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1)

似乎掉进了蜜罐里?,她被甜滋味儿迷得不知?所处何地,他?又确实是她喜欢的样貌,心忽轻忽重地跳起来。

但烟戚正了神色,不被他?蛊惑,正过脸,微仰起下巴,高傲冷淡道:“我不知?晓。”

“吧唧”一声。

沈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凑过去,在她脸侧重重地亲了一口。她不接茬,他?就死缠烂打?。

烟戚被亲懵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转头望去,这?可是在大街上,人流如?织的大街上!他?都不避人的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衿笑:“你不知?晓,我倒是知?道你在嘴硬。”

带着孩子路过的妇人连忙捂住孩子眼睛,男女大防并不严苛,可这?也太开放了,一边走还一边叨咕着:“这?什么人呐,虎子别?看,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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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戚脸皮一向薄,脸刷得红起一片,脖子也未能幸免,她变得气鼓鼓的,对着沈衿也只能:“你、你、你……”发出?三个继续不下来的质问。

沈衿又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

两人一同穿过人潮,摩肩擦踵,华服锦衣,身份高低都被抛之脑后?,他?们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两个。他?是想讨妻子欢心的夫君,而?她还没消气。

……

最终岸边,沈衿从船夫手中接过船篙,见烟戚还站在原地,他?又递过去手,“烟戚,来呀。”

烟戚实在不敢。

放眼望去,湖面上偶有?小舟,沈衿租赁的是一个乌篷船,他?吩咐下去,船上被打?扫得焕然一新。篷前的竹帘掀开,内里?铺满薄毯,干净整齐,最中间有?一小木桌,其上酒食皆有?。

气氛不妙,但她最怕的是沈衿亲自撑船。他?在烟戚心里?就是个养尊处优,钟鼓馔玉之人,实在想象不到他?撑船,万一顺流飘走了怎么办。

沈衿看出?烟戚的顾虑,往前跨了一步站在船头,将烟戚直接带上了船,同时道:“烟戚放心,我幼时同兄长学过。凫水也是会的,掉下去也有?我救你。”

“那倒是多谢……不过还是别?掉下去最好?。”烟戚话?音刚止,另一只脚彻底落在船板上,乌篷船因人多开始晃动,她不害怕,但沈衿直接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烟戚没事吧?”

“无碍,我又不是缠缠。”烟戚扒开他?的手,弯腰率先进了蓬里?,里?面逼狭些,小方桌两面放着蒲团,她坐下去,沈衿坐在另一边,两人对坐着。他?让小船随波逐流,并不管。

“缠缠一定喜欢这?里?,下次我们带缠缠一起来?”沈衿问,他?又揽袖持酒壶,向酒盏中倒出?清亮的酒水,桂花香气弥漫开。

“唔……”烟戚含糊着,主动接过酒盏,拿到面前来,指尖触碰到微凉的杯壁,她才想起来,上船时是不打?算同他?小酌的,觉得他?没安好?心。

她不想直视沈衿的脸,假装忙乱,接过来了,索性低头小口抿着桂花酿。入口,又觉这?不似桂花酿,更甜腻些,大约是百花酿,而?桂花味儿浓些,压过了其他?花香。

“这?酒不错。”

烟戚夸完接着小口喝,确实被这?味道勾起馋虫,可她忘了自己的酒量,喝完第一口,面颊开始泛红。

“烟戚,”沈衿喊她:“我让江容留下,打?算设一书?院,士族和?寒门子弟过考核后?都可进学,再从其中选拔可入仕之人,便不会明?珠蒙尘。再等五六年,朝中会有?更多出?身寒门的重臣 。”

“……你从前不会同我说这?些。”

烟戚不愿再说话?。而?沈衿并未闭上嘴,反倒和?她絮絮叨叨接着说朝中事,又说他?每日遇到的稀奇古怪事。

她只默默地抿着酒,潮湿的微风带皱水面,往外望去,岸边光影连成一片,忽明?忽暗,她碰也碰不到。

坐在她对面的沈衿忽而?起身,烟戚略有?迷茫地看向他?。他?道:“蚊虫多,我去放竹帘。”

“那样、那样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么?”烟戚仰着脑袋,说话?含糊,向着他?离去身影问道。

她的眼皮有?些沉,只是短暂的眼前一黑,再睁眼时,沈衿却已到了她面前,内里?并没昏暗,他?变戏法般端着一盏小红烛,内里?因此萦满暖色。

沈衿也没再坐在她对面,反倒跪坐到她身边,两人衣摆相接、重叠。红烛的小火苗在两人中间跳动,在他?们周围映出?一圈光晕。像要在暗夜中,偷偷分享彼此最隐秘的心思。

烟戚哪里?能不明?白此时此景,他?的意思,她从前所有?的等待、执着、迷茫,他?都知?道了,又一样一样弥补回来。

酒水放大了情绪,她像缠缠那样撇嘴,泪砸下来,手遮住眼睛,开始呜呜哭。

沈衿本?想同她秉烛夜谈,一除从前芥蒂,完全没想到她会哭,顿时手忙脚乱,把小红烛挂在船壁上,过去没问她如?何,他?早已知?晓她为何。

他?学着她哄缠缠的模样,把人抱进怀里?,任由肩头被泪水打?湿,摸着她青丝,轻拍她脊背。等她情绪好?了些,他?缓缓道:“重蹈覆辙是天下第二大的蠢事,烟戚,我不会再做蠢事。”

“第一、第一蠢的是什么?”烟戚抽抽噎噎地问。

沈衿道:“蠢而?不自知?。”

就如?他?从前,以为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烟戚哭脏他?的衣襟,起身时,她内心透亮,眼周红红一圈。

沈衿没接着抱她,反倒捧起她的脸,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真诚道:“烟戚,我想吻你。”

“不……”她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就被他?吞在唇齿间。两人都用了酒,心跳得沉,他?的手扣住烟戚的后?脑,唇微热,游离不止,克制又渴望。

在烟戚攥紧他?后?领,呼吸不畅时,沈衿才放开她,却未离开。他?同她鼻尖相贴,呼吸交错,声音带着点哑:“说我不要脸,我还是要接着亲。烟戚,你再骂我卑劣也好?,混蛋也罢,我绝不会让你走。”

他?终于说出?口,随后?不由分说地含住她泛着水泽的唇,不留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俯身过去,不停唤她,“戚戚、戚戚……”唇由上而?下,到处辗转。

他?像是突然开窍了,处处伺候她,不再是他?一人的欢愉。

红烛上跳动的灯焰化一为二,缠绕、交叠、摇曳,一次又一次合二为一。

新的、热的潮湿气息氤氲,视线模糊,青丝被汗水浸湿胡乱成一团,耳边是彼此的沉沦、欢愉。

旖旎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一艘乌篷船独处于湖心,被江中磅礴的水幕笼罩,在朦胧的烟雨中一坠又一坠。两岸旁渐渐沉寂,灯影消散,却有?月华铺落水上,揉皱不止,荡开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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