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京檀一点都不恼,还亲亲容钰的手心,勾唇笑道:“这么久不见,公子翻脸不认人的功力不减。”
容钰气得去扯他的脸,卫京檀脸皮厚着呢,被掐得龇牙咧嘴,身下那根狗鸡巴还不老实地顶来顶去,没两下容钰就软了身子,被他拖着一起陷进温暖的情事。
但不得不说,被卫京檀这么一打岔,容钰方才心里那点还没升起来的低落和自厌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容钰靠在卫京檀火热的肩膀上,无奈地想,他好像是真有点吃这套。
闹了一通,卫京檀把容钰用毯子裹住抱起来,放在屏风后面的软榻上,叫下人进来换被褥,送热水。
下人们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窗前厚重的帘子也被拉开,容钰这才窥得一点天光,只是天色不太晴朗,他分辨不出时辰。
卫京檀过来抱他,“未时过半了。”
那便是下午了,没想到这一次睡了这么久,容钰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了。
沐浴之后,容钰身上清爽不少。卫京檀叫了饭菜,两人用了饭,卫京檀又端来两碗冒着热气的药汤。
一个宁心安神,一个补充气血。
容钰没什么表情,垂头全喝了。
卫京檀看他习以为常地灌药,眸光微颤,摸了摸他的脑袋,喂给他一颗蜜饯。
之后容钰又被卫京檀抱到床上,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卫京檀搂着他,低声讲述这几个月来的经历。
卫京檀刻意略过了那些凶险血腥,只讲每个城池不同的风土人情,见到的奇人异事,还有他们穿梭在深山老林时遇到的奇特动物风景。
在容钰短暂的生命中,他都是困囿在学校或是病房里的,因此他听得格外入迷,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充斥着向往和好奇。
卫京檀鲜少看见容钰这副样子,喜爱地亲他,声线温柔,“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去游山玩水。”
容钰躺在他结实的臂膀上,伸手捏了捏卫京檀鼓胀的胸肌,语调慵懒,“尘埃落定,什么时候。”
“多则一年,少则几月。”卫京檀道,“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他打定主意要篡位。两万燕北军整合进朱雀军里,现在已有四万大军。其中两万驻守在江宁府,两万扎在了江宁府与京都中间的兴州。
另有五千精兵随他一同进京,伪装成农民或是商人分散各处。反正如今万寿节,进京的人如过江之鲫,倒也激不起什么水花。
现在只等一个理由,一个让他名正言顺宰了皇帝的理由。
卫京檀语气坚定,心中有雄心壮志,却忽然觉得胸口一疼,低头一看,容钰正埋头吸咬他的胸。
合着他在这表了半天的决心,小少爷半点没听进去。
但对于他的肉体能勾引容钰这一点,他倒是觉得十分骄傲,得意地勾了勾唇,“我知道你喜欢。”
容钰笑了一声,卫京檀很多时候都像一只莽撞躁动的大狗,除了发疯就是发情,惹他生气。可在他暴露出脆弱时,卫京檀又会化身一条宽厚温暖的河流,全然包裹住他身上的尖刺与伤口,亲吻他安抚他,洗刷掉他的焦躁不安。
他必须承认,在这个没有精神药物的朝代,卫京檀是他唯一的良药。
所以容钰罕见地没有反驳,而是舔了舔卫京檀深色的乳粒,又使劲儿捏了两把饱满的胸肌。
“嗯,我喜欢。”
卫京檀眸色一暗,直接把容钰抱起来放在腰上,容钰朝他挑眉一笑,自觉找到位置,抬起屁股把那根高昂滚烫的鸡巴吞了进去。
两人便又缠在一起,温暖安静的屋子里响起淫靡的喘息与水声。
【作家想说的话:】
久等啦,啵啵啵啵啵啵
哪怕重来一万次,次次皆如此。
从寝殿里出来已经三天后的事了。
这三天里,容钰和卫京檀在房间里聊天、下棋、写字,看同一本书,情到浓时就缠在一块儿接吻做爱,累了便相拥着入眠。
他们没有分开过哪怕一刻,像是要把缺失彼此的日子全部找回来。而容钰那个破烂的、疲惫不堪的灵魂,在卫京檀简直无底线的纵容和疼爱下,一点点被修补起来,重新焕发出活力。
卫京檀把容钰的墨狐大敞系好,扣上帽子,又往怀里塞一个手炉,把小少爷包裹得像密不透风,这才推出去。
外面是一片银装素裹,看不见尽头的白一直铺到天边,天空也是白的,看不清界线。
容钰吸了一口冷气,心神一震,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卫京檀低头瞧了一眼,伸手把容钰脖子上的兔毛围领往上扯,容钰的脸颊顿时遮的严严实实,连呼吸都困难。容钰气得瞪他,偏要拽下来。
卫京檀无奈,“别着凉了。”
小少爷脆的跟玉似的,真怕一不留神就碎掉了。
容钰不理他,雪白的下巴往前一扬,意思是要去别处看风景。
卫京檀便推着他在王府里转悠,说是王府,其实原本是一个大贪官的宅子,被皇上抄了家没收回来,按照王府的仪制重新修葺,赏给了淮南王。
王府面积极大,九曲回廊蜿蜒向前,亭台楼阁随处可见,虽然有雪盖着,但昔日的奢华仍可窥得一二。
容钰看着回廊上的红灯笼,想起容府也是这样,“是不是要过年了?”
卫京檀:“今日是腊月二十八。”
容钰眸光闪了闪,抬眼看向卫京檀,卫京檀也垂眸看他,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轻笑了一声,“去年此时,我还在公子院子里挨罚。”
没想到转眼之间,一年便过去了。如今二人的身份和关系都与那时天差地别,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有一些没有变。
“那是你活该。”想起卫京檀之前做的那些事,容钰仍然觉得气恼,简直下流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