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墨在楼思德怀里,突然奋力挣扎,他挣开楼思德的钳制,满脸通红和尴尬,朝里望了望。
楼思德也顺着望过去,只见他爸正屹然坐在客厅里,略带些许惊讶。后面站着的是秘书小许叔。
......
楼思德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下好了,他什么事情都暴露了,简直是上赶着送人头,别人只好含泪把他ko掉。
于是在这略显狭窄逼仄的客厅里,四人面面相觑。
楼清台身着正装,正襟危坐,气场逼人。好像他所在的地方并不是连墨家的客厅,而是辉煌亮丽的会议厅。
楼清台率先开了口:“我今天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是为我儿名誉受损一案,第二件,是为我家族名誉受损一案。此两案,皆是你的手笔。只要你交出东西,我可以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不让你进监狱。”
楼思德在一边急了:“你别吓他,什么监狱不监狱的,他哪都不去,就在我身边。”
楼清台一个凌冽地眼神扫过去,楼思德就老实了。但没过了几秒钟,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爸,你有什么冲我来,咱们回去再说。”
楼清台一动不动,他背后的小许叔就开口了:“少爷,您先别急。等把话说开了,您再说孰对孰错也不迟。”
“我为什么不急。我倒是看出来了,你们今天就是来针对我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全都是我干的,连墨只是受我的挑唆,他什么也没干。”
楼清台看着他打算耍赖撒泼到底了,正欲拿出电话叫几名保镖过来,楼思德看样子在他爸这里吃过不少亏,立即换了一副面孔。
“你们继续说。”
楼清台收回电话,沉稳道:“之前就有听说过你,没想到今日终于得以见上一面,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是个聪明人,你提条件吧。”
连墨也淡淡开口:“我把东西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愿闻其详。”
连墨顿了几秒钟的时间,似乎在斟酌怎么表达。
“今天在这里的人都做个见证。我可以把U盘交给你,但你得保证从此以后不能以这件事来要挟我,起诉我。楼思德不能再纠缠我,胁迫我。咱们一别两宽。”
楼思德安静如鸡,他好像有点听不太懂两人聊天时所说的中国话,为什么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不认识了呢。
他浑身发冷,眼前发黑,他想阻止两人继续对话,可就连小拇指动一动都做不到。
就犹如掉入了冰窟里,意识还是清醒的,可身体却根本听不到自己的指挥。
他抬眼去看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连墨,忽然发现自从他急匆匆跑来到现在,连墨都没有看过他一眼。要么是看似纯良的低眉善目,要么是目光炬炬的看着楼清台,哪怕是一个可怜的视线掠过都没有。可楼思德总是在像只哈巴狗一样死死盯着连墨,连墨就是自己的全部。
他似乎真的没有了解过连墨。天天晚上那紧致的菊穴里总是含着他的巨根,每一片淫肉都被他的精液浇灌着,滋润着。为什么明明都这么亲密了,此刻再看向他,就好像中间隔了一条银河般遥远又陌生。
他听着他爸和他所爱的人你来我往的对话,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好像事情已经谈成了。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没有人问过他的想法。似乎他在不在场,都不影响事情最终的结局。
他看着连墨走到祭奠他爸的案台边,在那满是烟灰的香炉中扒了个底朝天,才找到一个小小的东西。
楼思德揉了揉眼睛,他觉得自己近视了或者瞎了,为什么他死活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哦,连墨刚刚提到过一嘴,应该是个U盘。
可这东西有什么重要的?为什么要把U盘给他爸。
他觉得自己不光眼睛要瞎了,脑子也快要生锈了。
连墨把东西交给楼清台,楼清台又把东西交给小许叔,小许叔拿出随身带的笔记本,打开盖子,插入U盘,快速读取里面的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划走,楼思德的世界里一片寂静,他耳朵开始有回音,一直不断地嗡嗡响。
“你没有备份吧?”
“你看我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藏在了这种地方,如果我还备份,我能自己把自己逼疯。”
想说什么话,可张大了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许叔对楼清台点了点头,后者又对连墨点了点头,拿出正儿八经的合同,双方签字。
楼思德瞬间恢复了神智,他一把夺过那张合同,看也不看就撕了个粉碎,丢在半空中,散落了一地。
“我同意了?!今天谁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楼清台扶着太阳穴,嫌恶地瞪了一眼楼思德。小许叔心领神会,暗中发短信让楼下的保镖上来。
保镖到达后,楼清台做出一个手势,保镖就一边手一个,把楼思德牢牢抵在地上,再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视线对上楼清台正从容不迫地再次拿出一张合同,两人顺利完成签字。
楼思德破口大骂,保镖脱下自己的领带,拿下领带夹,卷成一团,全部塞进楼思德嘴里。
连墨终于淡淡地瞥了一眼正被迫跪在地上的楼思德,又快速转回视线。
直到楼思德被押着和楼清台一同回去后,连墨在原地一动不动,呆坐了足足一个钟头,才顿时醒悟。
他自由了!
他能睡个好觉了!
他翻身了!!
他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终于苦尽甘来!
他对未来又充满了期待!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担忧就接踵而来。
楼家人最是狡猾,他和楼清台签了合同又能怎么样,有楼思德签协议的珠玉在前,他不敢保证楼清台临时反水,倒打他一耙。
所以他收拾收拾好一些日常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搬了出去,顺便买了两个便宜的二手摄像头,一个装在门外,一个装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