,叶桐脸上的血色尽失,胸口像被人狠狠插上一刀。

第365章 我要你怀上风柏煜的孩子

她仔细看清楚,多想这照片是之前的,更希望里面的人不是风柏煜,而是当初配合叶子妗演戏的风庭烨,可她认得浅水湾别墅的那一套被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如此说明照片是新拍摄的,风庭烨不知所终,所以里面的人显然是风柏煜。

想到这里,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落,脸色一阵阵发白,她嘴唇发颤,不知该给什么反应,扯了下唇,“如果人生可以说后悔,我后悔的事情很多。”

沈圳死了,是她的原因才死的,爸爸也死了,还有,肚子里才刚萌芽的孩子,如果人生可以后悔,她宁可死的是自己,也不要沈圳和孩子离开。

裴泽暄凝着她的面容,“我爱你,你爱的人是他……”他嘴角划开一抹嘲讽,“我如珠如宝的你,他却从来不懂得珍惜,叶桐,请你告诉我,到底我有什么比不上他?”

他这一声声,如同敲击着灵魂深处。

叶桐无言以对,眉眼低垂,她忽然觉得自己那么悲哀,不敢看裴泽暄的眼,生怕看到狼狈可怜的自己。

手忽然被他握住,掌心的温暖将她笼罩,他像太阳一样,总是绽放光芒,“回来我身边,好吗?”

叶桐猛然抬起眼眸,对上一双神情灼热的眸子,他情真意切,一字一句,“给我一个爱你地机会,让我照顾你,叶桐,别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他眼底的深情浓烈,看得叶桐下意识想逃避,她给过裴泽暄太多伤害,即使没有,沈圳是她内心的底线,跟他早已不可能。

“别说这些了。”

叶桐急切地抽回手,偏开脸逃避话题,“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说着她站起身,按下床头的灯。

咔擦

又是一声咔擦。

她才关掉,裴泽暄又打开,暗白的灯光混合着月色增添难以言喻的暧昧,他微抬着好看的脸,平静的目光里面全是疑惑的深情。

他哑声,“难道你还放不下风柏煜,还是说,你始终介意沈圳的死跟我有关?”

他紧紧皱眉的模样,仿佛受尽了痛苦。

如果他知道沈圳对叶桐来说会这么重要,当初无论如何也会想别的办法。

即便他狠毒无情,唯独对叶桐狠不下心,他输了,在叶桐面前,早就输的彻彻底底,裴氏丢了没关系,父亲入狱也是对当年事件的赎罪,就算他明白,所有的事情都跟叶桐脱不了干系,他仍然无可救药地爱上这个女人。

哪怕明知她是毒药,随时能要了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他可以承受再多的痛楚,唯独无法承受叶桐的离开。

叶桐深深凝着他的脸,陷入沉思。

裴泽暄的病情反复,大多与她相关。她查过裴泽暄出事的案件,是他情绪失控,撞上路边的树,幸好没有伤亡,又因为法院那边判定他精神问题,所以才没有判处他的罪行,只强制他接受治疗。

她见识过裴泽暄犯病的模样,如同失控的狂兽,一如前两天那般糟糕。她欠裴泽暄的不少,唯一能做的是先稳定他的情绪,让他安稳接受治疗。

叶桐沉思一瞬,说,“这些我们以后再说,先休息,好吗?”

她柔声安抚,像哄孩子一样,“如今我在新加坡,他要做什么,是他的事情。泽暄,我所做的每个决定与风柏煜并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