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快到十八岁生日了吧?”祁灵君似乎是突然岔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被他这么一提醒,刘泽自己都快忘记,没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于是点头道:“对的,下个月就是了”
“那就没错了”祁灵君会意的点点头,“看来易灵君很是喜欢你啊,其实也没什么,这也是我们的一个传统,小辈成年的时候会送命格锁当做礼物,加上这个护身符,应当就是他送你的成年礼物了”
“奇奇怪怪,送个生日礼物也不跟我明说.....”刘泽忍不住嘟囔起来。
祁灵君听到笑了起来,跟着解释道:“大概是懒得说吧,况且这位易灵君平日肯定也忙得很,你看,他不是连命格的意思都没有同你解释过嘛?”
刘泽点点头,确实,平时在那边确实很少看见易哥出来,大部分时间,他人都是在那小小的包厢里,忙着渡灵。
回去等有机会再道谢吧,刘泽这么想着,又抬起手仔细看了看手上的手链,眼神飘忽不定――
命格锁么......
☆、摄灵
逛了大半晚的灵市,刘泽现在满脑子都是祁灵君刚刚说的命格锁,红线,姻缘的事,心思已经完全没有放在眼前大大小小的各种有趣的摊子上。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这条街的尾巴上,看样子这里就快要到灵市的尽头了。
“来来来,这个你们可一定要看看,这可是咱们这灵市的压轴项目――杂技表演!”祁灵君说着,自己倒先兴致勃勃的挤进了“人”群观看了起来。
......只是他自己想看这个而已吧。
刘泽远远看到“人”群里似乎有人在翻跟头什么的,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要看这种东西啊。然而转头便见阿容也满脸想看的模样,可他个子矮,垫脚张望了半天什么都看不见,特别着急。
算了,既然阿容想看,那他也勉强看一看吧。
“麻烦,借过借过”他带着阿容,艰难的在“人”群中往前挤,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阿容立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刘泽抬起头四处寻找着祁灵君,他们刚刚这一阵闷头挤过来,也不知被挤到了哪个方位。周围的灵体太多,刘泽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祁灵君,心中不免有些焦虑。
不过祁灵君倒时肯定也会发现找不到刘泽他们,等表演结束大家都散了之后,应当就能找到了吧。于是,刘泽便心不在焉的看起眼前的杂技表演来。
杂技表演,无非就是那么几样,吞刀吐火,走钢丝,顶碗,舞狮子什么的,而此时台子上前面一组走钢丝的刚表演完下台,紧接着便走上来一对面带面具的灵体,手上空空如也,台上也没有再布置其他的道具,刘泽一时看不出,他们要表演的是什么。
直到两个灵体在台中央站定,周围逐渐安静下来,刘泽突然听到台上传来一声逼真的狮吼声,底下传来一片拍手叫好声,他这才看出来,原来这表演的是口技。
那台上两位灵体想必生前也是大师级的人物,狮吼,鸟叫,鹿鸣,甚至野蜂扑翅声,水流声,风声,都模仿的惟妙惟肖。连刘泽这个门外汉,都能听出来,他们在模拟草原上的狮群捕猎时的声音。
刘泽还是第一次现场听如此玄妙的口技表演,不知不觉便沉浸在其中,专心致志的听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表演还真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听到狮子在渐渐靠近埋伏的猎物之时,刘泽也不禁跟着心悬了起来......第一击未中,他悬着的心也跟着落回原地。鹿群也感觉到了危险,不安的躁动起来,突然,不知是谁带的头,草原上本来在水边上喝着水的鹿突然一个接一个的狂奔起来。
原来是狮子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鹿群在几只狮子的围攻下,四下逃窜,奋力向前跑着。
刘泽听到这里,不知是太投入还是怎么,心突然跳的飞快起来,他一瞬间似乎觉得自己就是其中一只鹿,正在草原上被狮子追杀......
由于心跳的太快,刘泽的耳朵也跟着耳鸣起来,他这才感到大事不妙,哪有人听口技表演听成他这样的,要不是每年都有体检,刘泽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高血压之类的病......
是这个表演有问题!他再次看向台上,却发现自己的视线也模糊起来,台上的人一个变俩个,两个变四个.....刘泽迷糊中似乎还看到,那两个灵体面具下面的眼睛,似乎也在一直看着自己。
身体的感觉越来越不对,他想喊阿容,却发不出声音,想动却也动弹不得,最糟糕的是,眼睛越来越沉,并伴随着一阵阵困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脱离他的身体了一般。
李朔――
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刘泽只得在心中大喊李朔的名字,也不知道能不能传达到,但此刻他除了靠李朔,也找不到其他办法了。
刘泽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越来越浓厚,如潮水般的睡意,两只眼皮渐渐合上,身体也无力的向后倒去......
好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便听到了四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以及背后靠上的,那个坚实又让人安定的胸口。
是他来了。
这么想着,刘泽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头痛欲裂。
刘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睡在了一个软软的垫子上,身上也被人细心的盖上了毯子。他此刻神智恢复了些,想要睁开眼,眼皮却还是沉重无比,身体也还是不能动的状态,只有耳朵渐渐能听见声音。他听到,似乎有人在他身边说话。
“对不住对不住!今天是我的疏忽”刘泽认出来,这是那祁灵君的声音。
“你明知那是摄灵阵,还带他去?”这个就是李朔的声音了,似乎比平时要冷冽许多,听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真的不知道!我怎么敢在您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今天他们会表演这个”祁灵君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慌张,“他们刚一开始表演我就听出来了,可等我回去找他们俩时,他们就不见了,当时周围聚集的灵体又多,所以,所以这才......哎,是我疏忽了”
“他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通通都要付出代价”李朔一字一顿,似乎是咬着牙说出了最后几个字,周围温度突然骤降下来,屋子里安静的诡异。鬼神大人发火了,没有人敢出声。
躺在旁边的刘泽却是心中一暖。
他突然感到眼皮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重了,于是尝试着睁开眼,果然看到了熟悉的环境,他正躺在祁灵君的办公室里呢。随后便继续感到喉间发热,咳了两声,似乎是能说话了。
“咳咳......前辈,你,别吓他们啦,我好了”刘泽刚恢复,声音沙哑极了,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嗓音。
李朔听见他的咳嗽声,早就眨眼间闪身过来。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张帅脸,即便身上难受极了,刘泽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这么点近的距离还要耍帅闪现过来。但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心中却是暖暖的。他还想说话,却发现刚刚那句话似乎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此刻再也没力气说第二句话了。
李朔见刘泽一动不动,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傻笑看着自己,脸上还有着不正常的潮红,脸色一沉。他伸出手,覆在刘泽额头上,没一会,便皱起了眉头。
刘泽在发高烧。
身后的祁灵君首先反应过来,“是灵体差点离体的后遗症,那,那个,药店离得不远,我去买药!”说着,便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生怕李朔真的发起火来,一怒之下把自己砍了......
“......对,对不起,都怪我”阿容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