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陆奉微叹了口气,语气无奈,“我说别处。身上,上药了吗?”

昨夜砍下陈复一只手臂,风雪和仇人的鲜血交加,陆奉血气翻涌,手下难免失控。早晨起来穿衣,看到她?身体上的淤痕,心里不是没有怜惜。

江婉柔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闷闷道:“不用,过几天就好?了。”

陆奉在床上没有凌虐人的癖好?,不会故意使力让她?疼。只是他一身蛮劲儿,她?皮肤嫩,身上青青紫紫的印子几乎没消退过。

陆奉温声道:“床头?的暗阁里,有个?细口小瓷瓶。拿来,我给?你?上药。”

江婉柔立刻捂住衣襟,打量陆奉,语气充满不信任。

“我不要。”

她?今天打扮得嫩,现下双手护胸,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让陆奉误以为他是哪家的纨绔,在强抢民女。

本来没那心思,生生被她?挑起来几分。

陆奉深呼一口气,手下拍了拍她?丰腴的臀肉,“快去。”

他没想做什么,今早皇帝有赏,这回东西不少,估计一会儿传旨太监就到了。她?是当家主母,不是泄欲的通房小妾。衣衫不整地接旨,阖府怎么看她?,她?又如何在府中立威?他总得给?她?这个?体面。

江婉柔将信将疑地起身,走了几步,她?不放心地回头?道:“你?说了,只是上药哦。”

陆奉闭了闭眼,没理她?。江婉柔这回信了,她?步伐轻快,穿着鲜亮的杏黄色小袄,蝴蝶步摇在她?的发髻灵动地翕动,恍若闺阁少女般鲜活。

冷不丁地,陆奉忽然问道:“我以前,可曾见过你??”

第62章 她的过去

“啊?”

江婉柔攥紧小瓷瓶,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藏进袖子里,忽然听到陆奉这样?问。

她没?有防备,直言道:“我们本?来就见过呀,在侯府的后花园。”

陆奉想了一会儿,眉心微皱,“我不记得了。”

陆奉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堪称卓绝,如果他曾经见过江婉柔,以她这样?的容色,他应当不会忘记。

江婉柔笑道,“我那会还小呢,唔好像是十三岁,你肯定?不记得啦。”

她把小瓶子悄悄塞给陆奉,陆奉起身,微抬下颌,示意她脱衣裳。

即使两人已经做

过更亲密的事,青天白日,江婉柔也有些放不开。她看向陆奉,男人眸光沉沉,仿佛眼前的活色生香和案牍上?的公文并无区别。

她觉得自己矫情了。

在陆奉的注视下,江婉柔扭扭捏捏解开襟扣,小袄,中衣,里衣……即使房里烧着暖烘烘的炭盆,骤然剥下衣裳,江婉柔身上?泛起一丝寒意。

陆奉道:“继续。”

江婉柔低垂头颅,尽管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他的声?音醇厚低沉,撩地她心里“怦怦”跳。

她舔了舔嘴唇,留下肚兜和亵裤,羞答答趴在梨花榻上?,浑身紧绷。

“夫君,你来罢。”

梨花榻上?铺着猩红毛毡,更衬得丰腴的身躯肤白如雪,上?覆密密麻麻、青红交加的淤痕指印。

陆奉喉结滚动,食指粗暴地在瓶子里搅弄,扣出一大坨淡青色的膏药,按在江婉柔圆润的肩头。

“嘶凉。”

江婉柔忍不住拱起身体,瑟缩着往前爬。

“老实点。”

陆奉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臀肉,隔着薄薄的亵裤,如同成熟糜烂的桃子,一颤一颤的。

陆奉眼皮一跳,又打了她一下,沉声?道:“不许浪。”

江婉柔委屈道:“没?有浪,真?的好凉。”

陆奉的掌心布满厚茧,拇指戴着碧玉扳指,膏药清凉,他根本?不会给人上?药。扳指时不时刮过皮肤,带来一阵颤栗的凉意。

陆奉感受着掌中的柔软滑腻,评价道:“娇气?。”

在战场上?,将士们缺胳膊少腿,烈酒一浇,棉布一裹了事,哪儿像她拈轻怕重的。多亏她是他的内人,娇气?些也无妨。若是他的属下,不能吃苦受罪,早军杖伺候了。

听他这么说,江婉柔故意掐着嗓子,娇声?道:“妾又不上?战场,做什么和将士们比较。”

即使如陆奉,他在战场上?,身为陆国公的嫡子,难道他就和普通人家的小兵小将一样??他难道不住单独的大帐篷?有一口吃的,难道不是先送到他的帐子里?

人从出生起便?分三六九等?,有些人生来便?是天潢贵胄,有些人生来为奴为婢。公平吗?即使曾经在秦氏手下那般艰难,江婉柔也很少怨天尤人。

至少她是公侯之女,比辛苦讨生活的戏子、娼妓,奴婢之流好太多。上?位者一怒,轻而易举要了下位者的性命。江婉柔自知力量微弱,她改变不了这个世道,只能顺应它?,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如今,算是熬出头了吧。

江婉柔眯起眼睛,感受陆奉粗粝的指腹在脊背上?划过。受了刚才的教训,她不敢再躲,陆奉这厮实在手黑,打得她臀尖发麻。

陆奉见她老实了,倒也安安稳稳上?药。其实江婉柔刚才想错了,陆奉在军营的时候,和将士们同吃同睡,实打实吃过苦。

甚至最初他进幽州军的时候,也只是个普通的“百夫长”,后来一步一步升上?去,诚然有家世的原因,但?陆奉本?身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将士们也服他。

毕竟战场不是别的地方,自古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单靠身份、家世,压不住那帮糙汉子。别看陆奉现在吹毛求疵,伏击敌人的时候,几天不换衣裳不阖眼,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还想得起来什么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