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但温馨。

沈衿从对面的“婚房”走出,一眼就?看出对面是烟戚住的地方,挂红暂不提,门前两侧放着干草,院中挂着孩童和素色衣裙。一推门走近,迎面而来是她的味道,混着一股儿淡淡的奶味儿。

床边的小篮子里?有给孩子做了一半的小衣裳,他弯腰放下缠缠,缠缠瞧见新进屋的烟戚,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娘!”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大声地烟戚,烟戚弯腰接住,将他抱了起来,缠缠在?她衣领处紧紧贴着,仍害怕地抽噎着。

“过来坐。”沈衿在?屋中走了一圈,恍若这?里?是他的家?。

烟戚忽而就?破罐子破摔了,抱着缠缠坐到床上,贴着缠缠的小脑袋不说话。

屋子里?她的味道和孩子的味道扑面而来,缓解了沈衿的窒息感,方才的一幕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转头望着烟戚,婵婵二字停在?舌尖,注意?到她怀里?的孩子,刚才也听见那人唤这?孩子,婵婵。

婵婵……

他问:“她是婵婵么?”

缠缠不困,眼睛都哭红了,躲在?烟戚怀里?,偷偷用一只?眼睛瞄着沈衿,听到熟悉的名字,还没等烟戚答应,他就?说:“是缠、缠、娘喊我缠……”

婵婵……那年?月下,他唤她婵婵,吻带柔情?,而她也回应。

是他的婵婵,沈衿走近,手碰上罗缠缠的脸蛋,这?是婵婵,他们的女儿。

两人之间有血脉为系,她是喜爱这?个孩子的,才会?将她养到这?么大,而他是孩子爹,怎么会?被抛弃?

烟戚牵着缠缠的小手,垂眸不愿和他对视,想象中他的盛怒没到来,他突然放低了态度,几乎是半蹲身在?她面前,用一种很炽热的眼神望着她。

她没否认这?是他的孩子,既然找到了这?里?,说不是也无用,她大半年?前才来这?儿,当时缠缠都会?说话了,村里?许多人都见过缠缠,他一查就?知道。

她的沉默,默认了缠缠是两人的孩子。

他握住了烟戚和缠缠的手,缠缠睁着大眼睛瞅着两人,有孩子,她一直逃避,有些话难问出来,他将缠缠抱出去,递给侍从,“看着小殿下。”

这?一刻,烟戚就?知道,缠缠不再是她自己的了。

沈衿归来,“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不要。”烟戚方才那点害怕全都消失,她唇线抿了起来,在?沈衿长久注视下,微微仰了仰脸,坚决道:“我不会?回去,一直都想走,故意?说要去守皇陵,也趁着何韵派人来杀我时,跑了。”

“既已逃了出来,我就?不会?再回去,嫁人是为了和从前彻底割舍开。是我隐藏身份,故而,不必牵连旁人,问罪我便?好。”

“好呀,”她全都说清,沈衿反倒笑了,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烟戚,那是谁帮着你逃的呢?从皇陵那座山无声无息地逃出去可不容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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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烟戚绷紧了脸,将手拿走,既然没有外人,缠缠也被抱走了,她也不想像从前那样,什么都听他的。

“杀了我吧。”她索性道。

反正她也活不了几年?了,何必再委曲求全地任他摆布。

她抗拒的模样让沈衿沉默,“……烟戚,你是皇妃,私逃祸及家?人。”

烟戚仍不说话,似乎并不怕这?个,应当不是相信他不会?滥杀无辜,迁怒别人。他思索一番,将从前一切都联系起来,恍然大悟道:“皇祖母帮了你,但不会?留人帮你逃跑,那是什么呢?……帮你护着罗家?不受责?”

烟戚吃惊地转头望着他,沈衿却说:“有了婵婵,你是贵妃了,不计较往事,我们回宫好不好?你当皇后,当我的妻子。”

但她摇头,没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可以嫁旁人,给别人当后娘?”沈衿压抑着怒气问。

“后娘又怎么了?在?宫里?不是给人当后娘?有什么区别,而且你根本就?不懂得何为妻子,”在?外三?年?,活在?繁华州郡,或在?山中村寨,都比不过皇宫半点奢靡,她随便?带出来一个镯子,就?够普通人家?嚼用一辈子。

金玉牢笼里?发生的事,已经太?久远,但是她并没忘:“你从来都看不上我,嫌弃我侍女出身,嫌我写?字难看、不懂诗书,高兴时说我是主子,惹你不悦时动辄罚我。宫中谁都能欺负我,太?后视我卑贱,何韵说我无知,劝我自尽全你名声,即使你、你也不相信我,你放杏仁在?我身边时刻看着我,我没有一点自由,难道还不知道我做没做吗?”

烟戚在?沈衿面前从没这?么大声说过话,本是让他生气赐死她算了,说着又想起当时,难免为自己委屈。

或许仔细想想,她也不是喜欢他,只?是在?当时没有别的路可走,她偏过脸,说出来就?好很多,管他怎么想!

他还以为不计较、将不贞另嫁的她回去就?是天大的恩赐,她才不要。

沈衿捧住她的脸,她说的每件事都落在?他心?上,这?三?年?来每晚都折磨着他睡不着,还怨他就?好,还会?生气就?好。

唇落在?她眼边的泪,轻哄着:“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烟戚才不相信,也不会?再信他了,往后躲,腰却被他的手臂紧紧禁锢着,又企图吻她。烟戚被气得有点晕,他为何偏偏逮住她不放?气得一口咬上去。

她用了力,唇齿间弥漫开腥甜,血从他唇上滴露,沈衿下唇刺痛,但一点都不生气,望着她的眼神深邃,手扶住她脖后,再度俯身过去。

烟戚反抗,但沈衿轻咬她的唇,不至于出血,她吃痛,而他趁着她走神之际,撬开贝齿,深深吻下去。烟戚伸手去推他,却被握住十指相扣,反压在?床榻上,他侧身压着她,不允她再有任何逃跑之机。

她越挣扎,他就?越用力同她缠绵。她呼吸急促,头发晕,想要大口呼吸,反抗得弱了,沈衿便?放软了动作,轻轻又温柔地舔着她柔软的唇瓣,用花做成的口脂被他舔净,慢慢地啃咬她。

烟戚舌根发麻,愈来愈软,整个脖间都是他的,他还不知足,接着往下咬。

她正好能大口呼吸,紧贴着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回过神,用尽了所有力气,抬高手打向?他。

清脆的响声,甚至比当初太?后打她时还响,这?几年?她总抱缠缠,手上力气渐增,身上的人愣住,她怒视着他,斥道:“滚开,你半点脸不要!”

他未动,哧哧笑出声来,仍埋首在?她润泽的脖颈处,和三?年?前一样的味道混着馨香儿,被他啃咬得一片濡湿发红,唇靠在?上面能感受到跳动,他不忍起身,只?喃喃说:“真好。”

“你是不是疯了?”烟戚微微喘息着,推不开身上的男人,被打了还说真好,她从前怎么没察觉他有这?个病。

“我们烟戚、婵婵……没死,真好。”

烟戚止住话音,偏过头去,不想和他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