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沈流答得不紧不慢:“这不重要。”

陆程眼皮一跳,捏紧了拳。从知道沈流是专程为秦穆而来的一刻起,他就被严重的威胁感压迫着,这种近乎无视的态度更是彻底激怒了他,忍不住转脸向沈流怒视:“你什么意思?”

身处奴隶角色时,未经主人允许擅自开口与旁人说话是非常低级的错误。秦穆微微皱眉,曲起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陆程意识到自己中了招,又气又愧,脸色赤红地认错:“我错了,主人。”

沈流脸上挂着游刃有余的笑意:“至少在守规矩这点上,我觉得我能做得比他好。”

秦穆不动如山:“我暂时没有收其他sub的想法。”

“他让你满意吗?”沈流问。

这样直白的问法让秦穆有些猝不及防,怔了怔。

“你对他有欲望?”沈流深深地看着他,目不转睛,“或者说,你在调教他的时候有快感吗?”

这是很隐私的感受,别人不知情,陆程却很清楚。他的脸色变得极难看,紧紧地咬着牙。围观群众也没料到沈流会突然放这种大招,顿时有些尴尬,然而现在离场已经晚了,插话也不是时机,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静观其变。

“这些与你无关。”秦穆淡淡道,“你向我请求缔结关系,我已经明确地表示了拒绝,这就够了。”

他果然不给他机会。

尽管沈流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心里却还是有些难受,无奈地笑道:“好吧。”

就在这时候有服务生快步走过来,将一个黑色信封递给了陆程。因为考虑到私密性,俱乐部里不允许携带手机之类的电子设备,有急事时前台会遣服务生入场送信。陆程看完眉头深锁,向秦穆低声道:“主人,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必须现在赶回去一趟。”

秦穆点了点头,解开他脖子上的颈圈。陆程匆匆起身,回头狠狠瞪了沈流一眼快步走了。

沈流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余光瞥见秦穆的视线,登时心跳漏了一拍。

秦穆的目光很凉,像是结了冰。

他误会了。

他以为自己对陆程做了什么,逼得他不得不走。

沈流刚想解释这事和自己无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时间点太巧了,换了是他自己都不一定会信。何况他有过不少此类前科,算是个惯犯,秦穆这么误会他也不算多冤枉。沈流轻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将心绪藏在眼神里无声地望着那人。

“既然你这么想做我的sub,我满足你一回。”秦穆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手里的颈圈,声线低沉而清冷,“把衣服脱了,过来跪下。”

第44章

闻言沈流微微一怔,而后立即动了起来。他脱衣服的速度很快,鞋袜整齐地放在沙发旁,解开皮带扣,褪下拉链,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得没有半分迟疑,似乎并不介意在人前裸露身躯。实际上他的身材确实不错,肌肉紧实匀称,漂亮的人鱼线隐没在牛仔裤之下,引人遐思。待解开腰扣时,听到了秦穆的声音。

“裤子留下。”

沈流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微微向上提了提,手指将扣子重新按回了扣眼里,一面向秦穆走过去,一面用眼尾淡淡瞥向楚煜。

楚煜心领神会,开口道:“表演快开始了,我们去舞台那边吧。”

许晔正在八卦的兴头上,遐想了一脑袋“法老和宠妃”的虐恋故事,还等着看后续呢,恋恋不舍地嘀咕:“今天没有高阶的表演者,没什么看头。”

“你没兴趣的话我们也可以去楼上的房间玩一会儿。”楚煜换了提议。

感受到危险气息的许晔打了个激灵,立马火烧屁股地扯着卓悦起身:“走走走,咱们走,我想起来有个事儿要和你好好说说。”他带了头,另几人会心一笑也跟着离开了。

环形的沙发区域里只剩下两人。

沈流面向着秦穆缓缓跪了下来。先是单膝点地,而后双膝同屈,姿态郑重得像是在朝拜神祗。身躯下沉,视线从平齐到仰望,眼里的迷恋越来越浓。仿佛所有的伪装掩饰和衣服一道脱掉了,只剩下赤裸的欲望,直白、放肆、炽热如火。明明是臣服者,却充满了占有欲,如同蛰伏在高草里的凶猛动物,对着猎物露出最原始的野性。

“主人。”他开口唤道,低沉的音色让这个称呼变得更为性感,像撩人的羽毛滑过心海,掀起粼粼波纹。

秦穆不动声色地坐着,目光停在他锁骨间。那儿有一枚用红绳挂着的指环,在灯下泛着银芒。他的表情很淡,语气也很淡,例行公事地问:“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内容?”

“对您,没有。”沈流答得干脆。

秦穆看了他两秒,抬手按了座区旁红色的呼唤按钮。服务生立即小跑过来,问:“法老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把我房间柜子第二层的4号绳子取来,给我安排今晚的表演舞台。”秦穆将黑卡递给他。

“好的先生。”服务生查看了节目单问,“第一个表演已经准备登台了,将您排在第二位可以吗?”

“可以。”

“立即为您准备。”服务生训练有素地退了下去。

这是要公调的意思,恐怕今天不会太好过。

但沈流不在乎。来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秦穆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作为群居动物,每个人都会在相处中对他人设置一定的标准和底线,而秦穆是他唯一的“无标准”对象。他绝不会向人下跪,不会开口叫“主人”,更不可能接受公开场合的调教或游戏,但只要对方是秦穆,所有的底线都可以更改。就算秦穆手里握着的不是鞭子而是刀,他都可以不躲不闪地任对方在自己心口扎下去。

所谓臣服,不过就是将身与心一同奉上,再不属于自己。

“奴隶。”秦穆喝了口酒,晃着手里的杯子说,“我需要一张桌子。”

看来在等待上场的时间里也不会无聊了。沈流垂眸道:“是,主人。”他靠近男人腿边,俯身用双臂撑地,脊背尽量平展。

主人将奴隶物化成为器具使用是调教游戏的一部分,会让人更容易产生“被需要”的满足和“被拥有”的附属感。秦穆随手将酒杯放在了他肩胛骨之间凹陷的脊椎上,言简意赅地说:“倒了,十鞭。”

“是,主人。”沈流答。

那是只水晶高脚杯,杯大底小,稍有不平便会重心不稳。人体毕竟不是真正的桌子,有自然曲度,也有感受反射。沈流将呼吸放缓,绷紧身体,尽量维持着稳定性。

然而对方并没有这样轻易的放过他。秦穆将手里的牵引绳从陆程用过的项圈上解下来,径直把挂钩扣在了他后颈的红绳上。牵引绳沿着脊椎向后拉紧,贴着股缝而下,在沈流右腿根部绕了一圈,打了个结。收紧的红绳扯着指环卡在了咽喉处,沈流被迫后仰起头。反曲的颈椎让“桌面”变得不稳,而牵引绳扯动时又碰到了杯脚,杯身开始摇晃。沈流僵硬地绷紧了后背,尽力让杯子稳定下来。

“它断了,游戏就结束了。”秦穆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

沈流的目光颤了一下。

他很清楚,秦穆指的是他脖子上那根挂着戒指的红线。这根线很细,只要稍微受力就会被扯断。而一旦断了,戒指就会从身上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