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墨有些警惕:“不知道。”
“那什么时候报名?”
“老师没跟我说过。反正还有很长时间。”
其实向霖跟他说过,但他不愿意跟楼思德透露任何的信息。他望着楼思德,觉得他还有话想说。
果不其然,楼思德又道:“你真的确定去啦?”
“你到底想说什么?”
楼思德摸了摸鼻子,“没。你考,你考。”
话说到这份上了,连墨干脆就说:“咱们说好的,毕业之后咱们就分道扬镳。我大四要备研,你不能影响我。反之,你的要求我尽量都会满足。”
“什么要求都行?”
“对。”
“还有一年多才毕业,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楼思德摆摆手,扒完最后一口饭,起身去洗碗。
日子平淡的过着,如果没有楼思德这个人就好了。
寒假来临,他又去到公司里上班。有了两次经验之后,公司为他开了工资,虽然不多,但连墨没有任何怨言。
楼思德把人抓到他家住,每天上下班都负责接送,可连墨死活不同意,说自己坐公交车比他开车方便多了,惹得楼思德开始大骂。
最后连墨还是坐上了楼思德的车,在公司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就下了车。楼思德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在到楼下的时候才开车门锁。
连墨去上班了,他闲得无聊,连墨现在白天上班,晚上开始看研,往往到了半夜的时候才沉沉睡去。楼思德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他索求,也抱着人睡着了。
他去书店买了许多本考研必看书,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他自己成绩也不好,上大学完全是混个毕业证,不像连墨,都读到研究生了,以后咱家也有高级知识分子了,说出去倍有面子。
目前连墨八字都没一撇,他倒骄傲上了。
于是当楼思德接连墨下班到家时,连墨看到满桌子都是书籍,脸色僵了些许。
“你慢慢看,不够我再去买。”
连墨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
等到七月暑假时,连墨不得已辞去公司里的工作,他已经完全顾及不到工作上的事了,年底就要初试,知道自己自身条件不太好,每天都在争分夺秒的和时间赛跑。
他把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都没找到任何关于照片的踪迹。明明知道有照片的存在,但就是找不到,有几次试探性的问,都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
于是便把目光放到了保险室里。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楼思德从来不打开,但他不认为自己的裸照会锁在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里,可实在没有办法了,照片的事让他思虑更深,寝食难安。
还有一年就毕业了,照片的事令他耿耿于怀,总觉得像一枚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他曾经跟楼思德说过好话,甚至卑微的求了他半天,楼思德依然无动于衷。这不得不让连墨怀疑楼思德拿着他的照片另有用处,捂着这张牌还有后招,后面还有让他束手无策的事情会发生。
也不怪连墨这般杯弓蛇影,他现在算是和楼思德同居了,除了学校家里两边跑,每天晚上就是来楼思德这边睡觉,楼思德欲望来了,还要承受索求,就算连墨完全没有兴致,楼思德也要把人弄射了才罢休。
于是身心疲惫,在毕业考研的高压之下,还要面对楼思德,还有那隐藏在暗处的裸照炸弹。
每次想到这些事就让连墨升起无限的烦躁,再想想这三年遭受的一切,好像只要跟楼思德扯上关系的,就没有一件让自己高兴的。他又盼望时间过得快一点,赶快从楼思德身边离开。
所以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闭上眼刚有些睡意,就会突然惊醒,看楼思德有没有在对他拍照。他承认有一些精神衰弱,更自暴自弃的想,自己也拍他裸照算了,这下两人手上都有牌了,我不怕你你不怕我。可当他想拿出手机时,楼思德就总会醒来他比自己要警醒多了。
没办法,他是真的很想彻底解脱,更想有一个更好的前程,此时向霖的话又进入到他脑子里。
“......如果你觉得身边不确定因素太多,就把里面的东西公之于众。......”
那枚U盘还被连墨藏在安全的地方。他曾经看过一次,里面的内容都被向霖归类好了,每一条信息里的时间,地点都清清楚楚,有证可循。
在U盘的最后一个文件,是楼思德生日那天他拍的淫乱照片,连墨拷贝下来,攥在手里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去。
最终他把照片分成三份,一份发到网络上,一份发到警察局,最后一份寄到楼思德父母手里。
网络上的标题是:楼家大少生日宴成淫窝,竟默许吸毒卖淫......
一时间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很快,警察就找上门来,把楼思德带走调查。而连墨如愿以偿拿到保险室钥匙,打开保险室的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连墨心脏骤停,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安抚好情绪,走了进去。
保险室不大,就是一小隔间,两三步就能走完。他仔细检查,生怕漏过任何一处细节。
幸好,在一处凹槽里,找到了一枚U盘。近乎是快步跑到电脑边上,把U盘插了进去。
里面的内容跟连墨得到的手机卡是一模一样,只是手机卡里删掉的内容全是在这张U盘里。
连墨再一次销毁掉之后,又去楼下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U盘,创建了跟之前那张一样的文件夹,在里面种了木马,只要一打开就会黑屏。
楼思德会很自然的往是U盘故障上想,如果能瞒到毕业后,就真的高枕无忧了。
他把U盘放回去,之前往哪个方向摆的都一一还原,再把保险室的门关上,做好这一切后,他起身去了学校正常上课,看着时间,楼思德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他知道楼家在当地能只手遮天,就算楼思德有罪也不会接受任何制裁,快一点的当天就能被放出来,慢一点的也就象征性的在警察局拘留一天。他的目的也不是想让楼思德从此后不能翻身,而是拿到保险室的钥匙,得到裸照原文件,保下自己的退路。他并不想和楼思德撕破脸,他们从来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连墨没有条件跟楼思德硬杠,如果最后的事情发展到了最坏的程度,他手里还有向霖收集到的楼氏罪证,他还有最后的底牌。
他想要的,从来只有毕业的时候能全身而退。
闹了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能全身而退,连墨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楼思德是当天晚上回的家。杜宋同他一起回来,看样子应该是杜宋保释的他。楼思德脸色臭得像吃了屎,不停地叉腰大骂。