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秦穆眯着眼:“我有件事很好奇。”

“说,有问必答。”

“你是不是用脸练过铁砂掌?”

沈流笑了起来,毯子下的手探入他后腰臀缝处重重按了一下:“我还用别的地方练过,你要不要再试试?”

秦穆抓住他的手腕。

大清早很容易擦枪走火,纠缠下去并不明智。好在对方知情识趣,并没有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秦穆默了片刻,问:“赵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怕我吃霸王餐不付账,还是怕我打不过赵锦川?”沈流勾着唇角笑。

秦穆料到他不肯好好回答,便不再追问。冷不防那人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他抬起眼皮,见沈流含笑道:“老都老了,不至于还和从前那样。”

这是句玩笑话,拿之前“老了”的梗出来调侃,可细品又像是隐含着似是而非的其他意思。还没等秦穆琢磨出什么来,就听男人笑问:“再抱一会儿?”

原来那搂着手已经放开了。

秦穆起身穿衣,刻意忽略了那道毫不掩饰地在自己身上徘徊的目光。穿好之后正色问:“早上吃什么?”

沈流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滑下去的毯子聊胜于无地挡着腰上的敏感部位,忍不住又浪起来:“我?”

“太老了,咬不动。”秦穆十分冷淡。

“那你躺着,我尽点力,总能喂饱你的。”

秦穆睨着他,挑衅地笑:“哦?几秒?”

沈流:“……”

正所谓人在浪上飘,哪能不挨刀?耍过的流氓都是要还的。从前一听骚话就脸红的少年如今竟然长成了面不改色与他对飙荤段子的家伙,让沈流氓很是惆怅,委委屈屈地放弃了战局:“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虾饺。昨天那种。”

沈流哧地笑出声来:“你果然是很专一。”

早餐时间,客人吃得慢条斯理,主人看得饶有兴致,宾主尽欢。待秦穆吃完,沈流忽然问道:“想不想见见赵锦川?”

第32章

秦穆抬起眼皮:“有必要?”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男人弯着眼,像一只抛出饵料等鱼上钩的猫。

“什么时候?”

“这些公子哥儿都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颓废派,要见也得赶夜场。”沈流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也是“颓废派”中的一员,飘移着调转了话头,“我就不一样了,出淤泥而不染,有夜场也不赶,每天早睡早起作息规律,毫无不良嗜好。”

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秦穆刚打算嘲讽两句,却听那人慢悠悠地续了句“除了想你”。

这厮大概是混迹情场久了,土味情话张口就来,大清早撩拨得不肯消停,实在欠揍。秦穆面无表情道:“你要是做sub,我保证让你一想到我浑身都疼。”

沈流含笑:“有机会一定试试。”他看着眼前人,暗自感叹自己可真是犯贱。平日里那么多投怀送抱的没兴致,偏偏为眼前这块翻脸无情的木头桩子着迷。面对秦穆时整颗心好像都活过来了,像注入了一记烈性春药似的激荡个没完,眉梢眼角的交错都能令他晃神,心猿意马地不断回味昨晚的滋味柔软的床褥间,被压在身下的诱人肉体有着起伏的腰线,难耐地仰起脸时喉结颤动,双眼湿润而迷离,抗拒又渴求的样子……身体就这样不受控地轻易燥热起来,耳朵离家出走了,什么都没听清,只会敷衍地嗯。待到瞥见秦穆的眼神才一个激灵回了神,心道:要死。

dom都很善于捕捉对方的眼神来读取想法,更何况他们彼此间很深。当面意淫,实在不太尊重人。

秦穆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席。沈流当即跟了上去。

“还有事?”秦穆在卧室门口停了步。

“有。”沈流立在门外,绅士般恪守着非请勿入的礼节问,“拿件衣服,行吗?”

这个借口实在拙劣。沈老板家大业大,独立衣帽间里什么衣服没有,偏偏要进房间找?

秦穆正要说话,两名女佣推着清洁推车从走廊尽头的电梯出来了,看见他们立即低头退了回去,年轻的那个还红了脸。秦穆皱着眉转向沈流问:“里面也是交给她们收拾的?”

沈流想说不是,话到嘴边又收住了,含糊地发出了声意义不明的“嗯?”。秦穆侧身让了路,淡淡道:“把门打开。”

沈流堂而皇之地进了门。

其实“暗室”以往都是他自己打扫的,除了换下来的床品交给佣人清洗之外并不假手于人。秦穆对于游戏道具有洁癖,从前两人相处的时候大都是他亲自收拾善后。昨晚的“疯狂一夜”于他而言已经是越界的放纵了,他不愿让旁人看见里头的景象从而生出什么淫靡的想象来。

客人动手收拾,主人自然不能干看着。沈流将清洗干净的按摩棒丢进消毒柜里,接过他手中的乳夹笑道:“需不需要我把床单也洗了?”

秦穆扫他一眼,没说话。

沈流看着他的背影,忽而就有了种身在亭云镇的错觉,忍不住想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最后还是克制地在床边坐了下来。半晌,开口道:“我很久没用过这里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秦穆微怔。只听他慢悠悠地说:“起初疯玩过一阵,收过各式各样的sub,变着花样在圈子里闹腾。后来有一天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兴头就淡了。”他顿了顿,“很久没拿鞭子了,昨晚不敢用软的,怕手生控制不好弄伤你。”

这话像剖白,又像是闲聊。真意隐藏在其中好似葱郁森林里的一片叶子,你知道它在那里,却找不到。

秦穆有那么一瞬间想问“为什么”却忍住了。分享隐私过于亲昵,而他们仅仅是一夜情里各取所需的炮友。他将戒尺放回盒子里,走到沈流面前。

沈流心头微动,仰脸盯着他。

“让开,换床单。”

“……”

如果说人心像船,岁月便是装在船上的大石头。秦穆这条船上的石头尤其多,压得厚重又沉稳,寻常风浪不动分毫。剑术再好的剑客也打不过不接招的木头桩子。沈流站起身来,揶揄:“这么勤劳,不如留在这儿做工?按照你的咨询费,一小时三千。”

“工作环境太差,没兴趣。”秦穆将撤下来的被单拢成一团塞到他怀里,洗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