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轻佻的声线钻入楚檀耳朵,像火星一样燃起滚烫洪流,直直窜入全身。楚檀喉间一紧,生出难耐的灼热。

他吮了吮容钰的指尖,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干渴。

“不行。”他哑声道。

扬州没有宵禁,万一这大街上哪里窜出一个肮脏的酒鬼醉汉,窥见到他怀中宝贝的一片皮肤,他只怕要发疯杀人。

楚檀握紧了容钰大腿,脚步轻点,一跃而起,转瞬落在一座建筑的屋檐之上。

劲风吹乱容钰发丝,他搂住楚檀脖子,微微瞪大眼睛,惊讶道:“你还说你不会飞?”

“轻功。”楚檀沿着街边建筑的房顶奔跑起来,他脚步轻盈,并未惊动一砖一瓦。

扬州城在他脚下寸寸铺开,飞快向前移动,这是一个从未体验过的全新视角,就像在玩开图游戏。

容钰往下看,桃花眸泛起奇异光彩。

不远处有灯火阑珊,把夜空一角映照得发亮,那是每当夜晚降临,扬州最为繁华喧闹之地。

花楼柳巷,美人佳音。

就是古代的红灯区。

楚檀已经等不及回杨府,背上少年软软趴着,湿热的气息一股接着一股往他耳朵上喷,那只微凉的手也在胸膛上肆意抚摸,是在刻意挑逗他。

楚檀咬着牙,额上隐隐有青筋跳动。

他必须立刻、马上,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少爷拆吃入腹,才能止渴消热。

花满楼是扬州最大的青楼,一到晚上,莺歌燕舞,美人环绕。

几乎没有哪个男人能神志清醒地从里面出来。

可今夜花满楼却迎来两个不速之客。

楚檀背着容钰直直往里冲,老鸨见他通身贵气,俊美非凡,满脸堆笑着上前,“公子”

拉皮条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迎面便砸来一锭硕大的银元宝。

老鸨这才发现青年背上还有一个人,虽是男子,可容色姝丽娇妍,一双盈盈桃花眸,叫人望之便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开间上房,谁都不许来打扰。”

老鸨晃了晃神,颠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老脸都要笑出菊花。嘴里一叠声应着好,并将二人亲自引至三楼一间上房。

“叫人送两桶热水来。”房门“啪”的一声关上,险些磕到老鸨的鼻子。

有钱人脾气都大,老鸨不生气,拿着钱喜滋滋地下楼了。

房内,楚檀将容钰放在床上,狠狠压上去亲。

他喘息粗重,已是忍耐到极点,总是深黑的眼底沁出丝丝血红,用力啃咬着容钰的唇,力道之大似要将他吞进肚子里。

容钰没有力气抗衡楚檀,也不想抵抗。他仰面躺着,墨发铺满金丝软枕,单手搂着楚檀的脖颈,红唇张开,接纳青年的掠夺。

那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充盈他的口腔,可容钰神情闲适慵懒,半阖着的眼皮显露出他十分享受,并非受制于人。

柔能克刚,容钰是承受者,也是主导者。

楚檀一边吻一边解开容钰腰带,容钰也脱他的衣服,两人吻得难解难分,气氛热烈。

忽然房门被敲响,“客官,小的来送热水。”

房门打开,小二吓了一跳,眼前的青年赤裸着精悍上身,眉眼间都是被打扰的阴沉不耐,威势颇重,如同被侵入领地的雄狮。

小二怔得话都说不出,好在客人没有为难他,漠然接过水桶便关上了门。

楚檀提着两桶热水往浴桶里兑,宽阔脊背上肌肉起伏,绷出流畅矫健的线条,透出强烈的力量感。

他兑好水,转头便看见容钰歪歪斜斜地倚在床头凝视他,眼神挑逗放肆,像在欣赏自己的所有物。

楚檀却不感到半分冒犯,相反他心头一跳,涌起滚滚热浪,他喜欢容钰这样看他,好像和他有一样的情感。

楚檀几步走到容钰面前将他抱起,一起坐于浴桶之中。

“怎么这样看我?”楚檀目光火热,几乎要把人灼伤。

容钰轻轻解下楚檀束发的发带,高耸的马尾散落,瀑布一样浮在水面。

“很性感。”容钰润湿的手摩挲楚檀脸颊,指尖描摹着深刻轮廓,从眉骨到鼻梁,下颌,沿着锁骨向外侧滑,最后握住青年坚硬利落的肩骨。

楚檀沉沉盯着他,“性感是何意?”

容钰笑了一下,轻轻环抱住楚檀的肩膀,嘴唇贴着楚檀的耳朵,“就是说,你深得我心。”

楚檀眸光微动,低头吻住容钰的脖颈,“公子也深得我心。”

水花迸溅,两人的发丝勾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花满楼不愧是扬州最受人欢迎的青楼,房间布置得十分别致。

华美厚重的地毯铺满了房间每一个角落,正中央一尊铜兽炉鼎散发着有迷情作用的熏香。蜡烛制成鲛人的形状,灯火将房间照的如白昼般通明,却又有一点暧昧的昏黄缓缓流淌。

红色帷幔层叠繁复,从床顶垂落直地板,烛火静静燃着,倒映出纱帐之上交叠的人影。

忽地,一只玉白手臂从红帐之间伸出,无力地垂在床边,可指尖又是绷紧的,泛出一点粉红色泽,好似正在承受着某种过于激烈的事。

很快,又有另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伸出,修长的大掌准确抓住那只纤白的手,十指相扣,紧紧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